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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淳于北通报了发生在冰城的系列谋杀案

山东省桓台县大王庄。?l^u\o¨l.a\b+o*o+k′.¨c!o^m?

淳于北穿着一套白色的休闲服,戴着棕色的太阳镜,就像一个休闲度假的游客,走出熙熙攘攘的淄博市火车站。站前广场尽管不大,却很开阔,没有济南那样拥挤和混乱,梧桐浓密,广场安闲,快节奏的生活好像突然变成了慢板。

她几乎立刻就看见了一辆警车,已经等在了出站口不远处的梧桐树下,一个年轻的很帅气的小伙子,正在注视着淳于北。淳于北可以感觉到,小伙子还不能确定她是不是冰城来的女警察,或许他是被身材修长健美、装扮洒脱的淳于北所吸引吧。那不过分,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欣赏,原本就是女人存在的价值和意义。

你好。淳于北径直走到小伙子的眼前。小伙子闻言,先是露出惊慌之色,随即羞涩一笑。淳于北喜欢男人偶尔羞涩的样子。

对不起,我竟然没看出来你是警察。小伙子很实在。山东人实在,与东北人相仿,只是多了几分礼数。

没关系,我也觉得自己不像个警察。淳于北很得体地宽慰小伙子。

我叫王冰,叫我小王吧,他们都这么叫,开始听了别扭,时间长了就习惯了。小王很开朗,也不觉得是在自己开自己的玩笑,很真诚。上了车,淳于北自我介绍后,小王说,最近局里都在忙一个绑架案,实在没有更合适的人来配合你,所以,由我全程陪着你在淄博的工作。你有什么要求只管说,包括对我不满意的地方。

你们真是太客气了。淳于北微笑着回应。

应该的,全国警察都是一家人嘛!而且我还去过冰城呢。小王亲切地说道。

什么时候呢?

前年,我警校刚毕业,就参加了我们淄博第一起特大贩卖毒品案的侦破。

了不起,刚毕业就能上那样大的案子。

我也这么觉得。小王脸上洋溢着阳光般的笑容,显得更加自信了。

你对冰城的感觉怎么样?

我喜欢。小王向往地说,那条石头大街、索菲亚教堂、满街的欧式建筑,还有太阳岛,生活在冰城的人真的很幸福,很像生活在欧洲的什么地方一样。

淳于北看着无限神往的小王,感到了快乐的意义其实并不仅存在某一个层面,局外和局内,任何角度都可以绽放一种令人难以言喻的幸福。比如对环境的感受。

从淄博到桓台,只有半个小时的车程,山东的公路又格外地好,距离感便一下子短了许多。

我没来过淄博,她的区与区之间,好像都很远。淳于北问。

是,不是有人形容淄博是中国最大的城市吗,指的就是距离。

山东,这片古老的大地,吸引着无数人对它每一寸土地,乃至那些看似不起眼的碎石,都怀有敬畏之心。!兰~兰/文?学? *免!费\阅^读_淳于北感慨道。

那倒不全是。但还是小心地对待得好。小王说。

为什么呢?

说不定你一脚就踩碎了一件千年文物呗!

不至于吧。

往昔确实如此。而今,百姓们变得精明起来,刨地前总要先仔细翻检土壤,确认无宝后才肯动手。小王瞥了淳于北一眼,心中暗叹,这一切皆因钱财所致。

那倒是,没钱不是万万不行的吗?

车辆驶入县城,一座巍峨挺立的纪念碑映入眼帘,其上镌刻着‘中国建筑之乡’几个大字,落款则是赫赫有名的彭真。

彭真就是桓台县人。也是清代大宰相、大诗人王渔阳的故里。我们要去的大王庄,曾经出过36个进士,72个举人。满街都是牌坊。小王讲解着。

所以说,到了圣人地,说话需噤声。淳于北感叹道。

桓台县公安局在一条清净的小街里,青砖瓦舍,敦厚朴实,小王在路上就给他们打了电话,因此他们一进大院,就有几个人出来迎接。

寒暄过后,淳于北便直入主题,通报了发生在冰城的系列谋杀案,并将要找的人也一并通报。桓台县公安局局长高度重视,立即命令所有相关部门,立即展开工作,争取在第一时间内找到该人。

由于时间已经下午,吃过饭,小王建议到大王庄住,一是那里离县城并不远,二是可以利用晚饭后的时间进行简单的走访。淳于北对小同行的工作效率很满意,便立即驱车赶往大王庄。

