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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36章

【36】

偷来的甜蜜总是不能长久的。

十指相握的时间转瞬即逝,她该离开了。手从少年掌心滑出,在心里刻下深刻的遗憾。

乔姝月蹭了蹭掌心的细汗,一双眼眸依依不舍地往少年脸上看去。

他紧闭着双目,眉头微蹙,似乎睡得很不安稳。

“姑娘?”

刘妈妈说着就要往前。

乔姝月长出了口气,摸索着,原路返回,由床尾爬了下去。

她坐在床尾,正欲往下去,馀光瞥见旁边挂着的东西。

是那个她送的荷包。

乔姝月微微怔楞,而后抿唇笑了笑。

她坐在床边,弯腰穿上鞋子,心里想着,看来他介意的确实是荷包中的药草,而不是她亲手做的东西。

可是为什么呢?药草有何问题?

乔姝月心里暗暗存了疑问,打算回头寻个机会问问香料铺的施掌柜。

她本想在这守到天亮,但刘妈妈说什么都不肯同意,尤其是在目睹了少年即便处于梦中,也极具攻击性这件事后,刘妈妈便更难安心让她留下。

“可是他方才没有对我动手,你们都看到了的。”

乔姝月极力争取道。

刘妈妈不为所动,让紫棉与玉竹一人拉住她一条胳膊,说道:“方才或许是他烧糊涂了,来不及反应,谁能担保之后他还一动不动的?姑娘愿意,老奴却不能冒险,再说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你还想在这陪着他?”

乔姝月脸色微红,嘟囔道:“我还小呢,什么孤男寡女……”

刘妈妈没否认这点,她也只是担忧少年再出手伤人这事,两个小孩子之间她没往男女方面去想,只坚持道:“将姑娘带走。”

乔姝月被强制带离,临走前,她只能叮嘱李成,让他好好照顾着。

李成惧怕地往榻上看了一眼,唯唯诺诺应了声是。

**

**

哗啦——

少年用力挣脱着锁链。

手腕上经年日久的伤痕再度被磨破,有血流了出来。

“是血!!”

有几个不要命的人举着碗,丧失理智般朝他冲了过来。

为了抢夺本就不富裕的“生机”,又在他的面前打作一团。

耳边是巫医徐缓悠扬的诵咒声,还有民众欢呼雀跃叫好的声音。

烈焰舔舐过瓦砾,火舌随风势狰狞狂舞。

顷刻间,天地间漫开一片红光。

少年瞳仁漆黑,隔着热流与人海对望。

他眼中是一片死气沈沈,可在烈火的光焰照耀下,那双眼睛又剔透清澈得宛如一颗毫无杂质的琉璃宝珠。

热浪肆无忌惮地席卷,炙热的温度渐渐将他吞噬。

火焰缠上他的身体,淹没过他的头顶。

他做了个梦。

梦到自己没有从那片火海中逃离。

他……

被烧死在了人祭仪式上。

“……”

谢昭凌蓦地睁开双眼。

眼底满溢凌厉的杀意与厮杀的决绝。

“咣当——!!”

耳边传来响动。

须臾间,少年向枕下摸去,擡手就要将匕首飞出。

结果摸了个空。

他猛地僵在原地。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别别别打我!!”

熟悉的声音带着哭腔,谢昭凌蓦地偏头看过去。

李成被少年那通红的双目以及眼底盛烈的杀气吓得浑身哆嗦,噗通一声,跪倒在他摔掉的水盆旁边,双手合十举过头顶,哇哇大叫:

“好汉饶命啊!!”

谢昭凌收回手,脱力地靠在床头,闭了闭眼。

好热,为何这般热。

他感觉自己就像被火烤一样。

也难怪会做梦梦到被人烧死。

李成瑟缩着,小心翼翼地瞄,见少年闭着眼,仿佛又陷入沈睡,才鼓起勇气,试探地叫了他一声:

“那个,谢护……咳,谢哥,”此时深刻理解魏二的李成抖着声音,“汤婆子要不要换一下热水?”

谢昭凌:“……?”

他睁开眼,“汤婆子?”

哪来的那东西?

“在你腿边。”

谢昭凌动了动腿,果然触碰到一个坚硬又滚烫的东西。

他坐直身体,掀开被子,看到那个刻有小兔子图案的东西后,陷入沈默。

“……”

脑海里忽然出现小姑娘挂着灿烂笑容的那张脸。

谢昭凌擡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感受着掀开被窝后陡然涌入的凉风。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将汤婆子递给李成,“不要了。”

李成颤颤巍巍站起身,抖着腿,脚尖往前蹭了两步,磨磨蹭蹭得,惹得谢昭凌瞥了他一眼。

李成浑身一激灵,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近前,接过汤婆子。

见少年没打算再动用武力,劫后馀生般松了口气。

看来人退烧后,神智恢覆,好歹能交流了。

想想昨夜,李成的肋骨又隐隐作痛起来。

他拎着汤婆子,埋怨地看向少年:“你不知道,昨儿要给你放这东西做热敷,结果还没碰着你,擡腿就是一脚。”

“我这辈子还没这么飞过,疼死了!”

