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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父子俩的游戏

京海街183号,曾经是少年章卓然快乐的殿堂。本文搜:微趣小说 weiqubook.com 免费阅读

章钧吾在哈尔滨的住宅就坐落在这条街富人区俄罗斯人建的独栋平房里。

院子不大,足以种下妻子喜欢的花花草草,院中间那棵榆树高高大大的,也有了几十年树龄了。

它见证了哈尔滨这个松花江边的小渔村,变化为国际大都市的每时每刻。

爬上老榆树高高的树干采摘新鲜甜嫩的榆树钱吃,成了儿子吾墩儿搬入新家最快乐的发现。

俄罗斯住宅板夹泥的墙壁厚厚实实,冬暖夏凉,地板是六厘米厚一尺左右宽的红松板铺就。

吾墩儿很快就找到了屋脚一块脱落钉子的地板,掀开它,地板居然和地面有一段距离,他试着钻进去竟然可以站起来行走。

这里马上成了吾墩儿私密的领地。

章钧吾偶然看到儿子从地板下钻出来吓了一跳,马上要找队里的人来钉上地板。

萧瑾瑜拦住他说:“难得孩子喜欢这里,就让他玩吧!前几天买菜,还听说附近有人家被盗了。你勘探的东西事关国家大事,你还总是大大咧咧地经常把那么重要的文件拿回来,我看这地方挺好,你再带回文件包就放这里吧?如果文件被贼误偷了那可不是小事呀!”

章钧吾还是听得进去夫人的话的:“也对,也对,前几天咱家邻居南大哥还跟我说,这附近有贼呢。瑾瑜你提醒得对,我得经常把文件资料带回来研究。我听你的,我明天找人在地板下做个格子,手提包总不能扔地上啊!”

“你找什么人?我给你找块板子搭个架子就是了。你呀!除了会读书,啥都得别人伺候着。谁来干活还不又发现你的秘密了?”妻子萧瑾瑜愈发像万能的家庭主妇了。

过些天,章夫人居然真的在地板下搭起了一个架子。

章钧吾习惯地把所有的重要资料都存放到地板下面。

可能是经费充足不再分神,也可能是勘探进展顺利,章钧吾陪儿子的时间开始多了起来。

转眼吾墩儿上小学二年级了,他虽然门门功课全班第一,可是每个周一儿子都要在母亲的监督下,发誓本周绝不再调皮捣蛋,绝不让老师再找家长。

每次重播这个片段,章钧吾都哭笑不得。

冬去春来,章钧吾己经能和吾墩儿玩得默契自然了。

其实翻过来调过去,他能陪吾墩儿玩的也就两个游戏,“藏猫猫”和“算算数”。

每次藏猫猫,吾墩儿都是躲在地板下,章钧吾早就知道也能假作不知,虚张声势地寻找。

只要他快走到儿子附近了,妻子就会提醒儿子说:“吾墩儿去哪了?吾墩儿去哪了?”

