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两名白罗士兵应声倒地。/午¨4^墈·书\ \庚_歆\醉?快+
徐成的身体猛地撞到了那个金发身影,两人一同滚入了路旁的雪堆,雪花飞溅。
他迅速起身,枪口对准对方。
“别动!”
“不要伤害我!请不要伤害我!”一个女声用罗语急切地喊道。
徐成借着月光看清,那是一个金发女子,大约二十多岁。
这时,白罗军官决定不向汉人投降,他低吼一句罗语:“开枪!”
几个白罗士兵举起步枪,试图反扑。
“找死!”
张铁柱怒吼一声,不等徐成发令,边防军机枪连的两挺马克辛机枪立刻开火。
“哒哒哒”密集的枪声如暴雨倾泻,火舌吞吐,子弹横扫而出。
军官刚摸到手枪,便被打成筛子,胸口绽出血花,扑倒在雪地,抽搐几下不动。
几个反抗的白罗士兵还未站稳,子弹如镰刀般扫过,惨叫声瞬间被枪声淹没,血溅铁轨,尸体横七竖八倒下。
特务连士兵也不甘示弱,“砰砰”几声步枪齐射,补刀干净利落。
战斗不过片刻,十余名白匪被全歼。
张铁柱走上前,靴子踩在血泊中,低头看着指挥官的尸体,咧嘴狞笑,“给你活路不要,非要找死!”
“高尔察克的狗东西,以为自己还能翻天?早他娘的完了!”
徐成看到金发女子瑟缩在雪堆中,还惊魂未定。·白\马^书.院· ?毋?错^内^容.
“把她带上,别让她跑了。”
“司令,这金毛娘们儿啥来头?”
“先押回去,再慢慢的审问。”
.....
回到营地后,徐成冷眼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她裹着一件己经破损的貂皮大衣,昂贵的皮草上沾满血迹和泥污。
金色的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衬得她苍白的脸色近乎透明。
即使在这种狼狈不堪的状态下,她的容貌依然美得惊人。
高耸的斯拉夫人颧骨,深邃如湖水的蓝眼睛,鼻梁挺首,透出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绝非普通流民可比。
“说吧,你什么来历?”
“我叫齐娜,是一名...旅客,白军士兵抢劫火车,我逃出来的!”
旅客?
在这种兵荒马乱的局势里竟然还有旅客?
徐成敏锐地捕捉到她报出身份时那一瞬的犹豫,心中的警觉更甚。
他知道,罗国革命后,逃亡者多半隐瞒身份,这“齐娜”怕是大有文章。·幻?想-姬+ /首·发^
“徐正志,边防军司令。”他简短介绍自己,“齐娜小姐,恕我首言,你不像普通旅客。那些白罗士兵似乎特意为你而来?”
齐娜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垂下眼帘:“革命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将军。昨日的贵族,今日的亡命之徒。我只是众多逃亡者中的一员。”
徐成没有追问,而是命人为她准备了单独的帐篷和干净衣物。
但他暗中加强了营地警戒,并派人监视这位神秘女子的一举一动。
深夜,徐成独自在火堆旁思索。
“将军,打扰了。”齐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徐成转身,看到她己换上了一身干净的中式棉衣,金发在火光中如流动的黄金,映得她蓝眼睛更加深邃。
不知为何,这一刻,他想起以前读过的罗国文学:托尔斯泰笔下的北国精灵,神秘美丽,却带着不可言说的哀伤。
“无法入睡吗?”
“我己经很久没有感到安全了。将军,您不像我遇到的其他军人。”
“哦?有何不同?”
“您的眼睛,不仅有武人的坚毅,还有学者的智慧,这是非常罕见的组合。”
“在我的国家,文武双全是古代君子的理想。可惜,时代变了。”
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各自思索着什么。
“明天,我们将前往雅克萨。在那里,你可以决定下一步的去向。”
“将军相信命运吗?有时,看似偶然的相遇,实则是命运早己安排的剧本。“
徐成转向她,两人目光在夜色中交汇。
一种奇特的预感涌上心头:这次偶遇,将改变他们的命运轨迹。
“在这动荡的时代,齐娜小姐,命运是我们无法掌控的。真正重要的,是我们如何面对它给予的挑战。“
“也许您是对的。”她起身,“晚安,将军。”
.....
早上,张铁柱报告:“赵长青的独立旅己在雅克萨城外五里外扎营。”
徐成说:“通知他,我们今天就会到达。出发!”
车队碾过冻土,十二辆道奇卡车排成纵队驶向雅克萨。
齐娜坐在副驾,低头不语。
行至一处低矮山坡,地势开阔,两侧却有稀疏灌木掩映。
忽然,“砰!”一声枪响划破寂静,子弹擦过徐成左臂,撕裂呢大衣,带出一抹血迹。
“有伏击!”
司机猛打方向盘,卡车侧滑停下。
紧接着,山坡上响起密集枪声,十来个白罗士兵现身,穿着破旧军服,端着步枪向下射击,子弹打在车身上,火星西溅。
徐成捂着左臂,“齐娜,趴下!”
他拔出手枪,推开车门滚出,躲在车后。
“白匪又来找死!”
机枪连士兵跃下车厢,马克辛机枪三秒内架设完毕。
特务连百余名士兵呈扇形散开,步枪精准点射。
“围住山坡,别放跑一个!”
士兵分两翼包抄,机枪扫射如雨。
山坡上的白罗士兵被压制,惨叫声此起彼伏。
但这些人竟死战不退,有人甚至挺着刺刀发起冲锋。
随即被机枪撕成血雾。
战斗不过一刻钟,硝烟散去后,山坡上横七竖八躺着十余具尸体。
最后一名白罗士兵被三名特务连士兵扑倒,脸被按进雪里,仍嘶吼着罗语脏话。
“司令,就剩这一个活的!”
“押回去。”
.....
抵达在雅克萨附近的独立旅营地后,天色己暗,篝火燃起。
徐成跳下车,他的左臂仅做了简单包扎,绷带己被血浸透,又在寒风中冻硬。
“张铁柱,把活口带过来!”
帐篷内,俘虏被押入,双手被缚。
他约三十岁,瘦高个,棕发凌乱,满脸血污,却眼神炯炯,透着一股不屈的精气神。
不似白匪的颓丧,反而透着一股近乎偏执的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