谢昭凌:“……抱歉。”

他从前独自生活,因为长相的缘故,没少受人欺负,所以即便在睡梦中也不敢放松警惕。

多年来的习惯非一朝一夕能改变,他有时也控制不住身体的本能反应。

李成没听过少年道歉,此刻也怪不自在的,别别扭扭地摆了下手,“哎呀算了算了。”

他拿着汤婆子转身往外,嘟囔了一句:“还是姑娘本事大,爬到床里都没被扔出来。”

谢昭凌大脑瞬间空白。

手指攥紧被子,嗓音发紧:“等等!”

李成疑惑回头,“怎么?”

谢昭凌咽了咽嗓子,不确定地问道:“你说……姑娘?”

“啊,是啊!你把我踹翻在地,姑娘就亲自给你放进去了。”李成心思粗,感慨道,“可能你那会失去意识了吧,反正姑娘在你床上待了好一会,顺着你的腿爬到里侧又爬出来,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哪像他那么倒霉,刚沾着点边就飞了。他要是再等等,或许也不会挨那一下。

谢昭凌:“……?”

——“反正姑娘在你床上待了好一会。”

在他床上。

待了。

好一会。

谢昭凌:“…………”

李成看着他越来越红的脸颊。

又发烧了?不是刚退烧吗?要不要找吴大夫来瞧瞧?他挠了挠头,刚迈开步子。

“等一下。”谢昭凌朝他伸手,“还给我。”

他耳根与脸侧都红了一片,目光仍清清冷冷的,没有感情。

李成一头雾水,将汤婆子归还,只见谢昭凌双手接过,手掌慢慢擦过表面,他垂眸看了半晌,掀开被子,又塞了回去。

他躺回去,盖好被子,调整了下睡姿,让膝盖又碰上那个滚烫的物件。

没一会功夫,整个被窝又暖烘烘的。

后背与下肢先后沁出一层汗意。

谢昭凌手背抵上额头,闭着眼睛,无奈地笑了一声。

**

等乔姝月转天醒来,才得知乔父清晨回到府上,听说了乔良一事,大发雷霆。

她还没来得及告状,这事是谁说的?大嫂吗?

她洗漱过后用过早膳吃了药,都没来及去看一眼谢昭凌,便匆匆跑去前院。

到时,正巧看到四哥站在院中的树下,仰头望着盛开的花。

乔姝月想到昨夜自己种种“彪悍”的作为,有些羞赧。

乔誉见她扭捏的模样,好笑道:“我们家乔壮士醒了。”

乔姝月:“……”

她嘟着嘴不想理他,乔誉主动走了过来。没再为难她,说起正事:“二哥被罚跪祠堂,五日。等他出来,还有一顿家法。”

上回彻夜未归都只是罚跪两日,这回竟罚这么重。

乔姝月诧异道:“原因呢?因为去了悦泉楼?”

真正的祸事只有她与谢昭凌知道,而谢昭凌阻止了事态的发展,家中应当无人知晓内情才对。

乔誉道:“二哥什么都不肯说,只说同友人有约,非要在那日赴宴,走在半路上被人套了麻袋,再醒来就在家里了。”

乔姝月心头一紧,“那父亲清楚是谁将二哥带回来的吗?”

乔父很讨厌悦泉楼那地方,二哥是他亲生子,尚且都要罚跪,若是知晓谢昭凌也去了,只怕……

“父亲回了御史台,还不知是你的谢护卫做的好事。”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悦泉楼出了命案,他和大哥都有的忙,你……不会不知道吧?”

乔姝月绷着小脸,头使劲摇晃,“我哪知道,我只知二哥一副去找人寻仇的模样,不跟着他出事怎么办?”

四哥可真坏啊,还想诈她?休想!

她疑惑地歪了下头,“什么命案?和二哥有关系吗?”

乔誉微眯了眸,直勾勾盯着她道:“死了一个乐伎。”

他在女孩脸上见到畏惧的表情,挪开视线,擡手摘了一朵花,漫不经心道:

“怎会和二哥有关呢,他都没去悦泉楼。”

乔姝月诧异地瞪大眼睛,“他没去?”

他去了啊!

乔誉意味不明地笑了声,眼底漫上一层冷意。

是啊,悦泉楼那帮奴仆号称没有见过乔二公子乔良。

可他亲眼见到谢昭凌翻墙带出来一个人,难不成乔良也是翻墙进的酒楼吗?

