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该死的人也有律师给他辩护?贾斯丁一脸的不可置信。
王荼无言的点点头,眼睛看向窗外的路灯。
此刻 2024 年的李强,只能枉费他们多年前的经营。
“我只有一个要求”他邪笑着地抬起头,“请把我认罪的事情,登报纸,孩子的尸体我一定供认”,李强笑着说,像是恶魔窥探人间得逞之后的炫耀,王荼坐在黑暗的一面,强忍内心的颤抖,她竭力保持着冷静,缓慢地开口:好,我们答应你,只要你说出孩子的尸骨所在地”。
贾斯丁在旁边坐着笔记,他有点惊愕王荼答应的那么爽快,王荼问:你为什么现在才肯将一切和盘托出,你不是咬死了,你不是杀人犯么?你的律师,当年扬言要给你做无罪辩护,因为孩子的尸体没找到,你只以强奸罪判了十年,现在,你怎么改口了”
“做坏事做多了,我的心里备受煎熬,另外就是,我这种人,你们是无法理解的,你们从小生活的好,我就是个完犊子货,东北的天多冷,你们不知道”李强看着墙面上的时钟表,督促道:“快,只要你们登报”!
时钟指向了 11 点,新的一天又要来了,时间不多了,李强补充道:我一辈子都没啥本事,这辈子都是栽了,我就想活一辈子,也能成为一次头版,我也算值得了,下辈子下地狱滚油锅,都是我的,我都认。他拍打着桌面大声笑着,那是他一辈子都没有发出的巨大的笑声:我感谢人民和党的教育,我感谢我爹娘,我对不起,我对不起,我不该杀人,我有罪!我有罪!
在他癫狂的笑声中,王荼悄无声息地,流下了一滴泪,19 年零 362 天,多少次她曾经对法律失望,她恐惧自己的失望,但现在,恶魔终于可以得到应有的审判。她如释重负的瘫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疯癫的李强被警卫拉走。
距离小安的失踪已经过去近 20 年,准确来说,是 19 年零 362 天,马上就过了 20 年的追诉期,这个恶魔却选择在这个时候认罪。王荼一脸惨白的走出审讯室,贾斯丁看她脸色不对,上前摸了她的手,王荼根本没有注意到,如一块行走的冰雕,贾斯丁依一脸的不可置信:你的手怎么冷的像冰块。
不会一开始那个小女孩是凶手吧…
野鸡
李强供认分尸现场,王荼瞪大眼睛,竭力控制住自己发抖的手。
这么多年,她曾经一度怀疑过法律,质疑过所谓的正义,而如今,他竟然主动供认,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只要找到小安的尸体,证据链就会完整,理所当然的李强将会面临最终的判决:死亡。
老莫的话将王荼从思索中拉出来:“你是东北人,东北地区和云南联合办案,你去有问题不”?
王荼才缓缓从自己的世界中走出,“当然没问题”。她只回答了这样一句。回到家,王荼给小猫准备了足够半个月的猫粮,她的脑海中忽然浮现赵静语家里的那些猫粮,小猫走过来舔舐着王荼的手心,王荼看了看猫咪,犹豫着不知道要给谁打电话照顾猫咪。小猫很容易应激反应,只要是不舒服的人触摸它,它就会绝食抗议,从前,猫咪最喜欢蓝玫,甚至喜欢她超过自己这个每天照顾它的铲屎官。
但顾不得那么多,只能摆好监控,准备好足够一周的猫粮和水。
云南的天气还很温暖,而东北已经温度下降,王荼已经很久没回家,只能在网上快速购买了一些羽绒服、手套之类的东西。看向窗外的晚霞,她的心情十分复杂,东北,一直她不愿意面对的地方,这些年她拼命考北京的大学,又跑到云南工作,一点点,一步步抽离东北的记忆,而现在,是她必须面对的时刻。
抵达东北的时候,王荼被凛冽的寒风吹得有些打颤,东北现在已经是零下,比起云南的天气,这里风似乎更加强劲,似乎在诉说着某种愤怒和悲苦,告诉公里通往市区的车里,一排排的树林已经光秃秃,像是骨头裸露在风中。
“还习惯不,咱们这正经挺冷啊,去云南不少年了吧”,警察孟可捏着方向盘,眼睛目视前方,这么多年过去,孟可也肉眼可见的变老了不少,王荼第一次见孟可的时候,孟可还是刚分配到警局的小年轻,而如今已经是副局长。
“没事儿,孟队,我穿的厚”,王荼的目光一刻不停地看着窗外的风景。这里的每一株白桦树,都带着记忆和沉痛的味道,东北的气味和其他地方总是不一样。她的记忆也跟着见到孟可的回到了 2005 年的那天。
孟可那年还不是现在的中年壮汉,当时的他 25 岁,正是最好的年纪,刚在警校上了两年班,干活细致麻利,在警局就像愣头青,抱怨着:“哎呀咱这东北也没啥大案要案,我这一身才华没处显啊”。
当小安的母亲来报案的时候,警局出动了几百号人去搜寻,其中就包括年轻的孟可,“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