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复盘完,整个人瘫在椅子里,仿佛灵魂已经提前退场,只剩个空壳还在苟延残喘。[2小?÷.说[?C?M%?£S?·$ ?!追{§=最??新^!章?]节,μ2
她眼神空洞地盯着屋顶,脑子一团浆糊。
这几天,她简直全程走钢丝。
不是奔赴修罗场,就是在修罗场的路上。
她又不是攻略任务者,也不是满脑子仇恨的复仇女主,她只是个穿书后只想苟到大结局、平安退场的普通人!
可这几天她干了什么?
动脑子、拼演技、斗命运、躲疯子。
现在不仅身体累,连灵魂都像被人拎出来搓洗了一遍,彻底洗秃噜了。
她慢吞吞把脑袋搁到桌上,额头一点点敲着桌面,一边敲一边自言自语:“不能再出门……不能再出门……再出去就不是走剧情,是直接抬去乱葬岗了。”
那怎么办?
她苦思冥想一圈,终于在“生不如死”的人生经验中总结出一个能名正言顺宅在屋里,还没人敢质疑的绝招——
生病。
能屡试不爽,横扫各大剧本的万能借口。
可又开始计划起来,有些细节也开始浮现。
不能装病。
古代的大夫可不是摆设,真的一摸脉象,假的都能摸出真来。¤6~1=)看3书=={网?§} ×μ首??×发¨
她一个血气方刚的健康年轻人,脉搏跳得跟鼓点似的,到时候大夫一句“姑娘肝火旺盛”,她就得当场社死。
其次,装病就得喝药。
是要都有三分毒,更别谈这个古代药方,原主作为有点医术的人,她现在有这方面记忆。
这种加了铅汞砷重金属调和的大补药,喝一碗能把她直接送进地府急救科。
沈姝想到这里,她深吸一口气。
幸好——原主不是个省油的灯。
在她穿过来之前,原主早就为“留在京城”做了不少准备,已经偷偷学了几种小剂量下毒自保的方子。
其中有一个配方,效果尤为突出——
轻则面色苍白、四肢乏力,重则呕血不止。
……
沈姝这边刚吃下那点微量的“病态方子”,准备着安心开始自己的“虚弱表小姐”宅居人生。
结果她才歪在床上没两刻钟,整个侯府就炸了。
因为她一早起来脸色发白,步伐虚浮,连话都说得有气无力,没走几步就晃着扶墙喘气,直接把身边的小丫鬟吓得魂飞魄散。
消息传出去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大夫人和二夫人就几乎同时知情。,3/3.k?a¨n~s_h,u¨.\c`o-m_
两人表面没见面,私下却都皱起了眉头,心思各异。
大夫人轻轻拨着手上的佛珠,语气冷淡:“……这沈家姑娘,怕不是又在搞鬼。前几日才婉拒了陵哥儿做妾的事,如今突然病倒?不是作戏,就是另有目的。”
而正在屋里发闷气的二夫人听说消息后,也是一口凉茶差点没喷出来:“她是想博我儿同情吧?真当我看不出她这点小心思?”
两人都没明说,却不约而同地派人去请了大夫。
不过没等她们安排妥当,老夫人那边已经先一步得到消息——
因为,大夫来得很快,诊得也利落。
半柱香之后,沈姝还窝在床上“练气若游丝”的功夫,门外就响起一声沉沉的低语:
“沈姑娘不是生病,是中毒。还是口入之毒。”
轰的一下。
这话传到前院,直接惊动了老夫人。
一个寄宿在侯府、整日行得端坐得稳的小姑娘,怎么好端端的就中毒了?
这是出人命的大事。
大房那边,大夫人皱起眉头,手指一顿,冷声开口:“中毒?……这事,怕是二房在作妖。她不甘心管家权被我收回,怕是想借沈姝做文章。”
而二夫人那边,茶盏直接“啪”地砸在地上。
“哈?我们二房禁足还没结束呢,她倒把罪栽上来了?是不是大房还没满足,想着再搞臭我们母子名声?”
两位夫人,几乎同时开始私下调动人手,试图查明到底是谁下的毒。
沈姝没想到,自己本来只是想宅在屋里躲几天清净,结果这装病还真装出事了。
她还裹着被子在床上虚弱地演技在线,时不时咳上两声加强效果,哪知道外头已经乱成一锅粥。
什么中毒、口入、暗害、阴谋论,全来了。
她小心扒了下窗帘缝,发现院子外已经多了不止一个眼生的嬷嬷在走动,连她屋檐下的两株兰花都被人盯了个遍。
沈姝嘴角抽了抽。
这是怎么回事?
她正愣着,小丫鬟一脸惶急地冲进来,压着嗓子道:“姑娘,二少爷过来了!”
沈姝:“……”
她差点没从床上弹起来。
还没等她想个所以然,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
走进来的人一身墨色袍衫,肩背挺拔,身形修长,眉眼清冷,唇线薄而利落,天生自带一种贵气矜冷的距离感。
五官是那种过目不忘的俊朗俊而不艳,冷而不僵,眼尾稍挑,眼神沉得像夜色深潭。
看你一眼,就像能把你所有小心思都剖开来看。
是湛丞。
他站在床前,居高临下望着她,那双眸子里没有太多情绪,只有淡淡的凉意。
“中毒了?”
他声音低沉,语气冷淡,像是随口一问,却带着压迫得人喘不过气的冷静。
沈姝:“……”
她弱弱点头:“嗯……我还好,就是有点虚……”
湛丞没吭声,目光落在她手边那没喝完的茶盏上。
他眼神一凛,忽然抬手一撩她的衣袖,动作快得让她反应不及。
“二少爷——”
她话还没出口,就见他两指搭在她腕上,开始把脉。
沈姝僵在原地,脑子里疯狂弹幕刷屏:
……他会把脉?!
他居然还会医术?!
湛丞低头,神色不动,指腹贴在她脉门上,动作平稳、细致得令人发毛。
他的眉头微蹙,整个人陷入一种危险的安静。
沈姝动都不敢动,生怕自己一抽手就被他当场拆穿,捶得连人设都保不住。
时间也仿佛被拉得极长。
片刻后,他才缓缓收回手指,神情依旧淡淡的,只是那双眼终于抬了起来,落在沈姝脸上。
那目光太过沉静,沉静到有种不带情绪的危险感。
“你昨晚吃了什么?”他嗓音低沉,像落入水里的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