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注意点……”车长眼睛贴在目镜上喃喃自语：“这么安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可能是刚才填装炮弹用力过猛，安柯此时双手酸疼得厉害，得益于玩过许多坦克模拟游戏，她摸索着掰开炮塔侧面的挡板，露出一面黑漆漆的镜子，这应该是是潜望镜。^薪/丸` . ?榊`栈- ¨哽·欣?嶵^快?

安柯心想，好在这台坦克装备着夜视仪，要不然外面这么黑，哪看得清路，一旁的车长不断提醒着驾驶员避让障碍物。

说起来也搞笑，自己先是被绑在铁丝网，然后又稀里糊涂地成为一名坦克填装手，安柯心想着，突然感觉肚子又传来一阵胀痛，疼得她双手捂着腹部，用手松开裤子上的松紧带。

随着坦克行驶产生的颠簸，安柯腹部疼得更厉害了，像是要拉肚子，但又不敢让车长停车说她要拉肚子，于是只好手捂着腹部努力憋着。

“你怎么了？”一旁的炮手看到安柯模样关切问道。

“没什么……就是肚子有些难受。”安柯回答道。

“是么……”炮手打开手电筒照着安柯道：“你真没事？”

“真没事……”安柯手遮着眼睛，面露苦笑。

炮手看着脸色苍白的的安柯，拍着车长的小腿说道：“车长，能不能先停车，她肚子疼，需要上厕所。”

“厕所？这里哪有厕所？”车长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还是让驾驶员停车。

“谢谢！”安柯道谢着，双手举起想要推开舱盖，结果却是一点劲也使不上，接连两次都只把舱盖打开一半。

“你可真是个废物！”车长点燃嘴边的香烟，看着安柯窘迫模样，嘲讽道。

“我来帮你。￠咸`鱼/看¨书-罔? ·首+发_”一旁的炮手来到安柯身旁，仅凭一手就推开舱盖。

安柯道谢着把脑袋露出炮塔，从闷热的环境出来，被刺骨的寒风一吹，害得她括约肌差点夹不住，要是拉在裤子里可就社死了。

安柯看见外面在月光照映下并不完全漆黑，坦克像是位于一处平原，两面都是树林，坦克正前方是上坡，后面是下坡。

安柯控制住，待闹腾的肚子有所缓解后，才离开坦克，踩着硬邦邦的装甲走到坦克尾部，这里虽然因为有尾气排放，气味闻着难受，但好在有外散热源，令她屁股不觉得很冷。。

安柯背靠着坦克屁股蹲下，在一阵噼里啪啦的拉肚后，腹部顿感舒服许多，但有个新难题出现在眼前，她没有带纸……

就在安柯心想着要不要用手擦擦，再雪地上洗洗时，一个声音从头顶出现，抬头一看原来是炮手蹲在她头顶。

“就知道你没纸，接着。”炮手将卷纸丢下去，结果被风一吹飞走飘远。

安柯有点郁闷，想蹲着走过去捡时，炮手下车小跑过去，捡起卷纸递给安柯道：“快点，车长在催了。”

“嗯。”安柯回应着，看着眼前的炮手，在陌生人眼前擦，会不会太社牛了？但又一想，这黑灯瞎火的，又有什么要紧？

因为厕纸太薄，所以安柯的手上还沾了些，于是只能在积雪上搓了搓，手指头都被冻得没知觉了。

当安柯和炮手重新回到车内后，随着引擎加速的轰鸣声，坦克缓缓启动，这时空中出现一颗照明弹，紧接着“咻——”声响，一枚炮弹从坦克侧面装甲飞过，擦出一缕火星。

“见鬼！哪来的炮弹！快填装烟雾弹！”车长转动夜视仪边搜寻目标，一边喊道。?8+1!k*a~n*s!h′u+.·c¨o·m^

些许耳鸣的安柯还来不及将烟雾弹取出来，又是一声剧烈碰撞声，坦克内突然开始冒烟，吓得安柯顾不上许多，首接推开舱门往外跑，紧接着又是一发炮弹打在坦克身上，发出“砰”的沉闷声响。

“轰！”

跑出去没几步的安柯突然听见后面传来声响，还没来得及回头，她便感觉到后脑勺一疼，紧接着天旋地转，摔倒在地上。

“哒哒哒……”

密集的子弹扫射在殉爆的坦克周围雪地上，安柯几人紧紧趴在雪地上不敢起身。

当枪声停歇后，炮手推搡着身旁的安柯道：“别睡了！快跑！”