乔良说自己被套了麻袋,他说自己没进去,那他是怎么出现在悦泉楼里的?

“谢昭凌醒了吗?”

乔姝月脑子里乱成一团,摇头,“我还没去看他。”

乔誉沈吟片刻,“等会先找二哥问问情况吧。”

“嗯。”

小姑娘连忙点头。

褚氏和陆氏在屋中说话,兄妹俩同母亲请了安。

关于谢昭凌带人回来这事,陆氏倒是知道一些,她同褚氏讲自己没有抓到乔良,是妹妹手下的护卫把人带回来的,褚氏愈发觉得留下那个少年是留对了。

“不过他敢给乔家的主子套麻袋,也实在是……”

陆氏捂着嘴笑,“母亲,小妹也让我手下的人带着麻袋去呢。”

褚氏无奈:“平日里你最喜欢你二哥,怎么这种时候下手这么狠?”

她见过乔良,那孩子都被打懵了。

她哪知道这里头还有她宝贝女儿的杰作,只当一切都是谢护卫所为。

乔姝月冷哼了声,“他连父亲的话都不听,还能听谁的?软的不行,当然得来点强硬的。”

褚氏:“……”

也好,女儿有自己的主见,总好过被人欺负。至于乔良,他确实该吃点教训。

陆氏提醒道:“母亲,这回若无谢护卫,二弟怕是会牵扯进案子里。”

一说起命案,褚氏眉眼间神色冷了下去。

昨晚大理寺的人包围酒楼时,在场之人无一不遭受审问。

乔良若是在场,传出去于乔家的名声丶于乔父与乔叙的官声而言,都只有弊端。

“听说谢护卫回来便病倒了?也难为他了。”褚氏对谢昭凌有点惜才之意,外加二子与幼女都被少年相救过,因而愈发欣赏。

“让他这些日子好好修养吧,原本罚了他三个月的月银,想来应当没有银子再行束修礼,他读书的费用,便也同施芊一样,一并由我来承担吧。早些养好,早日回学堂念书。”

先前的罚总归还是要罚的,毕竟伤人在先。

一码事归一码事,赏罚分明,没有功过相抵这么一说。

乔姝月眉开眼笑,抱着母亲的胳膊,好一通撒娇。

二哥被关进祠堂,每日傍晚送饭时才准人探望片刻功夫。乔姝月与四哥约好了酉时见面,便准备各自回院子。

临分别前,乔姝月没忍住问道:“四哥,那个命案的真凶,抓到了吗?”

乔誉目光无波,望了过来。

他的视线极有穿透性,锐利地审视,似乎要将人心看穿。

妹妹的眼睛里没有太多疑问,有的竟是“期盼”,她好像心里已然有了一个答案,开口问他,也只盼能从他这里确认她所思为真。

乔姝月禁不住他的打量,心虚地低下了头。

今生与四哥的交集变多,他护着她,帮她圆谎,替她遮掩,他那么好,叫她一时忘却,他前世是怎样一个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丶又城府深沈的人。

有那么一瞬间,她有了想和盘托出的妄想。

四哥这般聪慧,若是如实道来,应当不会将她当做是疯子。

可乔姝月并不敢轻举妄动。

她手中的底牌是“对未来的预知”。

若是告知四哥十年后乔家会覆灭,以四哥的性子,定会在所有事连苗头都没有时,便将其连根拔起。

那样乔姝月所知的未来便不再是她可以预测的未来了。

多事之秋,易生变数。

幕后之人她并未打过交道,到底有多少仇人,她也并不清楚。

若是她动静太大,打草惊蛇,叫人察觉,那是否又会出现她难以预料又无法规避的灭门之祸?

她或许已经没有再重来一次的机会了,所以她不敢赌。

只敢沿着前世的轨迹,慢慢地前行。

不宜全部交代,也不可全然隐瞒,择其中关键之处稍加透露,应当还是可以的。

乔姝月仰起头,笑了笑,“没什么。”

正准备离开。

乔誉忽然开口:“官府办案,我如何知晓。”

乔姝月见他没疑心,松了口气,“也是,那四哥我先回了。”

她挥了挥手,往木兰院走,心里想着谢昭凌,步子越来越快。

乔誉目光沈沈,对着早已远去的背影,带着一丝不可置信地,轻声呢喃:“此事你应当才是最清楚的吧。”

**

吱扭一声。

西厢房门打开,一颗脑袋探了进来。

乔月偷偷摸摸地,用气声道:“阿凌哥哥,醒着呢吗?”

刚要睡着的谢昭凌:“……”

他忽又想起李成的话来——

“姑娘在你床上待了好一会。”

耳边响起关门的声音,谢昭凌红着耳朵,连忙又闭上双眼。

说不清为什么要装睡,总之他此刻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她还那样小,那样纯粹,能有什么心思?

