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东西,楚墨染围好围巾、戴上帽子,走出门后,又反手把门锁上。+8`6*z?h_o′n¨g·.-c!o*m,
夜色浓重,山风带着一股潮湿的寒意扑面而来,裹得人脖颈发紧。她沿着熟悉的小路一路上了山,夜晚的山路似乎比白天还热闹一些,树枝在风中簌簌作响,时不时传来几声不知名的鸟叫声和虫鸣声。楚墨染裹紧围巾,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警觉的眼睛。她把步伐放得很轻,但速度却不慢。这条路她跟着宋星辰走过几次,已经默默记在了心里。一路上还算顺利,很快就到了张家湾大队的后山。她沿着山路蜿蜒而下,没走一会儿,就看到了不远处的牛棚。牛棚内一片漆黑,没有一丝灯光。她不确定冯锦悦是否已经睡下了。楚墨染停下脚步,四下环顾一圈,确认没有人出没后,才从空间里取出为冯锦悦准备的药物和食物。她走上前,轻轻敲了两下房门,声音轻微,却在夜色中分外清晰。等了一会儿,屋里却毫无动静。楚墨染微微蹙眉,冯锦悦睡得这么沉嘛!她又抬手敲了两下。?{零*点>看?1\书|¥ `,?无@错#§内1容2这一次,门后终于传来一阵窸窣的动静——却不是走路声,而是压抑的怒吼声:“你滚……走开……别再来了……”冯锦悦的声音激动而颤抖。楚墨染心里一沉,意识到情况不妙,连忙贴近门扉,低声道:“干妈,是我,墨染。”门后顿时安静了几秒,随后响起轻微的脚步声,门被悄悄拉开了一条缝隙。月光斜洒而下,照亮了冯锦悦的脸。楚墨染眉头猛地一皱。冯锦悦的脸色异常苍白憔悴,眼眶深陷,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气血。都快赶上之前重病时的脸色了。难道是她给冯锦悦开的药没有效果?不然怎么会吃了这么久的药,她的脸色还是这么差!“墨染,是你啊,你怎么过来了?”冯锦悦笑容有些勉强,话还没说完就咳了两声。“我来看看您,也顺便送点东西过来。干妈,您的脸色怎么这么差?”楚墨染压低声音问。“没……没事……这几天睡不好而已。”冯锦悦垂下头,语气不稳。然而她低头的瞬间,楚墨染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她右脸颊上有些淡红的肿痕。?l?a,x!s^w¢.*c¨o,m^她脸色一懔,沉声问道:“干妈,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没有,没什么事。”冯锦悦急忙说道:“墨染,天色这么晚了,路上也不安全,你还是早点回去吧!”“干妈,您......”楚墨染刚要继续说些什么,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那脚步声有些凌乱沉重,就像是一个喝多了的人。 冯锦悦瞬间面无血色,手忙脚乱的推着楚墨染离开,“墨染,你快走,快离开这儿!”“干妈,是谁来了?”楚墨染见她这么慌张,目光冷凝,压低声音问道。冯锦悦没答,死死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呼吸急促。脚步声越来越近,沉重地踩在碎石路上,像鼓点敲击她的心脏,每一步都让她脸色更白一分。眼看声音逼近牛棚门口,冯锦悦猛地回过神来。她意识到了,如果这时候让楚墨染出去,肯定会和来人碰个正着。她当机立断,拉着楚墨染进了屋,随后快速关上门。门栓早已坏掉,她抓起一根木棍,勉强抵住门板,回头急道:“墨染,快躲床底下!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别出声!”楚墨染扫了眼屋内,木板床架空荡荡,床底一览无余,根本藏不了人。“干妈,床底下藏不了人,你先别急,外面的到底是谁?”冯锦悦却顾不上她的问题,咬紧牙关,一把将她推到门后,声音压得极低却格外急促。“你先藏在门后,一会儿门被打开,你就悄悄地溜出去,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别回头!”她眼神满是哀求,像是不想让楚墨染看到那些不堪的事情。楚墨染眉头紧锁,却没有拒绝。她顺着冯锦悦的话,躲到了门后,随后不动声色的拿出了包里的匕首,藏在手心。冯锦悦则从角落里捞起一根木棒,紧握在手中,目光警惕的盯着那扇破旧的木门。此时,门外的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前。紧接着,“砰砰砰!”粗暴的敲门声猛然响起,震得整扇门都在颤抖。“锦悦!开门!我知道你没睡!这么多天,你也该想清楚了吧!”外面,那令冯锦悦作呕的声音突兀响起。“跟着那个姓宋的,你就只能在这又脏又臭的牛棚里待到死,跟着我,我保证让你吃喝不愁,我还能想办法把你从这弄出去!”“当年在揭阳当兵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现在你老了我也不嫌,哪怕你被那姓宋的睡了这么多年,我也不介意!你就从了我吧!”“你别指望有人来救你,这地方这么偏,谁听得见?隔壁那死老太婆,被我吓几句屁都不敢放一个!”“快......快开门,我都等不及了......”男人声音粗哑带醉意,说出来的话黏腻恶心,叫人作呕。他一边叫嚣,一边拍门,木门被他拍得“梆梆”作响,眼看就要散架。楚墨染听了一会儿,总算是明白了事情的始末。敢情是冯锦悦碰到性骚扰,这人趁着宋平川不在家,跑过来耍流氓来了。能生出宋星辰这种神仙颜值的儿子,冯锦悦自然长相不会差。虽然她已经年近四十岁了,这两年被摧残的有些憔悴衰老,但岁月从不败美人,跟村里常年劳作的中年妇女比起来,她的外形还是极为突出的。再加上如今被下放的身份,弱势可欺,便叫一些披着人皮的禽兽动了歪心思。冯锦悦听着门外那人的叫嚣声,脸上羞愤交加。自已年纪一把还被人惦记不说,这事竟被楚墨染撞见,此时她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