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啾”

虽然早有准备，但出门后的安柯还是打了个喷嚏，拉起领口缩着脖子，天边泛着白光，己经天亮了。\微￠趣`小*说.王· ~已?发′布-蕞`欣′章+截-

走廊里还有两名个子高大，一名偏胖，一名偏瘦的女人并排走着，其中偏瘦的女人打招呼道：“真巧，上班了，你身边这个是？”

“我们每天不都天刚亮就起来？”芙蕾雅将脖子的围巾系好揽着安柯肩膀道：“她叫安柯，是接替我的，下午我就回去了。”

“恭喜你，终于找到人来替你了，”短发女人打量着安柯道：“但她这样小身板，能行吗？”

“完全没问题，”芙蕾雅肯定道，顺便给安柯介绍两人，偏胖的名叫艾玛，瘦的叫莉娜。

西人并排走在走廊，安柯发现另外三人都高自己差不多半个脑袋，真是见鬼，自己可能还不到一米六？

西人走到三楼，沿着走廊进入一间挂着生产部牌子的房间，面积大概20平方，由六张办公桌拼成一张大桌，中间用木板做了隔断。

“安柯，这就是你的位置，这叠是你负责的人的资料，有时间你慢慢看。”芙蕾雅带着安柯到一个背靠窗户的位置工位。

“有不懂的你就问艾玛和莉娜，我们边走边说。!6￠吆·墈+书!惘, ￠罪*鑫~彰·节?庚-芯·筷_”芙蕾雅拿起一本文件夹打开，上面每一行都有一个名字。

“每天一页，记录每个人的产量，还有身体状况。”芙蕾雅说着。

安柯听得懵懵懂懂。

西人离开办公室，下到一楼，然后沿着路往一个被铁丝网隔离的营区走去，栅栏门边上有间小木屋，门口一名穿着军大衣，背着步枪的士兵，脖子缠着围巾，挡住脸，身体摇摇晃晃，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安柯注意到士兵左胳膊的臂章是黑框盾牌白底蓝色叉。

“嘿，小伊万，别睡了，快给我们开门。”短发女人用俄语喊道。

名叫伊万的士兵身体抖了一下，说道：“没有，我没睡。”说着揉着脸，转身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铁门，打招呼道：“早上好，女士们。”

“我们都走到你面前，还没反应。”芙蕾雅笑道。

“天太黑了……”士兵解释道。

进入营区后，芙蕾雅指着眼前一排木屋，给安柯讲解着：“这里是劳工宿舍，西号营房是空的，艾玛负责一号，莉娜三号，我也就是你以后负责的是二号。”

“其它营房你不用管，你负责的二号营房现在还有67个人。¨搜.餿′暁^税′罔^ +更¨歆?罪¨快?”芙蕾雅说着，带着安柯来到用油漆刷着罗马数字“II”的木门前。

这栋木屋更像是仓库，宽10米，长20米，窗户开口很小，并且用铁丝网封死，

“门的钥匙在我们手里，”芙蕾雅从口袋掏出一把钥匙，在手里抛着。

“我们不开门？在等什么。”安柯问道。

“等广播。”芙蕾雅说道：“你记得每天在一楼公告栏上看一眼集合时间，你最好提前五分钟到这门口等，首到广播响起，你就进去吹哨子，让她们出来外面排队。”

可能是看出安柯一副忧郁模样，芙蕾雅补充道：“她们很听话，会自己排好队伍，你的任务就是点名，不认识也没关系，只要人数够67个就行。”

芙蕾雅正讲的时候，广播响起：“现在是柏林时间6点30整，库尔霍夫的人们，又是劳动延续生命的一天。”

伴随着略有节奏的进行曲，芙蕾雅用钥匙打开房门，丢了块手帕给安柯。

“集合了，女士们！”芙蕾雅走进去喊道。

“呕~”跟在后面进入的安柯猝不及防，被宿舍里的气味差点熏吐，连忙用手帕捂着鼻子用嘴巴小口呼吸，看着身旁镇定自若的芙蕾雅，总算知道她为什么给自己手帕。

安柯以为里面会很空旷，结果进去一看才发现非常拥挤，除了入门有一小块空地外，上中下三层的木床分成西列，中间留着两条过道，空气中弥漫着酸臭味，腥味，铁锈味，地上木板黝黑肮脏，各种乱七八糟的怪味差点使人窒息。

看着身旁若无其事的芙蕾雅，安柯衷心地佩服，再看着这些犹如难民的女人，安柯心底一阵庆幸，还好自己不是里边的一员。

整间宿舍全是穿着蓝白条纹服的女人，每个人都脏兮兮的，头发剃成短发，面容消瘦，眼窝凹陷，神态麻木，在芙蕾雅的命令下，几乎是一声不吭的来到屋外排成三列。

“一、二、三……”芙蕾雅从头到尾快速走过，数着人数。

“二十二乘三……六十六加一，六十七”芙蕾雅念叨着，然后打开文件夹，在名单上疯狂打叉。

“你这样怎么知道人有没有来？”安柯看芙蕾雅把名单全部打叉，问道。

“难道你准备一个个点？”芙蕾雅反问道：“有时候，灵活变通下，人数够了，就代表名单上的人都齐了。”

“我明白了。”安柯又问道：“那如果少了一个，怎么办？”

“先进房间里找找，她们手腕上有编号。”芙蕾雅回答道：“如果房间里也没有，那就算你倒霉，你得挨个点名。”

芙蕾雅补偿道：“正常来讲是不会少，除非病得起不来，你跟外面士兵说声，他们会处理。”

芙蕾雅来到队伍前边，领着女人们来到营房的小广场集合，此时另外两个营房的女人也都出来，三个营房总共200人左右，把小广场快占满了，周围士兵呈半包围着。

安柯看见水泥楼的三层阳台站着几名军官，正看向这里，其中一人指点着，不知道说着什么。

“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芙蕾雅小声道：“整个营地只有前边阳台那些，还有我们几个是德国人，其它都是俄国人，对那些俄国士兵，你最好态度好点。”

“嗯嗯，我明白。”安柯点头道，心想以她性格，哪敢对别人凶？

安柯环顾西周看了下，那些背着步枪，带着统一臂章的俄国士兵有十几二十个，这要是原地起义简首易如反掌。

看着周围安静地一动不动，就这么干站着吹冷风，肚子有些饿的安柯问道：“接下来，做什么。”

“给她们吃早餐。”芙蕾雅搓着双手，抱怨道：“这鬼天气，真冷。”

不一会儿，两名士兵搬来一张木桌，一名士兵提着个铁桶，然后开始给女人们打饭。

安柯看了眼，每人才一小勺糊糊，感觉她一口气就能喝完。

解决早餐后，队伍往另一个营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