大王庄距县城二十公里,虽然属乡间公路,可是,路面比一般的普通等级公路还要好。不到半小时的光景,他们便驶入了大王庄的地界。大王庄虽名为庄,实则已颇具小县城之风貌,店铺鳞次栉比,商家络绎不绝,建筑多为气派的庑殿顶样式,多为三层小楼,鲜有五层以上的高楼林立。大王庄面积也很大,十几条街路,近万人口,尤其是时至黄昏时分,满街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一片繁荣热闹的景象。

他们住进派出所安排的镇宾馆,镇宾馆就在最繁华的街道上。淳于北住的房间正好面对着街道,站在窗前,可以将小镇尽收眼底。

淳于北简单梳洗后,小王已经在宾馆对面的餐馆点好菜。

四菜一汤,肉炒青笋,凉拌香椿,咸鸭蛋卷,蚝油香菇,苦瓜肉丝汤。色香味俱佳,荤素汤俱全,看着赏心悦目,嗅着食欲大增。

菜品由我随意挑选,至于酒水,我可不敢马虎。深知你们冰城人对啤酒情有独钟,而山东本地又缺乏上佳的啤酒,故而我在淄博的超市里特意选购了你们冰城出产的啤酒,想必此刻已冰爽宜人。¨齐_盛~小?说?网- \免/费?阅`读?小王说着,服务员端着冒着凉气的啤酒过来,面对小王如此热忱周到的服务,淳于北推辞不得,只好欣然接受。

就着凉啤酒,淳于北感到格外的惬意,饭也吃得香甜,尤其是这里的香椿,其美味远超冰城的同类产品,令人赞不绝口。酒足饭饱,淳于北和小王便在街上散步。在一家茶馆前,他们停了下来,咱们进去看看吧。小王说。

茶馆布置简约,几张茶桌稀疏地散布着,几位客人悠然自得地坐着。茶馆的老板是一个60多岁的老太太,老太太干净利落,慈眉善目,招呼淳于北和小王坐下,问淳于北喝点什么茶。

绿茶吧。淳于北笑着说。你呢?淳于北问小王。

我也绿茶。

老太太的动作很熟练,转眼就把两杯盛在青瓷盖碗里绿盈盈的茶水端上来。

老人家,您在这住了多少年了。淳于北喝了口绿茶,茶很地道。

我生了就在这儿,63年喽!老太太的牙口很好,嘎嘎地嗑着瓜子。

过去咱这没这些人吧?

可不。过去就是一条街,百十户人,连鸡鸭算上也不过千,没不认识的。现在可好,一个镇住着,不认识的多了,外来的人太多,方便啊。

哦!淳于北回应着,推算着30年前,老太太也就三十多岁,或许会认识林寡妇。

老人家,我跟您打听个人,看您知道不。

那你可找对人了,我比派出所的警察认识的人都多。

那是。您这茶馆客来客往的。小王微笑着把老太太迎到桌前。

老人家,我要问的是一个过去的老人儿。淳于北说。

老人我就更认识了。谁呀?老太太干脆移坐到了淳于北和小王的桌前。

大约30年前吧,一个从东北回来的女人,那时有50岁左右,领着一个两岁多的男孩儿。淳于北比画着小孩的高矮。

一个从东北回来的女人!老太太皱着眉,努力回忆着。半晌才犹疑地说,如果按照你说的这些情况,那可能就是林寡妇了。

对,就是姓林的寡妇。淳于北的眼前一亮,兴奋地问,您认识她吗?

认识,可不是很熟悉,她也不常走动,和我们镇的老码头搭伙。

她现在还在吗?

早死了,多少年了。老太太说。

那她带的那个男孩呢?

好像是林寡妇来的第三年,她突然得了一场怪病,病恹恹几个月就死了,老马头把她发送了,就领着那个男孩去了东北,据说是找孩子的爹去了,走了以后,再也没有回来,按现在说,他不死也得九十好几了,谁知道呢?老太太感慨地说。

那?淳于北想了想问,那您知道老马头还有没有亲戚在这儿住。

他有几个亲戚,是他的堂侄儿。

他们都在镇上住吗?淳于北又仿佛找到了线索。

都在。一个还是镇里的干部,叫马德。

淳于北和小王从茶馆出来,直奔派出所。派出所已经在开始查找林寡妇当年的资料,可是,由于年代实在太久,当年林寡妇到底落没落户也没人说得清,找了一些过去的老人,所说和茶馆老太太说的基本相似。加班的所长无奈地对淳于北说:看来想找到林寡妇的资料是不可能了,我们的记录最早的也只是从1983年开始的。而那些没有录到电脑里的老资料,基本东扯西丢了。