昏沉中的安柯感觉自己被人抱起来扛在肩上，不断上下晃动颠着，过了十几分钟后她才摔倒在地上，眼睛一看原来扛着自己跑这么远的人是炮手，几人正在一处陡峭的斜坡位置。

“真是见鬼了，哪里来的炮弹！”一旁的车长把怨气撒在安柯身上：“你这臭表子！不是你，坦克会停下？塞弗会死？”说完一脚踢在安柯肩膀上。

整个人还处于懵逼状态的安柯倒在地上，嘴里说着：“对不起……”

“车长，您消消气，谁能想到发生这样的事情？”炮手说着，蹲下来检查安柯伤势：“这女孩伤得严重，我看到一个铁块砸在她脑袋。”

“什么？”车长虽然态度很差，但听到后还是蹲下来检查安柯伤势：“看起来并不严重……可能是砸晕了……”

“喂？能听到说话吗……”车长拍着安柯脸颊，并用手电筒照眼睛。

安柯被晃得眼睛疼，挣扎着说道：“别照了，我快瞎了！”

“能动就快点跑起来！”车长手指着前面一处说道：“这里太危险了，我们到那边树林！”

安柯看过去，黑漆漆的，什么也没有，是车长视力太好，还是我太瞎？

“车长，我看地图上这里好像是雷区？”炮手并没有立即响应。

车长手指偏着另个方向道：“雷区是在那边，我们之间往树林走，碰不到。”

“可是……”炮手还想说什么被车长打断，于是只好服从命令。

“能走动吗？算了，我抱你吧……”炮手虽然瘦了点，但个子挺高，一下子就把安柯单手抱起来，跟着车长往前面不远处的树林跑去。

期间她的视力慢慢恢复，扭头很快看见前方距离她两百米左右的树林。

就在距离树林还剩不到百米时，忽然“轰”的一声巨响，安柯眼前扬起大量雪花，一股力道将她连同炮手推翻在地上，下秒她看见一个黑色物体出现在空中，紧接着掉在她怀里，竟然是一条胳膊，温热的鲜血浸湿了她的双手。

真吓人！安柯将血淋淋的胳膊丢出去，刚想起身逃跑被人拉住，身后炮手的声音传来：“别乱跑！我们误入雷区了！”

“那怎么办？”安柯问道。

“方向别乱，沿着刚才来的路退回去。”炮手拉起安柯抱着说道：“还好车长走在我们前面，不然这威力，我们死定了。”

害怕被一块炸死的安柯挣脱炮手怀抱，双脚踩在雪地上摇摇晃晃说道：“我看不清，您走前面把。”她看着前边漆黑的雪地就有些发咻。

“怕什么，大不了就是一起被炸死。”炮手胳膊扶着安柯，两人肩并肩地往来时的路走去，这样一来如果谁踩中地雷，那么大概率会一块被炸死。

好在两人有惊无险地重新回到陡峭斜坡下，看炮手跪坐在雪地上，安柯询问道：“我们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原地休息，等天亮再说。”炮手边说，边用双手刨开积雪。

安柯跟着坐下问道：“我们为什么不去别的地方看看？”

“这里是我们和俄国人的交界，与其乱跑进入敌方阵地，或者被己方守军误伤，或者踩进雷区被炸飞，原地等待才是最好选择，至少在白天不会被自己人射击。”说话间炮手己经在雪地上刨开一个长方形雪坑。

“你这是干什么？”安柯看这雪坑大小能躺下一个人。

“这么冷的天，你准备露天睡觉，然后被冻死？”炮手平躺进坑里，左右抖动肩膀，雪坑大小刚好合适，于是起身后打开随身携带的背包，取出一件灰白色帆布平铺在坑底露出的泥土上。

炮手侧躺进去，一手拉住帆布准备盖上，对安柯询问道：“要不要一起盖着睡，暖和。”

“嗯……”安柯犹豫几秒后点头道：“谢谢，一起。”

由于空间仅供一人平躺，安柯躺进去后只能两人侧身躺着，前胸后背紧紧挨在一起

安柯本想面对着炮手，但面对面实在尴尬，于是转身背对着，任由对方将手揽住自己腰部抱在怀里，然后盖上帆布。

“你多少天没洗澡了……”炮手把脸贴在安柯脸颊呼气着：“这么不爱干净吗？”

安柯有些无语，刚想好怎么回答，耳边却传来呼噜声，扭头一看对方己经睡着了。

在如此近距离下，安柯粗看对方虽然胡子邋遢，皮肤有些偏黑，细看的话却非常年轻，估摸着只有二十岁左右。

可能是吃药原因，安柯有些睡不着，只能睁着眼睛胡思乱想，好一会儿才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