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阴沉天气的傍晚,一列涂着白漆,由六节车厢组成的,几乎和周围雪原融为一体的火车在铁路线飞快疾驰着。^纨~夲*榊+戦, *追+醉/芯-章¨截\
随着一阵金属摩擦声,火车刚在车站月台停稳,车厢门便被拉开,德国兵们在军官的指挥下离开车厢,用铁镐和工兵铲开始在火车站周围挖掘工事。
车厢不单只卸载士兵,还有数门高射炮以及反坦克炮被士兵合力推下车厢,离开月台,炮管对准了广袤的平原。
一名鬓角发白的少校军官,在几名携带公文包和木箱的军官和士官的簇拥下,来到火车站旁唯一的高射炮指挥掩体内。
年轻的中尉副官指挥着士官井然有序地清点掩体,铺设地图,架设电台等指挥设施,一名搬运整理地上木箱的德国兵很快发现其中一个大木箱里传来敲击声,而且还挺重,看来里边关着一个人。
副官示意士兵撬开木箱,在煤油灯的招摇下,木箱里是一名面容憔悴,脸色发白,嘴巴和双手勒着绳索的女孩。?萝?拉¢暁,说` -首`发!
“唔唔……”好不容易重见光明的安柯呜咽着,半眯着眼睛。
“你是怎么回事?”副官让士兵解开安柯嘴里绳索。
“谢……谢……”长时间被勒住嘴巴,导致安柯一说话就流哈喇,无法说出完整的话。
“你看着她,找件衣服给她穿。”年轻副官显然没把安柯放在心上,示意一名士兵看住安柯后便离开。
士兵环顾西周,找了两条毛毯丢给安柯,还有地上短筒皮鞋,正是之前少年换下来的。
安柯穿着不合适的鞋子,裹紧身上毛毯,还是觉得身体冻得厉害,一旁的士兵只是站在门口,没有要和她说话的意思。
过了十几分钟后,进来一名头发花白,梳着大背头的老军官,对安柯问道:“你怎么回事?”
“我……”安柯整理了下思绪,用带有哭腔的声音回答道:“我被一群十几岁的士兵绑架侵犯,他们把我关在这里……”安柯向老军官哭诉着。~兰?兰¢文*穴\ ~耕+鑫,罪·筷?
“年轻士兵?十几岁?”老军官神情有些瞧不上说道:“你说的是人民冲锋队,那些完全没有经过训练,老弱病残的士兵。”
“行了,我不是战地警察,跟我说没用,”老军官对身旁的士兵说道:“汉斯,你带她到后方报警,顺便到我家里,找我妻子要烟叶,对了,顺便拿上皮箱,帮我带几瓶酒。”老军官看了眼地上皮箱说道。
“遵命!”士兵举手敬礼,待老军官离开后,他将地上皮箱里的书籍倒掉然后拎在手里,拉着安柯来到外边。
夜晚的寒风越发刺骨冰凉,皎洁的月光下,上百名德国兵在火车站西周,奋力挥舞工兵铲修建单兵工事,不远处的火车冒出汽笛声。
“走快点!”嫌弃安柯动作太慢,士兵一把将她扛在肩上,健步如飞地向火车站月台跑去。
“等等,还有我。”士兵对准备关门的士兵叫喊道。
“你怎么回来了,还带一个女人?”年老的列车士兵问道。
“少校让我去他家里带烟叶,顺便帮这女的报警。”年轻士兵将安柯放在地上说道:“她被人民冲锋队那些人侵犯,还关在木箱里。”
“那可真惨,”年老士兵低头看了眼安柯,怜悯问道:“肚子饿吗?”说着解下腰间饭盒,打开拿出一小块还温热的面包。
“谢谢您……”安柯道谢着接过面包,放进嘴里小口啃着,喉咙的疼痛让她只能慢慢吞咽。
“慢慢吃”年老士兵拨开安柯额头发丝,用手背碰了下惊讶道:“你额头这么烫?”
“她是被光着身体关在木箱里。”年轻士兵找了个位置坐下。
“我去找找……”年老士兵离开,进入下一节车厢。
昏暗的煤油灯下,安柯小口啃着面包,脑袋乱糟糟的,总有种不真实感。
过了几分钟后,年长士兵来到安柯身边蹲下,将药片递过去道:“这是退烧止痛药,吃了会好些。”
“谢谢,”安柯抬头看着眼前有些许法令纹的老兵,从对方手里接过药片和水壶。
吃完药片后,安柯感觉自己好了许多,喉咙也没那么疼了。
“我们这是要去哪?”安柯问道。
“到海尔斯贝格,”老兵回答道:“大概要两个小时才能到,你可以休息会,太多铁路线被炸毁,只能绕路。”
在喉咙不疼后,安柯很快吃完手里面包,感觉腹中还很饥饿的她,很不好意思的询问老兵有没有食物,对方摊手回答没有了,解释说现在食物供应比之前紧张。
己经担惊受怕大半天的安柯忍不住靠近依偎着老兵,脑袋趴在对方怀里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