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昨日凌晨我们离开,随后舒舒今天才把我们带回来,如果阿木说他娘不曾离开,那么舒舒今早就回去了。”
谢池恍然。
白澈鱼点头,把糕点放回盘子。
他站起身走到床边,看着窗外的满树桃花细细思索。
谢池刚想开口,手却意外摸到了腰间的琥珀玉牌。
她想拿出来,但却有些犹豫要不要把这事告诉白澈鱼。
毕竟这家伙现在还在失忆状态,若是知道这一切可能是桑枝搞的鬼,指不定要怎么报复。
到时候等他恢复记忆,也许会后悔。
思及,谢池又把玉牌收好,心下决定自己多留意留意,逮住桑枝。
不过她有些疑惑,桑枝为何会突然跑出来,她可是让凌星凌月紧紧看住的。
谢池坐会桌边,刚拿起笔准备给茗衣他们写封信问问情况,谁知下一秒白澈鱼便朝她走过来了。
他手里提着一封信,挑眉问:
“给你的,刚刚一只信鸽送过来的。”
还真是心有灵犀………
谢池嘴角一抽,打开信看了会后眉头却紧紧皱起。
白澈鱼见状,有些担心她:
“何事?”
谢池先是不语,随后紧紧盯着那两张薄薄的信纸,似乎眼神可以把纸戳穿一般。
待她再抬眸,眸子里盈满了焦急和不安,这是白澈鱼第一次看见她这种神情。
他只听谢池说道:
“灯禧不见了………”
白澈鱼不认识灯禧,但他能看出来此人对谢池极其重要。
所以他扬言道:
“走吧,我们先去找你的人。”
谢池摇头。
这封信是凌月写的,告诉她桑枝趁他们放松警惕逃走,而次日他们便收到一封信,信来自陈府,说谢池的婢女灯禧不见了。
于是他便把这两件事都写下来,告诉了谢池。
谢池手里紧紧篡着信封,抿唇道:
“我们既已经到山下,返回绝对不是一个好决定,再者,我相信灯禧不会有事。”
她觉得这件事情充满了疑点与巧合,突然想起了那个幕后主使。
会是他吗?利用灯禧逼她返回。
尽管谢池有些心急如焚,但她还是不断告诉自己要慢慢来,先找到血魄莲再说。
“走,我们上山。”
谢池招呼白澈鱼,又重新背起包袱准备出发。
二人又回到了山脚下,也毫不意外地看见了舒舒。
只是这次谢池拉着白澈鱼,没有如上次一般逃掉,而是扬声对她说道:
“上次我们来这里,是您把我们送回去的吧。”
那舒舒闻言眨了下眼睛,随即歪歪头道:
“你在说什么?”
看样子她仍旧想装傻,谢池也不与她废话:
“我们只想要一瓣血魄莲,不管你再怎么阻拦,我们都要拿到。”
舒舒突然一声冷笑,看谢池的表情带了些嘲讽:
“你们不过是渴望灵秀山的永生草罢了,何必找一些无关紧要的借口。”
谢池一愣,有点反应不过来。
永生草又是何物?
白澈鱼适时插话:“我们的确只想要血魄莲,您不相信可以与我们一同前往。”
舒舒紧紧盯着两人,似是心里有些纠结,半晌她迟疑地答应了,然后走到他们身后一言不发。
谢池只觉得她的眼神极其灼人,让她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白澈鱼回眸看她,随后自然地牵起她的手,然后一步步缓慢地向前走去。
他的举动让谢池突然觉得有些无措,脑中空白了一瞬,蓦地又想起上次那些幻觉。
谢池咬牙,挣脱了白澈鱼的手,面无表情地对上白澈鱼的视线。
她不知道自己看的是何表情,但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就应该这样,她是对的。
谢池知道,那幻觉终究还是让她耿耿于怀。
舒舒自然看见了这两人的小动作,她打量了谢池两眼,问道:“你们为何要找血魄莲?”
“救人,治病。”
谢池的回答言简意赅,舒舒闻言也不过多言语。不过既然她先发话,谢池话锋一转,问道:
“你呢?可以告诉我为何提防着我们进入这灵秀山吗?”
舒舒勾唇,眸光有些飘忽,似是回忆,又带了些感慨。
“你可知永生草是何物?”
见谢池摇头,她便圆了自己的话:
“永世不灭,生生不息,永生草不灭,服下永生草的人便也不灭。”
谢池明白了她的意思。
舒舒想告诉她,山野居众人都服下过永生草。
难怪这村庄总让她有种怪异感,原来他们都是活了成千上万年的人。
“可是,你们为什么要永生?”
她皱起眉头,表示极不理解。
毕竟在谢池看来,人这一辈子实在太久了,且过得毫无乐趣。
“我们曾是千年前的难民,逃到了灵秀山下,受到了苏木族人的救济。他们给了我们一个叫永生草的植株,并告诉我们使用方法。”
舒舒顿了顿,继续说道:
“这草可散发无味气体,改造周边坏境,也可以让人的生长停滞,永世不前。我们担心有坏人采集,所以阻拦。”
“时间一长,我们也忘了自己具体活了多久…………”
山野居众人,已经没了时间的概念,只是日复一日地生活在山下。
听上去这群人有些可怜,毕竟被时间永久的禁锢住了。
“可是你们选择了服下,所以总要为自己的贪婪付出代价不是吗。”
谢池问道。
舒舒苦笑:“是啊,贪婪,换来了孤独。”
谢池不再言语,因为她感觉到了舒舒情绪有些低落。
这血魄莲好找,茗衣曾告诉过白澈鱼,一直往山上走去,会看见红色光晕。
随着光晕一直向前,便可看见血魄莲生长的灵秀湖。
白澈鱼专心找路,自看见光晕后便默不作声,仔细地盯着光晕环绕的方向。
果真,他终于看见了血魄莲,便回头道:“到了,你们看。”
谢池和舒舒抬眼,都有些怔愣。
舒舒感叹:“原来这山上还有这么漂亮的花木。”
她只知道有这种花,也不曾来过这山的深处,如今想来是她狭隘了。
“苏木族长曾经给了我一本药谱,上面记载这血魄莲妖艳危险,所以便一直不敢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