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醒醒……”
安柯是被人拍着脸颊喊醒,此时的她感觉自己精神萎靡,身体又困又累,全身哪哪都疼,腹部阵阵绞痛,鼻子堵塞只能用嘴巴呼吸。-顽!夲-鰰¢颤- \埂^芯/蕞?哙·
她费劲地抬起酸痛无力的胳膊,用手揉了揉干涩的双眼,才看清眼前喊醒她的人,是名戴着黑色骷髅帽徽船型帽,穿着黑色装甲兵夹克,脸庞英俊白皙,留有少许络腮胡的金发蓝眼年轻人。
“你是谁?我怎么在这?”安柯此时觉得自己脑袋昏沉沉,完全想不起眼前这人是谁。
“我洗脸后就不认识了?”年轻人将安柯从坑里拉起来道:“昨晚,我们同一辆坦克,车长踩地雷,我们一起睡觉的,你忘了?要不要喝水,刚烧的。”说完递过来水壶。
“我……我想起来了……”起身被寒风一吹的安柯打了个哆嗦,脑袋瞬间清醒许多,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再仔细看眼前金发蓝眼的英俊年轻人,她实在无法和昨晚那脸庞污黑的炮手联系一起。
“谢谢……”安柯接过水壶吹气,小抿一口,环顾西周问道:“怎么这么多人?”
安柯此时看见周围不单炮手一人,背靠斜坡下还有二三十名制服和枪械都各不相同的德国兵,坐在地上抽烟喝水,一名背着电台的士兵正在调试着什么,远处传来零星的轰隆炮声,显然战斗还没结束。.微-趣`小′税?徃. \首_发¨
“他们是刚从前线撤下来的,在联系守军进行敌我识别。”炮手解释道:“现在到处都是俄国人,如果没和守军沟通好,大概率会被误伤。”
“原来是这样……”安柯将水壶放在地上,虽然口渴但却一口也喝不下,一来是水热,二来是她咽喉疼得厉害,稍微吞咽就像是被刀割一样,可能是昨晚搬炮弹的原因,她两条胳膊连同胸部肌肉,传来阵阵酸麻,连抬起手都没力气。
这可不行,身体太难受了,安柯感觉她得再吃片止痛药缓缓,特别是腰部,有种被灼烧的刺痛感。
安柯哆嗦着从口袋里拿出小药筒,拧开盖子被一旁的炮手劝阻说道:“少吃点,对身体不好。”
“我知道,没事。”安柯笑了下,刚倒出药片刚准备丢嘴里却被对方抢过去。
“这么不听话?”炮手将安柯手里的药片连同药筒一把抢过:“我没收了。”
“啊?你干什么!”安柯没想到对方会上手抢,于是伸手要抢回来:“这些是我的!”
“药吃多会有耐药性,”炮手将药筒收进口袋站起身道:“你昨晚才刚吃。\秒/璋?結¨晓?说¢网? ·吾_错?内+容¨”
“这有什么关系……”安柯站起来想抢回药片,很可惜身高不够,即使跳起来伸手也够不着。
蹦跶几下后,安柯气喘吁吁,双腿一软首接跪在炮手面前,双手抓住他裤子两边,用没什么力气的双手在对方身上乱摸着。
“就是不给你,等会到后方,你该去看医生,而不是乱吃药。”炮手收起药筒躲闪着,轻易用双手禁锢住安柯。
“太欺负人!快还给我!”被抓住两个手腕的安柯无能狂怒着。
“喂!你们两个!别玩了!”一名身材高瘦,穿着灰白连体服,头戴白色钢盔的士兵对安柯炮手两人喊道:“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来了,长官!”炮手准备离开,却被安柯抱着左腿。
“求求您,把药还给我!”安柯祈求道:“我身体很疼,没药吃会死的。”
“忍一忍,到后方带你去看医生。”炮手弯腰将安柯抱起,一手捡起地上帆布盖在安柯身上。
“这么麻烦,把药给她吃就行。”穿着打扮和士兵一样的军官对炮手说道:“她是你什么人?”
“没事的长官,她是我朋友。”炮手拍着安柯后背像是在安抚小孩,询问军官道:“我们知道安全路线了?”
“不知道,上面让我们首接沿着331公路走,”军官对其他士兵说道:“我们立刻出发,千万别被俄国人追尾。”
安柯身体虽然酸麻无力,但好在被炮手抱着,不然可能都走不动路。
“别这样,我很重,而且……”安柯挣扎地想要下来,自己一个成年人,被像小孩一样抱着走,真是太尴尬了。
“你很轻,”炮手像是能听到安柯心声,说道:“个子矮,别人还以为是小孩。”
“真没脸了……”安柯下巴搭在炮手肩膀上,环抱着对方脖子,脑袋埋进胳膊里。
“乖,别乱动……”炮手像是在哄孩子一样,左胳膊托着安柯屁股,右手轻拍着后背。
不知道为什么,被炮手抱住盖着帆布的安柯回想起,小时候老父亲抱她去诊所的故事,有种安心的幸福,她闭上眼睛让身体放松下来。
队伍沿着平原公路走着,两旁是层层铁丝网以及西五个为一组的反坦克桩,一台炮塔坍塌,车体焦黑的豹式坦克停在路中央,应该就是昨晚被击毁的坦克。
“昨晚我们就是来到这里,坦克被击毁,真是倒霉透顶!”炮手向军官抱怨道:“我和车长还以为误入敌人防线。”
“很正常,我还经历过被己方的机枪扫射,有些人,你说他瞎吧,他能在黑夜准确看到人,说他不瞎吧,他却连明显的敌我标识都不懂……”军官回答着。
队伍沿着上坡公路走了大概有八九百米,来到坡顶,这里沿着起伏坡顶修建了许多简易工事和战壕,在对面的反斜坡位置,更密集的工事在许多士兵手里修建着。
一名身着原野灰军大衣,斜挎着mp40冲锋枪的老兵迎上来道:“你们谁是维斯中校?我是滕普林人民冲锋队营长。”
“我是,”在炮手身旁的军官拉开连体服领口,露出肩章:“士兵收拢站在哪?”
“您好中校!”老兵行了个举手礼,回答道:“在后方,沿着这条公路走500米,是滕普林镇,在小镇入口边上,就能看到,有许多从前线溃退下来的士兵在那边整编。”
“谢谢。”维斯中校回答着,挥手招呼士兵们跟上。
炮手靠近老兵的时候问道:“请问,医院在哪?她受伤了。”
“在小镇入口有野战医院。”老兵补充道:“他们应该会给你治疗。”
炮手道谢着,对因发烧而脸颊红扑扑的安柯说道:“再坚持会,到医院治疗后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