他不该因她一个举动丶一句话而反覆琢磨。

他越不坦荡,越不自在,就越说明他动了歪心思,那恰恰是对她的不尊重,是不该有的。

谢昭凌稳住情绪,放缓呼吸,假装自己正在熟睡。

只要他不回应,她应该也做不出什么惹人误会的……

谢昭凌:“……”

他感觉自己的睫毛被人拨弄了两下?!

小姑娘做贼似的,蹑手蹑脚走到他身边,他竟然毫无察觉。

最近只要是她在身边,自己的心就乱得一塌糊涂。

好像是从她那句“喜欢”开始。

她只是把自己当个好看的玩物,他不可往龌龊的方向想。

是因为从无人能这般对他,所以他难免不适应,才会一再手足无措。

这不怪她,要怪自己心性不定。怪他出身市井,对男女之事司空见惯,眼脏心脏。

只要他刻苦磨炼身心,就一定能……

谢昭凌:“……”

她怎么又把他的手拉起来了!!

谢昭凌默默吸了一口气,靠全身之力抵御她的侵扰。

乔姝月见他眉头微蹙,还以为自己把他吵醒了。

她捏着他的两根手指,僵在原地。放轻呼吸,小心翼翼地望着他。

见他半晌没有动静,才又继续。两手托着他的手掌,缓缓高举。

同时身子前倾。

将他的手缓慢地放到了自己的头上。

谢昭凌蓦得睁开眼睛,一下收回手,从榻上弹坐起身。

他收手的动作猝不及防,且力道不小。

乔姝月被他带得往前栽倒。

她人倒在他身前,手掌撑在被子上,茫然地睁着眼睛看他。

谢昭凌紧紧抿住双唇,别过头去,不着痕迹地高了被子,压抑道:“姑娘在作甚?”

“啊……”

被发现啦。

乔姝月站直身体,手背在身后,不好意思地侧身向外,羞赧道:“摸摸头发呀。”

她被哥哥们也摸过头发,但那和他摸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昨晚没够,今天本想趁他睡着,再体会体会。谁知他竟然醒着。

叫人怪害臊的。

前世陛下也很爱摸她的头发,一般还会怜惜又充满爱意地望着她。

重生回来,她不能从他眼里看到怜惜看到爱意,那摸个头发总可以吧?

她实在太想念陛下了。

谢昭凌有些听不懂,“……摸头发?”

乔姝月眨了眨眼,目光单纯无辜,“你做过的事这就忘啦?”

谢昭凌回忆起昨晚种种,表情空白一瞬。

发烧果然不是什么好事!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同她道歉。

乔姝月不满:“为何要说对不起!”

谢昭凌声音很低:“我很脏。”

乔姝月恼了,“你不脏!”

她一边说,一边又恼怒地去拉他的手。

谢昭凌眼疾手快,将手背到身后,躲避了她的目光。

“我不该那样。”他说,“我不可以。”

小姑娘气得爬上了榻,要越过他去抓那只手,“那你做都做了!”

“我糊涂。”

“又不是坏事,怎能用糊涂二字来搪塞我?”

谢昭凌一阵恍惚,“不是坏事吗?”

他哪里配?他一个卑如尘埃,如蝼蚁一般的奴仆,凭何去触碰她尊贵的身体。

他怀疑自己的间隙,小姑娘自己攀了上来。

一场高烧令他的反应速度变得迟缓,身体的防御机能亦溃不成军。

她抓住他那条胳膊,拉到头顶,不容置疑地按了下去。

她气鼓鼓地瞪着双眼,威胁地看着他,控制着他的手掌在自己的脑袋上用力揉搓。

抱着他的胳膊,揉得自己左摇右晃亦不肯松手。

谢昭凌不敢反抗,生怕自己弄疼了她。只得忍着面颊的热意,垂下头任她支配自己的肢体。

“……”

等乔姝月再从床上爬下来,整个人心满意足,脸蛋红扑扑的,眉眼间皆是笑意,仿佛才饮下陈年佳酿般惬意。

“伺候得不错。”她骄傲得高昂下巴,“我很满意。”

占完便宜,一溜烟地跑走了。

门都忘了关。

谢昭凌怔怔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心里竟生出了失落的感觉。

他闷不做声,又躺了回去。

院子里忽然传来一声惊呼。

“姑娘!你这头发怎么乱糟糟的又跟鸡窝似的!”玉竹大惊失色,尖叫道,“你又去找二公子打架了?”

乔姝月:“……”

“他都被禁足了,我怎么打架?”

“不对,我又不是无赖哪能天天找人打架?”

“你这是什么眼神?不相信我??昨儿那是气急了才——哎呀!不和你说了!”

小姑娘气急败坏地跑进屋。

谢昭凌沈默下来,翻身朝里。

半晌,唇边扬起弧度,竟是被可爱得低低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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