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过去。
底下的人抬起头来,脸色略显晦暗平静。
隔着一段距离,陈玄清静静看着她,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如过去那样。
宋瓷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是被陈玄逼到了绝路上,因为他说着拒不退婚,堵死了她所有的路,所以她最后才会去求助迟盛堇。
因而当她看到那个人是陈玄清后,顿时没了任何心情,转头就走。
陈玄清叫她:“一秒都不想和我待吗?”
他这样说,宋瓷就不好再走了,而t是扭过身来说:“出尔反尔的人是你。”
陈玄清:“那祝你新婚快乐。”
“谢谢。”
陈玄清说:“以后,我们就没有关系了。”
唯有这句话,令她眉目稍稍松懈下来:“好。”
陈玄清:“拥抱一下不过分吧。”
宋瓷抬头看他,陈玄清也看着她,宋瓷仔细想了下他的话,可他又说是朋友之间的,她几乎被他的话说动了,彻底松了口气。
陈玄清看着她张开手臂,将她重重地往怀里揽,用了十足的力道,宋瓷被忽然的那一掼弄得身体不稳,短促尖叫了声:“啊——”
男人的呼吸顷刻沾染在她发顶之上,呼吸像攒动,她这时候才开始后悔了,谁会知晓被抱住是这样凶,因而挣扎着想逃出她怀里:“够了够了我不要抱了,你松开我。”
但是他怀里滚烫,吐息也低低的,像在努力斩断自己的情绪那般:“以后再也没关系了,宋瓷。”
宋瓷道:“本来就是,我们本来就说好只当好朋友的,是你在搞先搞乱七八糟的男女关系,我们本来明明就很聊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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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玄清:“那是我错了。”
宋瓷说:“好了好了,可以了,松开我,陈玄清。”
陈玄清当真松开了她,脸上终于露出了坦然的笑:“嗯,新婚愉快。”
宋瓷原本心头的一颗石头彻底放了下去。
她目送陈玄清离开,外面飘起了大雪,如鹅毛般纷纷扬扬。
一个人影就在树影上空。
冬日零碎飘落的雪色,雪松树孤寂的长影,将他的身影拉成了一条黑阴影,男人的轮廓沉寂在黑色中,不知道看了有多久,眉目深黑,就犹如多年前嵌深的少年模样。
宋瓷感到心口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倾吐出来那般。
她忽然不敢说话,因为迟浔眼里没有一丝温情可言。
宋瓷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今天是她的大婚之夜,方才他站在底下看她宣誓,眼神如刀,如今他又站在这里,她却以他婶婶的身份,
她不吭一声。
迟浔却先笑了:“又是我叔叔,又是你前任,你还有多少人?”
宋瓷原本一连串的话想问但全都卡在了喉边,她撩起眼皮来,盯着他眼睛说:“我只有你一个前任,你难道不知道吗?”
他们之前仿佛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情都成了争吵的理由。
前任那两个字也是加重的,冷硬咬在空口中。
他似乎也被她说笑了,
便讽刺了声,笑道:“是啊,我是你的前任了。”
宋瓷又一次望向他,这场对话似乎是无疾而终了。
在她身后,一只纯黑色杜宾虎视眈眈跟着他,他就在她的新婚夜里,带着一只恶狗,出现在她家里。
“我担心你照顾你所有的情绪,对我爸爸、对我爸爸的弟弟,你们都是怎么对我的,我对你们都太好了。”他长长嘘气,嗓音冷寒。
宋瓷:“迟。”
他那只杜宾,一滴硕大的泪缀在黑色野狗的眼角,悄无声息落下来。
迟浔说:“你像赶走他一样把我赶走吗?”
他说的是陈玄清,宋瓷一下子讷言了,说:“没有。”
宋瓷说:“看来我们有缘无分了。”
迟浔冷笑。
迟浔盯着他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忽然发觉自己好像从没看懂过。
宋瓷被他看得心头恐惧,仿佛回到了初见他那会儿,少年的每一次注视,都让她有点打颤,可她明明现在面对迟浔不需要再低头了。
强烈的难堪让她挺直脊梁骨,忍着那股顾影自怜抬头:“人总要往前看的,迟浔。”
“往前看。”他嗤笑一声,“像刚刚那个家伙一样,说当朋友吗,你是单纯的坏,宋瓷。”
宋瓷抿了抿嘴巴。
迟浔:“收收您的多情。”
宋瓷:“是你绝情在先,当初一言不合就离开的人不是我,是你先提的分手,我走了之后你一年换了几个女朋友,新闻爆出来的,你凭什么觉得我会一直等你。”
迟浔说:“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再提还有意思吗?”
“我不想过问,现在也不想管了。”宋瓷倒吸了口凉气,让语气放平,呼吸也放平,“好吧,我的意思是我们各退一步。”
他却朝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