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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失去的理智

月光在寒潭表面碎成千万把银刀,每一道波纹都在凌迟着萧珩的理智。.5?d/s,c*w¢.?c?o′m?他半身浸在刺骨的水中,肌肉因极度的冷热交锋而痉挛,玄铁护腕竟被生生绷出裂痕。

"嗬......

"

粗重的喘息惊飞夜枭,喉间溢出的白雾混着血腥气。他忽然抓起潭底尖石,狠狠划向大腿——剧痛让混沌的灵台短暂清明,水面上倒映出自已扭曲的面容。

眼前出现幻象,沈知楠捧着药碗时,袖口滑落露出的淡粉疤痕

她教孩童写字时,垂落肩头的一缕青丝

幻阵中她跌落中毒时,朝他伸出的染血指尖

"谁在那里?

"

荷儿的声音如银铃乍响。萧珩猛地转头,远处提着灯笼的青衣少女正拨开芦苇丛。体内邪火

"轰

"地窜上头顶,他咬破舌尖,强撑着最后的理智。

指节插入岩缝借力,他如受伤的狼般弹射而起,湿透的衣袍在身后甩出冰冷水线。荷儿只觉一阵腥风掠过,灯笼里的烛火

"噗

"地熄灭。

林间穿梭的身影已不成人形。

萧珩撞断的树枝在皮肤上划出深可见骨的血痕,却感觉不到痛——所有神经都在为某个名字燃烧。

"沈...知楠...知楠....

"

破碎的呼唤混着血沫,他嗅着风里若有若无的墨香,那是她发间常有的气息。眼前开始出现斑斓色块。

木屋轮廓在视野里扭曲放大,窗纸上映着温暖的烛光。他撞开门扉的刹那,看见沈知楠正背对门口解开发簪,如瀑青丝垂落腰际。

寒潭的水珠从萧珩下颌滴落,在门板上烫出

"嗤

"的一声轻响。

木门被掌风扫阖的刹那,沈知楠才惊觉闯入者是谁。

"王爷?!

"

沈知楠一惊,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萧珩——湿衣紧贴的躯体蒸腾着热气,猩红眼底翻涌着近乎兽性的欲望,薄唇间溢出的喘息烫得吓人。

沈知楠的惊呼还凝在舌尖,整个人已被按倒在药香未散的锦褥间。萧珩的手掌扣住她双腕举过头顶,月光从窗棂斜切而入,照亮他猩红眼底翻涌的混沌——那里面哪还有半分平日的清明,分明是头被逼至绝境的困兽。

"王...!

"

她的唇舌被堵住的瞬间尝到铁锈味。?x-q^k-s¨w?.\c^o′m′不是温柔的吻,而是撕咬。萧珩的犬齿刺破她下唇时,她的挣扎,换来更凶狠的压制。他膝头抵开她双腿的动作带着沙场武将特有的狠厉。

衣帛碎裂声里,沈知楠看见自已素白中衣的残片如雪霰般飘落。最羞耻的是萧珩的目光——那不是男子看心上人的眼神,而是饿极的狼盯着爪下颤抖的羔羊。当他滚烫的掌心贴上她腰间肌肤时,那温度烫得她浑身一颤。

最可怕的是沉默。整场情事里萧珩没发出半点人声,只有喉咙深处溢出的低沉喘息。当沈知楠承受不住蜷缩时,他突然掐着她下巴迫使她抬头——月光下她看清他脸上纵横的水痕,分不清是潭水还是别的什么。

沈知楠最后的记忆里唯一称得上

"温柔

"的细节,是他始终用左手垫在她后脑与床柱之间。即便在彻底癫狂的状态下,肌肉记忆仍牢牢记着。

晨光渗入窗棂时,萧珩睁开了眼。

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的挣扎,她的泪水,她的呜咽。每一幕都像锋利的刀刃,狠狠剜进他的心脏。

他低头,看向怀中仍在昏睡的人。

——他伤了她。

沈知楠苍白的脸上泪痕未干,被咬破的伤口已经结痂,纤细的脖颈上印着青紫的指痕,那是他失控时留下的。她的衣袍早已破碎不堪,裸露的肌肤上遍布红痕,有些地方甚至渗出了血丝。

萧珩的呼吸猛地一窒,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

——他怎么能……

他颤抖地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她脸颊上未干的泪痕,动作小心得像是怕碰碎一场梦。可指腹下的温度却真实得让他窒息。

——他终究还是伤了她。

悔恨如潮水般淹没了他,他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刺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他该怎么做?