儿子得到警示就藏得更严实,他自以为爸爸找不到,惹得吾墩儿开心得意。

算算术是章钧吾有意锻炼吾墩儿的计算能力。

他随机写出西个数,儿子小小年纪就能经一番加减乘除得到20。

比如,随便说出4、5、6、9西个数字,儿子马上说出4乘6加5减9等于20,8除2乘6减4得20,4乘7减9加1,20……

工作上,周敬昆和亓正是章钧吾的左膀右臂。

偶尔两个人到章家来,也是分工明确,周敬昆帮着嫂子干家务准备饭菜,亓正依旧抱过吾墩儿,坐到自己大腿上翻动着手掌变戏法。

这次,淘气的吾墩儿依旧抠下了亓正右手小指上分叉的指甲哈哈大笑,亓正夸张地哇哇大叫。

这个指甲爸爸没有、妈妈没有,同学也没有,大家都没有,只有“眼镜蛇叔叔”长了这么好玩的东西。

在火车上他就抠下来过,这会儿,他不用看,一摸就能准确无误地找到它。

爸爸的同事里只有“眼镜蛇叔叔”亓正是幼小的吾墩儿最喜欢的朋友。

哈尔滨冬季寒冷,剩下的三季只要温度适宜,哈尔滨人都喜欢一家人或者亲戚朋友三五家划船到太阳岛游玩。

太阳岛位于松花江哈尔滨段中心,是开朗豪放的俄罗斯青年男女喜欢幽会的地方。

没人能准确说出它名字的由来,一说是早期这里盛产进贡的的淡水珍珠和鳊花鱼,而当时松花江边的肃慎人叫它太吉安,与太阳的发音接近;

还有说岛子上全是细沙,晒过的沙滩像太阳一样热;

也有说满语的扁扁型的岛子发音就是太阳。

哈尔滨人特别偏爱这个地方,在金色的沙滩上,人们铺上单子摆上红肠、干肠、金丝卷、罐头、大列巴、水果,喝上啤酒、格瓦斯可以欢聚一天。

哈尔滨人不叫它春游也不叫郊游而叫野游。

这一年盛夏,章钧吾心情不错,破天荒地答应妻子带儿子去野游。

萧瑾瑜捧着儿子的小脸兴奋地说:“太阳居然真的打西边出来了,你爸爸要带我们去野游了,而且还不是附近的太阳岛,他要去萨尔图看丹顶鹤了。”

火车停在了萨尔图火车站,早有中年汉子在出站口迎接。

他身材魁梧,黑红色的脸膛挂满了硬嘟嘟的胡子茬,慈祥而饱经风霜,惹得吾墩儿几次想伸手摸一摸。

章钧吾显然和中年汉子很亲,握手寒暄后把妻子和孩子介绍给他。

吾墩儿早就被火车站的繁杂热闹所吸引,至于那人姓什么他根本不在乎。

出了火车站,一望无际的沼泽地出现在眼前。

马车沿着沼泽地里弯弯曲曲的小路颠簸着,奔驰着。

苇海碧波荡漾,沼泽地浩瀚无边,仙鹤曼妙翱翔,沙丘蜿蜒起伏,湖泊波光潋滟,杨柳婆娑起舞。

虽然疲劳却让吾墩儿无比兴奋,仙鹤红红的头顶和伯伯手里高扬的马鞭红穗子一样像跳动的火焰,刺激着他无比好奇的神经。

吾墩儿好奇地问:“鹤伯伯,仙鹤能飞多远,真的能活一千年吗?”

“鹤伯伯你这儿名字可真怪,咋叫萨尔图?镇子比这片草地还大吗?”

他不停地问这儿问那儿。

章钧吾打断了他:“不许叫鹤伯伯要叫肇伯伯。”

肇伯伯实际岁数比章钧吾大不了几天,只是他整天风吹日晒地西处赶车拉货,更显得苍老一些。

吾墩儿叫他鹤伯伯他也不生气,还乐呵呵地说:“我喜欢他叫我鹤伯伯,我喜欢鹤也喜欢小吾墩儿。”

说着转回身捧过吾墩儿的小脸,用硬撅撅的胡子茬扎他,逗得孩子嘎嘎地欢笑。

马车经过村庄穿过沼泽,一个多小时后停在芦苇荡中若隐若现的院落里。鹤伯伯的女儿叫蝶儿,比吾墩儿小一些,有了年龄相仿的玩伴两个孩子迅速玩耍到了一起。

让吾墩儿感到好奇的是,妈妈告诉他蝶儿姓肇,居然不是赵钱孙李的赵,而是肇东的肇。

蝶儿她娘在脚底下磕打干净烟袋锅说:“你伯伯是旗人,旗人姓这个肇。”

两个孩子可不管旗人还是汉人有啥不同,玩得昏天黑地。

很晚了,两个母亲才强行拉开难舍难分的孩子分头睡去。

吾墩儿嘴里的“鹤伯伯”又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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