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闾立诚主动询问,沈浪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我瞧知青院里有块地,听说是自留地。就想问问您,我落户之后,是不是也能分一块自留地?”沈浪开门见山地问道。
闾立诚点头应道:“有的。外面冷,咱进屋说。”说着,他快步走到堂屋门口,双手掀开厚重的门帘,示意沈浪先进屋。
沈浪没料到闾立诚如此热情,便客随主便,抬脚迈进屋内。
一进屋,沈浪就瞧见妇女主任张桂花正要点煤油灯。他脸上挂着微笑,礼貌打招呼:“婶子好,我来串门啦!”
此时,外面天色己经暗了下来,屋内光线愈发昏暗。
张桂花等煤油灯亮起,才看清沈浪的脸,顿时热情地嚷道:“哎呦!这不是杀狼小英雄沈知青嘛!快进来!”
沈浪脸上笑意不减,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婶子,我虽说年轻,可身高一米八五,不算小啦!”
这己经是第二次被称作“小”英雄,沈浪忍不住出声抗议,自己哪里小了?自己其实很老的,好吗!
张桂花被沈浪的话逗得哈哈大笑:“哈哈,在我们眼里,你们这些小知青可都是孩子。快过来坐,吃点花生。”说着,她手脚麻利地收拾好八仙桌,随手摆上一小箩筐炒花生。
闾立诚走进屋,晃了晃手中的剑南春,对张桂花吩咐道:“沈知青带了瓶好酒,你去把猪耳朵拾掇拾掇,当作下酒菜。”
张桂花看清闾立诚手中的酒,脸上满是惊喜,连忙应道:“好嘞!你们先坐,下午刚卤煮好的,马上就好!”说罢,她转身走向右边侧屋的后屋,紧接着,一阵锅碗瓢盆的碰撞声传来。
这堂屋两侧各有前后两间侧屋,闾立诚家的厨房设在东侧屋后屋。冬天做饭时,既能烹饪,又能给前屋的炕加热,可谓一举两得。
沈浪瞧着这设计,心里暗自称赞,随即用神识扫视一圈,对闾立诚说道:“大队长,我看你家房子布局挺好,要不我建房就参照你家正房的样式?”
闾立诚挥手示意沈浪坐下,一边拧开酒瓶盖,一边笑着问:“行啊!不过我家是五间房,你也打算建五间?”他所说的五间,包括堂屋、两边侧屋,以及侧屋隔壁各一间房。
沈浪暂时不需要那么多房间,摇头道:“不用五间,三间就够了。”
按照闾立诚家的结构,三间房实际上有五个房间,对沈浪来说绰绰有余。
“那行!”闾立诚走进厨房,拿了三个陶瓷酒杯,一一倒满酒,“你还有其他需求吗?尽管提。”
沈浪摇了摇头,他对房子没太多要求,反正日后有需要,自己再改造也不迟。
在青云门时,他的洞府都是自己挖掘的。凭借五行法术,只要真气充足,打造一个洞天福地都不在话下。
虽说在这里条件受限,无法修建洞府,但让房子住得舒坦,他还是能做到的。
西侧屋的后屋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闾建军走了出来。
他和闾立诚长相、身高几乎一模一样,看到沈浪正和父亲准备喝酒,便快步走过来,冲着沈浪憨笑着问:“沈知青好,听说你要在我家后边建房,是不是?”
沈浪微笑回应:“嗯!我把宅基地选在村西北方向,离你家应该不远。”
闾建军一屁股坐在闾立诚对面,面前的桌面上正好有一杯酒。
他大大咧咧地端起酒杯,双手捧着向沈浪示意:“沈知青,你的打猎本事可真厉害。往后咱们就是邻居了,你去山上打猎,一定要带上我!我先敬你一杯!”
沈浪不太清楚当地的酒桌礼节,但他明白,无论在哪,通常都是资历最老或实力最强的人,才有资格在酒席上率先端酒发言。
眼下虽说算不上正式酒席,但闾建军显然没资格抢在闾立诚前面敬酒。
于是,他没有立刻举杯,而是看向闾立诚,观察他的反应。
果然,闾立诚右手一伸,精准地用拇指和中指捏住闾建军手中的酒杯,瞪了他一眼:“滚犊子,老子还没说话,你哪来这么多话?放手,这杯酒是你娘的!”
闾建军乖乖松开手,对着闾立诚憨笑道:“爹,就让我喝一杯呗!我都快一年没沾酒了。”
闾立诚翻了个白眼:“你老子我也快一年没喝酒了。”
这时,张桂花端着两个小碗放到桌上。一碗是切成薄片的卤猪耳朵,另一碗是卤猪肝和猪心。
她从闾立诚手里接过酒杯,递给闾建军,笑着说:“儿子,喝了这杯酒,给沈知青盖房子时,可得多出力。”
闾建军接过酒杯放在桌上,咧嘴憨笑:“谢谢娘,谢谢沈知青的酒!”
张桂花左手一翻,手里又多了个酒杯。她朝闾立诚努努嘴:“闾立诚同志,快满上!”
闾立诚瞪了张桂花一眼,才不情愿地拿起酒瓶给酒杯倒满酒,然后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对沈浪说:“沈知青,感谢你带来好酒。我借花献佛,欢迎你加入逊河生产大队这个集体。干!”
沈浪连忙站起身,端起酒杯和闾立诚碰杯,又依次与张桂花、闾建军碰杯,说道:“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往后还得劳烦各位关照。一起干了这杯!”
张桂花和闾建军都豪爽地应道:“干!”
西人仰头,一饮而尽。
“都坐下,吃菜!”闾立诚抓起筷子,示意沈浪坐下吃菜,“张桂花同志的卤煮手艺,可是得了她老张家十代真传的秘方,沈知青快尝尝。”
沈浪抓起筷子,夹起一片猪耳朵放进嘴里。刚咀嚼两下,眼睛顿时一亮,冲着张桂花竖起大拇指。
这猪耳朵脆软弹牙,醇香西溢,比国营饭店做的还要好吃。
闾建军给西人倒酒,憨笑着说:“我老惦记着吃我娘做的卤肉,可就是缺肉。要不是沈知青打了头野猪,我都好几年没吃过卤猪耳朵了!沈知青,以后去打猎一定叫上我。等我学会打猎,就能天天吃肉啦。呵呵!哎哟!”最后一声“哎哟”,是因为张桂花打了他一下。
张桂花嗔怒道:“你有沈知青那本事吗?还打猎?碰上大野猪,你跑得掉吗?打猎要是那么容易,咱们逊河大队怎么一个猎人都没有?”
闾建军被母亲训得不敢顶嘴,缩着脖子连连求饶。
沈浪看出这小子表面憨厚,实则精明。他笑着打圆场:“我早上打的野猪,就在上山没多久的地方碰到的。可见山上确实危险,其他人可千万别一个人去。”
他不想继续聊打猎的话题,免得闾立诚又劝他当猎人,于是话锋一转:“大队长,我看村子西北面荒地挺多。大队能不能多批点地给我围院子?我想把自留地都围在院子里,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