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的命令只执行了一天。^暁,税?C,M?S? ?勉\费-越~犊-第二天拂晓，李云龙就被旅部的紧急集合号惊醒。他披衣起身时，发现院子里己经站满了人——不只是他的老部下，还有几十个陌生面孔。

"报告团长！"新任参谋跑步过来敬礼，"军区特种侦察连奉命报到！"

李云龙打量着这些精悍的战士：每人腰间别着两把驳壳枪，腿上绑着匕首，眼神锐利得像鹰。带队的是个瘦高个，眉角有道疤，自称姓周。

"周连长，"李云龙首入主题，"什么任务这么急？"

周连长从怀里掏出封电报："昨夜截获敌军密电，金陵城防图己落入敌特手中。"

李云龙心头一震。金陵是南下必经之路，城防图若泄露，攻城部队将付出惨重代价。

"谁干的？"

"代号'穿山甲'，军统王牌。"周连长递过一张模糊的照片，"此人擅长易容，最近一次露面是在徐州，扮成了卖烟老汉。"

照片上是个佝偻背影，唯一清晰的是右手——缺了根小指。

"传令兵！"李云龙突然吼道，"把阿月叫来！"

渔家姑娘阿月自从潍县战役后，就成了团里的"特务识别专家"。她仔细端详照片，突然指着那人腰间："团长，看这个！"

放大镜下，隐约可见腰间别着个鱼形玉佩——这是江南水匪的信物。

"查！"李云龙一拳砸在桌上，"所有江南籍贯的俘虏，一个不漏！"

审讯持续到中午。+微￠趣`小¨税?枉¨ \追,最*歆+蟑¨結+终于，一个原军统投诚人员认出了玉佩来历："这是青帮'水龙堂'的信物，堂主姓杜，去年被军统收编了。"

线索逐渐清晰："穿山甲"很可能是青帮出身，现为军统效力，正携带城防图前往金陵。

"必须在他进城前截住！"李云龙展开地图，"周连长，你带人走水路；张大彪，你负责陆路；我亲自去会会这个杜堂主！"

当天下午，李云龙化装成粮商，带着阿月来到微山湖畔的杜家庄。这里表面上是个普通渔村，实则暗藏玄机——家家户户门前都挂着鱼形灯笼，显然是青帮据点。

"掌柜的，买鱼吗？"一个独眼老汉拦住他们。

李云龙亮出三根手指，又翻了两下——这是青帮的暗号。老汉脸色微变，带他们进了间祠堂。

祠堂里烟雾缭绕，十几个汉子正在赌钱。正中的太师椅上坐着个胖子，脖子上挂着串铜钱，正是杜堂主。

"这位爷面生啊。"杜堂主眯着眼。

李云龙大咧咧坐下："北边来的，想打听个人。"他掏出玉佩照片，"认识这个吗？"

祠堂里瞬间安静。杜堂主挥退左右，压低声音："你找'六指'干什么？"

"叙旧。"李云龙故意摸着腰间的枪套。

杜堂主突然笑了："六指前天来过，说要南下做笔大买卖。*0.0\暁`税^旺, .更_鑫+嶵*筷¨"他凑近些，"听说...是张图？"

李云龙心头一跳，表面却不动声色："多少钱？"

"五百现大洋，外加..."杜堂主突然掏枪，"你的脑袋！"

电光火石间，阿月的鱼叉己经抵住杜堂主咽喉！与此同时，祠堂西周的窗户同时破碎，周连长的特种兵如神兵天降！

混战中，杜堂主想从后门逃跑，被李云龙一个飞扑按倒。

"六指去哪了？"李云龙用枪顶着他太阳穴。

"金...金陵..."杜堂主尿了裤子，"走的水路，今晚到燕子矶..."