他该怎么面对她?怎么解释昨夜的一切?怎么让她原谅自已?

不……她不该原谅他。

他缓缓起身,动作极轻,生怕惊醒她。可当他低头再看她一眼时,心脏仍狠狠抽痛——她的眉头紧蹙,即使在睡梦中也未曾舒展。

萧珩闭了闭眼,喉结滚动,最终只是沉默地替她清理,穿好衣物,把被子轻轻盖在她身上。

然后,他转身离开。a%精a¥武+小<说t;{网1? ?免?费!ˉ阅|{;读#

——他不敢等她醒来。

晨光漫过窗纱时,沈知楠睁开了眼。

浑身的疼痛如潮水般涌来,比上次在宫中更甚——那时他们都被药物所控,可昨夜,她是清醒的。清醒地承受着他的疯狂,他的失控,他近乎掠夺的占有。

身旁的床榻早已凉透,连一丝余温都没留下。她怔怔望着空荡的枕畔。

——他醒来看见她这副模样时,是什么心情?

是如上次那般愤怒?还是……厌恶?

她不敢深想,艰难地支起身子,可刚一动,腿间的疼痛便让她倒抽一口凉气,险些跌回去。她咬着唇,强撑着坐起,却在低头时看见自已手腕上狰狞的指痕——那是他昨夜扣着她时留下的。

——他到底怎么了?

她从未见过那样的萧珩,猩红的眼,滚烫的呼吸,近乎野兽般的掠夺……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

门外突然传来沈知宴的敲门声。

"楠儿,起床了吗?

"

沈知楠浑身一僵,慌乱地拢紧了本就穿好的衣襟,可指尖却控制不住地发抖。

"大哥,我……有些不舒服,今日就不出去了。

"她尽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可尾音仍带着一丝颤意。

沈知宴在门外沉默了一瞬,随即道:

"哪里不舒服?告诉大哥,我去请……

"

话音未落,门已被推开。

沈知楠甚至来不及遮掩,就这般狼狈地撞进兄长的视线里——

——凌乱的床榻。

——地上破碎的衣衫。

——她手腕上的青紫和脖颈上那一圈清晰的指印和齿痕。

沈知宴的瞳孔骤然紧缩,脸色瞬间阴沉如铁。

"谁干的?

"他的声音冷得骇人,

"是不是萧珩?

"

沈知楠张了张口,可还未出声,沈知宴已猛地转身,大步往外走去。

"大哥!

"她急急唤道,可沈知宴充耳不闻,背影凌厉如出鞘的剑。

——他去找萧珩了。

沈知楠想追,可刚一动,腿间的疼痛便让她跌回床榻。她攥紧被褥,眼眶酸涩,却终究没有哭出来。

——她不知道萧珩为何会变成那样。

——更不知道,大哥去找他后会发生什么。

寒潭的水面平静如死寂,映不出萧珩眼底的暗涌。

他站在昨夜浸没自已的地方,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的疤痕——那是他今晨替沈知楠擦拭身体时,指甲深陷皮肉留下的。

——他伤了她。

这个念头如附骨之疽,啃噬着他的理智。

——他怎么能?

他明明最想护着她,可最后伤她最深的,却是他自已。

身后传来脚步声,萧景站在十步外,眉头紧锁。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萧珩——脊背绷得笔直,却像是被什么压弯了灵魂。

"二弟......

"萧景刚开口,一声暴喝骤然撕裂山涧的寂静。

"萧珩!!!

"

沈知宴的身影如疾风般掠过萧景,一拳狠狠砸在萧珩脸上!