那我们去马德家了解一下老马头的行踪,如果能找到老马头,也自然会知道那个孩子的下落了。淳于北说。

好吧。所长便和他们去马德家。

马德家住在镇政府家属楼,下面是商服,上面是住宅。

所长对马德说明了淳于北的来意后,马德无奈地说,我老叔自从去了东北,就再也没了消息。前些年,我三哥的一个朋友说在冰城看见了我老叔,给一个商店打更,身体很不好。我们后来要他给我老叔捎信,让他回来,毕竟这里是家。可是,那个捎信的写信回来说,我老叔死了。

你们没有去吗?淳于北问。

马德面露难色,吞吞吐吐地说,那时候家家户户都不宽裕,哪里挤得出那笔路费,只好任由事情过去了。

你三哥的那个朋友现在还在冰城吗?淳于北问。

我不太确定,或许我可以给我三哥打个电话问问。马德随即拨通了三哥的电话,三哥说那位朋友还在,只是暂时联系不上。

你问你三哥,那人叫什么,是做什么的?

马德问完,放下电话说:是个做皮货生意的,叫姜愧。

孤儿院。

姜槐的皮货店在船坞街另一侧的一条小街。过去这里聚集着河北、山东闯关东的老客,也多以经营皮货和药材为主。高非明和淳于北很容易就找到了姜槐的店铺,铺面不大,半地下室,屋子里很潮湿,散发着皮革的腥味,灯光也昏暗,到处是成摞的皮子,把个小屋子拥挤得几乎没有站脚的地方。

一个70岁左右的男人,佝偻着身子,突然从昏暗的阴影里站起来,吓了淳于北一跳。

您二位不像是来买货的。男人的目光很锐利。

你的眼神真不错。我们是来找一个叫姜槐的。高非明微笑道。

哦!我就是姜槐。”他平淡的回答,仿佛历经沧桑,对世事已无所动容。

我们是市公安局的。高非明递上了他的警官证给姜槐,证件上清晰地印有他的照片、姓名、所在市公安局的名称以及警号。他正式地介绍道,我叫高非明,她是我的搭档。高非明闪身把淳于北让出半个身子。

请进来吧。姜槐根本没有看高非明的证件,转身往里走,闪过一个直角弯,原来里面还有一间很干净也很明亮的办公室。他们坐下后,姜槐也不说话,等着高非明发问。

是这样。高非明清了清嗓子。我们是想了解一个叫老马头的人,听他山东的亲戚说,你们是朋友。

老马头早就不在了。姜槐淡淡地说,找一个逝去的人做什么?

不,我们其实是想寻找他曾照顾过的一个男孩,受孩子家人所托。高非明善意地隐瞒了真相。

我没见过你们说的男孩儿,可我倒听老马头说过,他曾把后搭伙的老伴儿的孩子给送了孤儿院。

您知道是哪个孤儿院吗?淳于北抢着问。

应该是冰城的某个孤儿院,老马头生前似乎还去过那里。这么多年过去了,具体细节我也记不清了。姜槐无奈地摇了摇头。

老马头说过那个男孩儿叫什么名字没有。高非明问。

那可不记得了,一个没见过的小孩子。再说老马头也不太说那些事儿。

高非明和淳于北离开姜槐的皮货店,立即驱车奔市孤儿院。

市孤儿院在冰城城南的郊区,靠着二龙山,环境清幽。过去是犹太人的教会学校,东北解放后,便改成了孤儿院至今。

院长是一个慈祥的老太太,快80岁的人,却像个60多岁的人一样矍铄、开朗,从当时的东北师范毕业后,就一直在孤儿院工作。高非明见到院长的时候,就觉得应该是有收获的时候了。

高非明向院长详尽说明了他们要寻找之人的特征后,院长竟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仿佛被某种思绪深深牵引。最终,他缓缓起身,从抽屉深处抽出一本泛黄的、厚厚的名册,小心翼翼地戴上老花镜,一行行仔细搜寻起来。高非明与淳于北在一旁,屏息以待,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

半小时悄然流逝,院长终于从名册的海洋中抬起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与自责。他轻声叹息,仿佛在对自己说:“我本不该忘记这里的每一个孩子。”然而,无论是谁送来的记忆,还是名册上的名字,都无法与他们要找的孩子对应起来,这让他感到十分困惑。

他应该是26年前左右被送来的,来的时候不会超过6、7岁。淳于北介绍说。

是的,我也是按你们说的找的。可是,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没有和你们要找的孩子相似的。院长的表情里有着一种浅浅的懊恼。

那么……高非明推断说,他会不会在来的时候更小一些或更大一些,我指的是他的实际年龄被人为更改了。

哦!那也是备不住。院长说,有这样的情况,就是为了让孩子多在孤儿院待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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