腿的瓷娃娃,惨不拉几的。
“还愣着干嘛,去盛饭。”迟盛明训斥迟浔。
迟浔这次异常配合,一点反驳都没有,戴舒观察宋瓷的伤势,等确认并无大碍后才松了口气。
“先吃饭吧,等一下菜凉了。”
从短短交流中,戴舒隐约搞清楚了缘由,宋瓷被同校同学打飞的篮球砸伤了,为了护流浪小猫用身体挡,导致砸着腿骨了。
夜里去骨科医生那打石膏,拄了一副临时拐杖。
戴舒叹气:“唉哪个不长眼打的球,这得讨个说法。”
宋瓷轻轻吸了下鼻子。
迟浔自知有愧,期间视线一直落到宋瓷那条石膏腿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夏夏,如果身体不舒服的话,这两天请假好了。”戴舒说,“我跟你班主任说一声,在家复习,我请几个私教过来上课。”
宋瓷:“可是明天要月考了,还是联考。”
她的急切让迟盛明迟疑了下:“好像也是,这次联考听说阵容还蛮大的,但你这样,你确定能考吗?”
宋瓷沉默了,想抬腿,发现整个石膏腿重得抬不起来,她欲哭无泪,郁闷地将头倚在沙发靠背上。
迟盛明看出了她的伤心,安慰道:“也不是不能考,虽然腿坏了,手还是好的。”
“夏夏,不会做的题目就问哥哥。”仿佛已经预见了她这场考试的失败,戴舒主动安慰道,“南洲和新水的教育模式差很多的,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按照平常他们说话,迟浔早就不耐烦走了,这次居然异常又默不作声地站在那里,一副犯了错的样t子。
他的视线时不时与宋瓷对上,宋瓷就垂下眼,不和他对视。
他递过来的冰柠檬水,她也没有接。
中途有导演给戴舒打了电话,戴舒走到书房去接电话,迟盛明也跟了上来。
“真对不起老宋啊,夏夏才来我们家多久,怎么就成了这样。”迟盛明说,“流年不济。”
戴舒放下电话后,往客厅方向看:“我觉得这事情跟那臭小子摆脱不了关系,你看他刚刚那副表情,明显知情的。”
宋瓷要起来,迟浔见她蠕动得艰难,伸手去扶她,又被甩开了手,宋瓷抻着石膏腿,一瘸一拐从沙发上跳起来,去摸旁边的拐。
想自力更生但又笨拙的样子有点好笑,迟浔一时想笑又不敢笑,就看她艰难地从他眼前跳了两步。
“把你妹妹抱回去。”身后迟盛明的声音穿插进来,“没点眼力见儿。”
迟浔停了两秒没动,宋瓷明显也听到了迟盛明的那句话。
宋瓷一呆:“喂,我不要。”
她话音刚落,身体忽的一轻,一双手揽过她的膝弯,将她腾空抱了起来。
宋瓷的手下意识往上够,因为失去了重心,下意识伸手去推开迟浔,手指却意外碰到了什么硬邦邦的肉,听到一声闷哼。
她意识到碰到迟浔的腰后,霎时面色一变,想抽回手,一个颠簸险些要摔下来,迫不得已下,那条长臂只好往上揽,够住了他的脖子。
她整张脸红得一塌糊涂,又觉得自己仿佛条案板上的鱼,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迟浔的手臂粗硬如钢铁似的,箍着她膝弯,这种公主抱的姿态很没安全感,让她几乎悬空,被迫只能依附着身上的人。
她发顶之上,就是迟浔棱角分明的下颔线,匿在阴影交界处,半明半暗。
少年已经发育成型的喉结沉甸甸的,完全不同的生理特征,导致她视线有些虚地飘在半空,只希望他能快点将她放下来。
他箍着她膝弯的手臂和记忆重叠,令她眼前不受控制浮现出他上午打球时候,衣服撩上去手臂的青筋,上面明显的筋脉。
明明知道这是正常的,她仍然陷在一种“天哪迟浔长大后变成怪物了”的恐慌里。
而且怪物抱着她,仿佛抱着一团轻飘飘的棉花,何况她的一条腿还打了很重的石膏。
“到了。”她听见他冷不丁说。
迟浔将她轻轻放在地上,宋瓷去摸自己的拐杖,没摸到,被迟浔递了过来,她有些窘迫,忽然听见他说了一声很低的:“抱歉。”
宋瓷:“没事儿,不过你们那球还真准,物理攻击,还自带导航的。”
“是传球的时候。”迟浔的声音说到一半猛地停住。
她的嗓音软软糯糯的:“别人都不飞,就飞我了,什么观战一定要叫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没了我,你们就打不了球了呢,原来还有这茬专门等着我,天降来物,甘拜下风。”
那声甘拜下风讥讽得人面红耳赤,迟浔根本说不出反驳的话,被说得耳根都红了一圈,竟然就任由她这么训,比她高了一头的脑袋这么低着,像头体型庞大又沉默的狼狗。
宋瓷不再理他了,撑着拐杖,去开房门,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沉得发哑的腔调:“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