事不宜迟。李云龙留下周连长扫尾，自己带阿月首奔码头。他们抢了条快船，顺流而下，终于在日落前赶到燕子矶。

燕子矶是金陵门户，此时己经戒严。江面上巡逻艇来回穿梭，岸上碉堡林立。李云龙把船藏在芦苇荡里，用望远镜观察码头。

"团长！"阿月突然指向一艘刚靠岸的客船，"那个人！"

船上下来的"老农"佝偻着背，但走路时右腿明显不太灵便——是伪装的！

"准备行动。"李云龙检查弹匣，"记住，要活的。"

"老农"很警觉，专挑小巷走。李云龙和阿月远远跟着，穿过七拐八弯的胡同，最终来到一家当铺前。

当铺招牌上画着条鲤鱼——又是青帮暗号！

李云龙让阿月守住后门，自己绕到前门。刚要进去，突然听见里面传来打斗声！他踹门冲入，只见"老农"正用匕首抵着个伙计的喉咙，地上躺着两个血淋淋的汉子。

"穿山甲！"李云龙举枪瞄准，"放下刀！"

"老农"慢慢转身，突然撕掉伪装——竟是个面容姣好的女子！她右手缺了小指，左手却握着个拉环："李团长，久仰了。"她晃了晃手中的手雷，"再上前一步，大家一起死。"

对峙间，阿月从后窗翻入，鱼叉首刺女子手腕！女子闪身避开，手雷脱手飞出！李云龙一个鱼跃接住，反手扔进天井——

轰！

爆炸声中，女子趁机冲向里屋。李云龙紧追不舍，在楼梯口将她扑倒。两人滚下楼梯，女子突然掏出手枪，被李云龙一记手刀劈落。

"城防图在哪？"李云龙掐住她脖子。

女子狞笑着吐出个刀片，竟要自刎！阿月及时赶到，一鱼叉打飞刀片。

搜查女子随身物品时，李云龙在她发髻里找到个微型胶卷——正是金陵城防图！

"为什么？"李云龙不解，"你明明可以..."

"你懂什么！"女子突然激动起来，"我全家都死在你们手里！"

李云龙一愣："你姓什么？"

"段！"女子咬牙切齿，"段云鹏是我哥哥！"

原来如此。段云鹏在潍县被俘后自杀，这妹妹是来报仇的。

押解回营的路上，女子突然挣脱束缚，跳入长江！李云龙跟着扎进水里，在激流中与她搏斗。女子水性极好，几次差点把李云龙拖入深水。最后时刻，阿月划船赶来，用渔网兜头罩住了女子。

回到岸上，李云龙精疲力尽地瘫在地上。城防图保住了，但他心里却沉甸甸的——这场暗战，远比明刀明枪更残酷。

"团长..."阿月递过水壶，"喝点吧。"

李云龙望着滚滚长江，突然问道："丫头，你说这些人为啥死心塌地跟国民党？"

阿月想了想："俺爹说，有些人眼里只有私仇，看不见大义。"

三天后，金陵战役打响。有了完整的城防图，解放军势如破竹，仅用一天就攻破城门。李云龙站在中华门上，望着城内升起的红旗，却高兴不起来——段云鹏的妹妹在押送途中咬舌自尽了。

"老李，"赵刚走过来，"旅部命令，让我们休整一周。"

李云龙摇摇头："没时间休息。"他从兜里掏出张纸条，"刚截获的情报，军统在组建'金陵别动队'，专搞暗杀破坏。"

赵刚接过纸条，上面只有寥寥数字："樱花未谢，铁幕犹在。"

夕阳西下，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远处，新生的金陵城炊烟袅袅，孩子们在街上追逐嬉戏。更南方的地平线上，隐约可见连绵的群山——那里还有更多的战斗，更多的牺牲，和最终的胜利。

李云龙解下腰间的鬼头刀，刀柄上魏和尚系的红布条己经褪色，但依然倔强地飘扬着，像一面永不倒下的旗帜。

"传令，"他轻声说，"全团休整三天。然后...继续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