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湿透,头发贴在脸上,狼狈不堪。,微~趣?晓~税+ *冕*沸*岳\毒′
苏山玉看着她的样子,心里突然涌上一股从未有过的痛快。
但这股痛快很快就被恐惧取代,她的手开始发抖。
“你敢!”刘母抄起扫帚就打,“我打死你这个贱人!”
苏山玉抓起菜刀,手抖得更厉害了:“你别过来!”
“造反了是吧!”刘母冲上来抓住她的头发,往灶台上撞。
“砰!”的一声,苏山玉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妈妈!”玉云的哭声传来。
“四奶奶救命!奶奶打死我妈妈了!”
意识模糊间,苏山玉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
她想起林母的话,想起刘秋莲的劝告,想起这些年的委屈和痛苦。
但现在,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任由黑暗将她吞噬...
村中老人纷纷围了过来,有人去找大队干部,有人去叫赤脚医生。
院子里乱作一团,玉云的哭声撕心裂肺。
刘母站在一旁,脸色铁青:“装死!她就会装死!”
“你还嘴硬!”刘四婶气得浑身发抖,“这么多年,你们家怎么对山玉的,大家伙儿都看在眼里。今天要是山玉有个三长两短,看你们怎么交代!”
苏山玉躺在地上,眼前一片模糊。\求-书¨帮+ `唔+错/内/容_
她感觉有人在摇晃她,有人在喊她的名字,但她实在太累了,只想这样一直睡下去...
苏山玉躺在床上,浑身疼得厉害。
她能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痛,嘴角还有血腥味。
每动一下,身上就像被千万根针扎一样。
刘玉云趴在床边抽泣,小手紧紧抓着她的衣角,泪水打湿了被单一大片。“妈妈...妈妈...”稚嫩的声音里满是害怕和担忧。
“玉云乖,别哭。”苏山玉想抬手摸摸女儿的头,却发现连抬起手臂都困难。
手臂上青紫的伤痕触目惊心,她只能用微弱的声音安慰着女儿。
刘四婶站在一旁,目光落在苏山玉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上。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这次是真把人打狠了。”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
刘二老婆一手扶着自己隆起的肚子,焦急地说道:“赶紧送医疗站!再拖下去出了人命,苏家那边不得找上门来?”
刘二站在原地踌躇不前,手足无措地看着躺在床上的苏山玉。“要不...我背?”他的声音里带着犹豫。
“你还愣着干啥?”刘二老婆瞪了他一眼,指着自己隆起的肚子,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难不成让我这大肚子来背?”
刘四婶也跟着数落:“就你这个男人,连个主意都拿不定,还不如个女人利索。,比¨奇,中`闻-枉? !毋?错?内+容`瞧瞧你那样,活像个木头人似的。”
在两个女人的催促下,刘二这才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把苏山玉背了起来。
苏山玉趴在刘二的背上,每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疼。
她咬着牙忍着,不想在村中老人面前失态。
但疼痛实在太过剧烈,她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一路上,村中老人纷纷围观议论。
有的站在门口指指点点,有的跟在后面窃窃私语。
“这是咋了?”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娘探着头问。
旁边有人压低声音回答:“听说是婆婆打的。”
“天哪,这血流的,是要出人命啊!”又有人惊呼。
刘四婶边走边解释:“这算啥,你们不知道,去年刘长康还把山玉怀的男娃打掉了呢。那会儿打得更狠,差点没把人给打死。”
“啊?男娃都打?”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呼。
“可不是,这刘家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前几天还因为山玉多煮了两个鸡蛋给玉云吃,就被婆婆骂了一顿。”
议论声此起彼伏,传进苏山玉的耳朵里。
她闭上眼睛,泪水无声地滑落。
医疗站里,医生赵生刚检查完苏山玉的伤势,脸色凝重。“有轻微脑震荡,身上的伤也不轻。得住院观察几天。”
刘玉云一直紧紧抓着苏山玉的手不放,小脸上满是泪痕。“妈妈,你不要死...”
苏山玉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傻孩子,妈妈不会死的。”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苏山玉的舅舅来了!”
张小舅冲进医疗站,看到苏山玉满身伤痕的样子,心疼得眼眶发红。“山玉,你哪里疼?”
苏山玉想说话,却牵动了伤处,一阵剧痛袭来。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别动!”赵生刚赶紧制止,“你现在需要静养。”
林守平站在一旁,看着苏山玉憔悴的样子,攥紧了拳头。
他转身一把揪住刘二的衣领,“是你打的?”
“不...不是我...”刘二被掐得说不出话,脸涨得通红。
刘四婶赶紧上前解释:“他是刘老二,打人的是刘长康和他妈!那两个人现在躲起来了,连人影都看不见。”
林守平松开手,眼中怒火更盛,“刘长康那狗东西人呢?”
苏山玉看着这一幕,眼泪止不住地流。
她不想再回刘家了,一天也不想。
那个家对她来说就像是一座牢笼,每一天都在煎熬中度过。
“小舅...”她虚弱地开口,声音里带着哭腔,“我要离婚...我再也不要回刘家了...”
张小舅抱着刘玉云,重重点头:“好,舅舅为你撑腰!这次必须离!”
赵生刚给苏山玉挂上点滴,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年轻女人,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行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被打得这么惨的儿媳妇。
外面的庄户还在议论纷纷。
“这刘家也太不是东西了。”
“可不是,打自家媳妇打成这样,连畜生都不如。”
“听说苏山玉娘家早没了亲妈,要不然哪会嫁给刘长康那种人。”
“就是啊,当初要是有个明白人拦着,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苏山玉躺在病床上,听着外面的议论声,心里一阵阵发酸。
她想起了死去的母亲,想起了自己这些年的委屈。
从嫁进刘家的第一天起,婆婆就处处刁难她。
做饭不好吃要挨骂,衣服没洗干净要挨骂,就连多给女儿一个鸡蛋都要挨骂。
刘长康从来不帮她说话,有时候还会跟着婆婆一起打她。
她生下玉云后,婆婆嫌是个女孩,对她更是百般刁难。
去年好不容易怀上了男孩,却被刘长康一顿拳脚打得流产了。
那次她在医院躺了半个月才能下床。
够了,她不要再忍了。
这一次,她要离开这个让她窒息的家。为了自己,也为了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