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与骑兵营恶战后,鬼子骑兵联队伤亡过半,士兵脸上都露出惊惧的神色。入华以来他们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强悍的华夏军队,明知必死,依然亮剑拼杀,全营800余人全部战死在冲锋的路上,那句“骑兵营,进攻!”如魔咒一般,令鬼子心惊肉跳。
鬼子骑兵联队长叹道:“他们才是真正的勇士,值得帝国军人尊敬。厚葬他们,勇士不该暴尸荒野。”
孙卫国决死冲锋这一刻,正好被寻找骑兵营的侦察机看到。飞行员眼睁睁的看到孙卫国单骑冲入鬼子群中,自己却无能为力,眼泪瞬间模糊了双眼。他拉低飞机,在战场上空盘旋了几圈,为骑兵营的英雄们送行,然后返回机场,将骑兵营的消息报告给了张不器。
骑兵团团长许强得知孙卫国的情况后,悲愤交加,说什么也要率骑兵团找鬼子拼命,为骑兵营的战友们报仇,最后还是张不器亲自到骑兵团才将许强拦了下来。
张不器对骑兵营的覆灭十分心痛,也很自责,千算万算,没料到鬼子骑兵联队突然杀到。
“独立旅有仇必报。刚子,你告诉陈浩天,出动所有飞机,给老子炸死这帮鬼子骑兵,要放过一人,我撤了他”张不器双眼喷火,近乎咆哮的说道。
“是!”刚子转身快速离开。
“骑兵营是为掩护大部队牺牲的,回去后要给他们立块碑,要让后人永远记住他们!”张不器说道。
“是”骑兵团政委说道。
“不,这件事由旅里来做,建一个纪念堂,给牺牲战士都立块牌位,让后人年年祭奠他们,将他们的精神永远传承下去。”张不器缓缓的说道。
张不器看了一眼许强,接着说道:“老许,这段时间,你要重建骑兵一营,孙卫国他们牺牲了,但一营的番号不能没。”
“是,旅长!”许强大声说道。
通过国军防区后,独立旅安全返回了根据地。所过之处,村子都遭到了鬼子的彻底破坏,到处是残垣断壁和大火焚烧的痕迹,地里的秋粮也被鬼子抢走,村民们蜗居在草棚内,脸上写满了绝望的神情。
在这次鬼子扫荡中,虽然独立旅及时转移了老百姓,人员损失不大,但财产损失很惨重,房子几乎全被鬼子烧掉,粮食、牲口也没剩下多少,如果得不到救助,大部分家庭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
为此,张不器召开了救灾会议,提议为遭难的百姓每户发放两块银元、五百斤粮食,并出动部队为老百姓免费修建房子。
张不器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支持,可是这次遭难的百姓太多,除去必要的军粮外,粮食根本不够分的,钱云飞建议先每户发放五十斤救急,然后再慢慢想办法。
“政委,鬼子的这次扫荡对百姓的抗战信心打击很大,我提议发一百斤粮食,就是要告诉根据地的群众,有独立旅在,有八路军在,任何困难都能够扛过去。粮食暂时不够,那就从军粮中挤出一些来,只要留下一个月的口粮即可,其余的全发给老百姓。”张不器坚持道。
“旅长,军队万一断粮可是要发生大事的,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钱云飞劝道。
“政委,放心我一个月内一定给你运回十万担粮食。”钱云飞神秘的笑道。
“哎,我说旅长,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钱云飞笑道。
“也不是,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你呀,还跟我这打哑迷。”
“对了,政委,我还有一个想法,大家议一议。我打算建一座抗日英雄纪念堂,把牺牲的干部战士的名字和生平都记录下来,让后人不要忘记他们,并把他们的卫国精神一代代传承下去。”
“这个提议好,我同意。”钱云飞说道
“我同意。”
“我也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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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会的干部纷纷发表意见,一致通过了建立纪念堂的提议。
根据地的群众收到了银元和粮食后,又对生活燃起了希望,在独立旅的帮助下,就地取材,建起了新的房舍,每个人脸上绽放出欢喜的笑容。
张不器与警卫员来到一个小山村,看到一家人正在修院墙,于是走过去搭讪。
“大爷,你这是在修院墙呢。”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放下手中的活,打量了一下来人,见是八路军战士,立即笑容满面的说道:“哎呦,原来是八路军同志,快到屋里坐,孩他娘,八路军同志来,快把水沏上,还有娟子送来的花生、大枣都拿出来。”
张不器连忙摆手道:“大爷,真的不用,我们就是顺路过来看看,在这里跟您说说话就好。”
“哎,都到家门口了,不进屋坐坐,怎么能行。如果让乡亲们知道了,还不骂死我老汉。走,进屋。”大爷说着就往屋里让,张不器推辞不过,跟着老人进了屋子。
老人的屋子不大,中间是厨房,东西是卧室。里屋没有装门,只是在主卧室挂了一块打着补丁的花布。
张不器走到锅台前,掀开锅盖,只见里面正炖着一锅不知名的菜,锅边上贴着玉米饼子,看样子己经熟了。
这在张不器这个现代人的眼中,猪吃的恐怕都要比这好,心中不免一阵酸楚,几千年来,华夏的老百姓的日子过得太苦了,前世没有亲自感受过,只从课本上的文字描述中是无法体会到的。
老人看张不器查看锅里的伙食,心中猜想这位大小应该是个管事的,于是笑道:“同志,多亏了独立旅了,不但给我们发了钱和粮食,还帮我们建了这个房子。今年冬天不用愁了。”
张不器听完老人的话,心中很是惭愧,自己没有保护好他们,他们没有任何怨言,反而因一点救助,就感激涕零,这天底下上哪里找这么纯朴善良的百姓去。
“大爷,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是我们没有保护好你们,让乡亲们受罪了。”张不器红着眼圈说道。
“同志,这不怪你们,要怪就怪那天杀的小鬼子。要不是战士们拿命跟鬼子拼,掩护乡亲们转移,我这把老骨头早就埋到土里了。”说完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半晌,老人擦干眼泪说道:“两位同志莫怪老汉,我的两个儿呀,也是在队伍上当兵,一个在装甲团,一个在县大队,上个月在掩护乡亲们转移时牺牲了,一想到他们,我这心就疼得慌。哎。娃儿为国尽忠,也算值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可以想象老人心里是多么的难过,这世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张不器一时不知如何安慰,呆呆的望着老人那沟壑纵横的面容,心中充满了愧疚,鬼子又多了一笔血债,让他暗暗发誓一定要鬼子百倍千倍偿还。
警卫员打破了尴尬,问道:“大爷,你家还有什么人啊?”
老人像是想起什么开心的事,笑道:“除了我俩这把老骨头,还有一个闺女,在边区政府上班,还是个干部呢,上次回来说,己经当了什么分子”老人对新名词不是很清楚,想了一下接着说道:“噢,叫积极分子,你瞧我这记性,人老了,不中用了。”
老人对他的闺女充满了自豪,说起话来眉飞色舞,己没有了刚才的悲伤。
“大爷,你这闺女很能干,将来一定有大出息。”
“出不出息的,我也不指望,只盼着她将来找个好人家,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不再担惊受怕的就行了。”
“大爷,你放心将来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人人都能吃饱穿暖,孩子们有学上,大人们有活干,小日本再也不敢欺负我们了。”张不器动情的说道。
“啊呀,那可太好了,真希望我能看到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