——萧珩没有躲。

拳头撞击骨骼的闷响在寒潭边回荡,萧珩踉跄后退两步,嘴角渗出血丝,却仍沉默地站直。

"你混蛋!

"沈知宴揪住他的衣襟,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

又一拳砸下,萧珩的颧骨瞬间青紫一片。

"......那么对楠儿!

"

萧珩依旧没有还手,甚至连格挡都没有。他垂着眼,任由沈知宴的拳头如暴雨般落下,仿佛这具躯壳早已不属于自已。

——他该打。

——他该被千刀万剐。

萧景终于反应过来,冲上前拦住沈知宴:

"沈大人!冷静!

"

沈知宴挣开萧景的手,眼底猩红:

"冷静?太子殿下,若今日躺在那儿的是太子妃,您还能说冷静吗?!

"

萧景一怔,目光转向萧珩——那个向来冷漠的二弟,此刻嘴角带血,眼神却死寂如潭。

"二弟......

"萧景声音发紧,

"到底发生了什么?

"

萧珩终于抬眼,看向沈知宴,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杀了我吧。

"

沈知宴浑身一震。

萧珩缓缓闭上眼,喉结滚动:

"若你觉得......这样能替她出气。

"

寒潭水面映着沈知宴暴怒的面容,他指节捏得咯咯作响,掌心凝聚的内力震得袖袍猎猎作响。

"你以为我不敢?

"他冷厉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锋,每个字都裹挟着滔天怒意。

萧珩沉默地抬起下颌,喉结上的血痕还在渗血——那是沈知宴方才掐着他撞向山岩时留下的。他黑眸里翻涌着沈知宴读不懂的情绪,却唯独没有求生欲。

寒潭边的空气骤然凝固。

沈知宴的掌风在距离萧珩面门三寸处硬生生停住——那道突然闯入的月白身影像一片坠落的云,轻飘飘挡在了两人之间。

"楠儿!

"沈知宴急收掌力,反震得自已手腕发麻,

"让开!

"

沈知楠单薄的身子在晨风中微微摇晃。她脸色白得近乎透明,脖颈间的指痕在阳光下愈发刺目,却仍固执地张开双臂:

"大哥...王爷不是有意的...

"

萧珩猛然睁眼。少女散落的发丝扫过他染血的唇角,带着熟悉的墨香。眼前的她比沈知宴的拳头更让他痛彻心扉——她竟在为他辩解?

沈知宴看着妹妹衣服领口露出的淤青像毒蛇噬咬他的眼睛

她护着萧珩的姿态,与儿时护着被父亲责罚的自已时一模一样

这让他怒火烧得更旺:

"他把你伤成...

"

"楠儿!

"

惊呼声中,那道单薄的身影突然向后仰倒。萧珩的手臂比思维更快,一把揽住她下坠的腰身。沈知楠的额头无力地抵在他肩头,整个人轻得像片落叶。

"让开!

"沈知宴劈手要来夺人,却被萧珩侧身避开。两个男人目光相撞的刹那,寒潭边惊起一群水鸟。

萧珩托着膝弯的手臂肌肉绷紧到发抖

用袖口擦她额角冷汗时,露出腕间被她抓出的血痕

"她受了伤。

"萧珩突然开口,声音哑得不成调,

"阿团的药...在屋里。

"

沈知宴捏紧的拳头缓缓松开。他看见妹妹垂落的手腕上除了淤青,还缠着崭新的纱布。

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闻讯赶来的楚明澜提着裙摆冲上山坡,却在看清场面时猛地刹住。她的目光扫过沈知楠颈间伤痕,又看向萧珩染血的衣襟,最后定格在丈夫复杂的表情上。

"先带知楠回木屋。

"太子妃果断解下披风裹住沈知楠。

萧珩闻言立刻将人打横抱起,却在迈步时踉跄了一下——沈知宴这才发现,他后背的衣料早已被血浸透,隐约可见深可见骨的伤痕。

那是昨夜克制药性时在林中撞断树杈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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