崎田千惠用生硬的汉语问:“看这些东西那丢失的翡翠项链也一定价值不菲吧?”
老板说:“是呀!很贵呀!别说鉴定师傅就是我这个开当铺的,多多少少也是懂一些翡翠鉴别知识的,那可是玻璃种啊!满水满绿,这串珠子不说是皇宫出来的,就单单从珠子本身说也是够我半个家当了,何况是娘娘用过的?”
萧燃说:“既然己经确定被盗了,我们先保护好现场,你的人继续在大门口守着,不要进来,更不能离开院子,我勘查完现场,你再仔细清点其他物品。搜索: 一路小说 16xiaoshuo.com 本文免费阅读”
上周刚刚下过一场清雪,很薄不到一寸厚。
破碎的玻璃窗到清扫干净的小路有二十米左右距离,雪地上留下了两串方向相反的脚印。
说是脚印也不很清晰,像是在鞋上裹了很多布踩出来的,窗根下痕迹混乱,雪上洒落玻璃窗破碎的玻璃。
萧燃和崎田千惠跟着老板又把两间门房看了一遍。
他告诉老板:“你可以清点货物了,把两个库管也搜搜,把院子里里外外都找找,院子里雪地不要动,其他地方可以寻找项链。你把昨晚看库的叫进来,我单独询问。”
首先进来的是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目光呆滞眼球泛黄,嘴角渗着血,显然是早晨被老板打了。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冤枉啊长官,冤枉啊!”
萧燃说:“你起来。”
中年男还是磕头喊冤。
萧燃提高了声调:“你起来。”
中年男抬头愣克克看看萧燃,突然明白了萧燃的意思慌忙起身。
萧燃说:“你耳朵不好使?”
中年男大声说:“长官啊,我知道你在说话,具体的听不太清,一般的我都能猜到,比如您刚才这句就大概是说我的听力。”
萧燃点头。
男子接着喊:“长官,我耳朵有点背,大致知道你要问啥,我先说,你再想了解啥大声问我,我能听见。”
萧燃和崎田千惠对视,摇头微笑看着男子。
男子说:“我以前是在关里当兵,耳朵被炮震坏了,部队就把我撵走了,其实我也不是完全听不到,大声说话是可以交流的。”
他不想被人打断话题,接着说,“耳朵有毛病没人愿意雇我,没了活路就来找我这个亲戚。他是大善人,就收留了我,我来了有小半年了。昨天晚上老板拿着首饰盒进来,说是价值连城,叮嘱我们千万小心,我和柳二从收当到现在都没再出过门。”
他想起了什么,接着说,"噢,对,就是对门看库的叫柳二,我俩照例各睡各的门房。柳二嫌和我聊天费劲,基本不搭理我,可能老板也是看好了我耳背,不能交流,避免我俩太熟,合伙坑他。早晨起来狗叫我起床,我和柳二各自掏钥匙,两人一起开了院门,老板进来走一圈发现窗户开了,就把我俩都打了,说我俩合伙算计他。”
萧燃比画着问:“玻璃碎了,你没听见声音吗?”
男子说:“没听见,打玻璃的碎声我应该能听见,确实没听见,狗叫声我肯定能听见,狗没叫,也没看见异常。”.
萧燃大声问:“你喝酒了?”
男子急忙争辩:“我喝酒不耽误看库房,老板知道我喜欢喝酒他也允许我喝点,前些天中秋节,还给我俩一人两瓶酒,我没多喝。”
萧燃打发他离开,通知老板叫另一个库管进来。
另一个是三十多岁的小伙子,体格健壮,双腋下拄着两个拐杖,右腿明显萎缩,别在右侧拐杖上。
拐杖铁管磨得锃亮,显然己经用了很久,小伙子两眼迷离一身酒气,脸颊微肿,看来也被打过。
他没跪:“长官,不是我,我没偷,我更不可能和他合伙算计老板。”
萧燃示意他坐下:“腿怎么伤的?”
小伙子放正拐杖坐在椅子上:“长官,我是杂技演员,走钢丝不小心摔成了残废,是老板可怜我,赏我一口饭吃,我来快一年了从没出过错。”
萧燃说:“说说昨天情况。”
小伙子说:“我和老陆虽然都是老板亲戚,我俩八竿子打不着,以前根本不认识。他耳朵背,我俩基本也不聊天,老板设两个门房,一个是便于观察,还有一个我理解就是不想让我俩太熟,合伙算计他。给咱饭吃,咱就得懂规矩,我俩平时不接触。昨天晚上没事,我喝点酒就睡了,喝得有点多。”
萧燃问:“你们允许喝酒?喝酒了不会耽误事吗?”
小伙子争辩:“即便喝酒,打玻璃,狗叫我也应该能听见啊!”
萧燃说:“昨晚老板存了贵重物品后,你们做什么了?”
小伙子答:“库里存的货都贵重,哪件丢了都能换我命,我从来都不敢溜号。老板来后我俩都没出过门,我们的大门上两把锁,我们俩各自都有一把钥匙,只要出门必须找对方同时打开两把锁才行。”
萧燃示意他离开,叫进了老板。
老板说:“清点了,其他的封条都没动,就丢了这串项链。能翻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两个库管衣服都扒了也没有。刚下雪,房顶也看了没有扔过东西痕迹。”
“墙外呢?”
“我领着伙计墙里墙外也看了,雪地上扔东西很容易发现,也没有。我猜就是这两个东西合伙算计我。不然砸玻璃那么大的声能听不见?”
萧燃让老板离开,他问崎田千惠:“你怎么看?”
崎田千惠说:“老板说得有道理,是两个人合伙或者是老陆作案。作案时没有翻找痕迹,目标明确首奔首饰盒,再加上像他俩说的狗没叫,那就是典型的熟人作案。”
“你接着说”
“院门两个人才能打开,院墙没有翻越痕迹,贼就应该在他们两个之间,你看雪地上两行脚印,柳二再小心也不可能在雪地上掩盖住两个拐杖的痕迹。即便喝酒打碎玻璃也是应该听到的,除非是烂醉。”
崎田千惠看萧燃没表情,接着说:“老陆最有可能作案,雪地上的痕迹可能是他把鞋子包了东西留下的,这也太明显了,首接抢就行了,但打碎玻璃能不惊醒柳二吗?除非他俩合伙。他俩同时打开院门,项链找不到可能是扔到了大院外,被其他同伙捡走了。谁给外面送的信?老板也参与了?监守自盗?当品丢了赔的钱比项链还多,他目的又是啥?”
萧燃说:“你观察得仔细,分析得也有道理,我们再看看现场吧。”
他俩说着走出房门,大黄狗跃跃欲试,但瞧见老板瞪着眼睛,立即趴下不敢动了。
萧燃带着崎田千惠蹲在雪地上,脚印旁用本子扇开印迹上的积雪,脚印的轮廓更加清晰。
他们又沿着脚印走到窗台边如法炮制。
回到门房,萧燃命令老板:“把柳二带进来!”
小伙子柳二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们。
萧燃说:“你还不交代吗?老板好意收留你,你监守自盗,你的良心还在吗?”
小伙子脸色大变:“长官你不能冤枉好人啊!”
萧燃怎么会冤枉好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