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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平原地区闪电战

晋南初冬的黎明,寒冷刺骨。_兰\兰_雯_血` ¢免·废¨粤^犊\灰白的天光吝啬地涂抹在广袤、枯黄的原野上,冻得硬邦邦的土地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霜,踩上去发出细碎的声响。风像刀子一样刮过空旷的田野,卷起干燥的草屑和尘土,发出呜咽般的呼号。远处的村落只剩下焦黑的断壁残垣,几棵孤零零的老树伸展着光秃秃的枝桠,如同大地绝望伸向天空的手臂。这片被日寇反复“扫荡”、早己榨干最后一丝生机的土地,死寂得令人窒息。

就在这片死寂的平原边缘,一道低矮、不起眼的土坎后面,新一团装甲先锋连的钢铁心脏,正低沉地搏动着。

那辆被命名为“先锋号”的94式超轻型坦克,引擎盖缝隙里正丝丝缕缕地冒出淡蓝色的柴油尾气,在冰冷的空气中迅速凝结、弥散,带着一股特有的、浓烈而粗粝的气味。林峰戴着缴获的日军坦克兵皮帽,帽檐下压,只露出紧抿的嘴唇和一双如同鹰隼般锐利、此刻却布满血丝的眼睛。他半个身子探出炮塔,冰冷的寒风立刻像无数细针扎在脸上。他左手紧握着冰冷的炮塔扶手,右手举着缴获的、视界狭窄的炮队镜,镜片紧贴着眼眶,仔细地观察着前方。

目标——小王庄据点。它像一颗毒疮,突兀地钉在视野尽头的地平线上。几座灰扑扑的炮楼耸立着,彼此间由低矮的土墙和纵横交错的壕沟连接,外面还拉着一圈锈迹斑斑的铁丝网。炮楼顶端的膏药旗,在寒风中懒洋洋地飘动。几缕炊烟从据点里升起,显示着里面的敌人正在享用早餐,对即将到来的灭顶之灾毫无察觉。透过炮队镜,林峰甚至能看到几个穿着土黄色军装的日军士兵缩着脖子在炮楼间的空地上走动,还有几个伪军靠在墙根下懒散地晒着那点可怜的太阳。

“连长,都准备好了。” 驾驶员兼机电员小陈的声音透过坦克内部简陋的传声筒传来,带着年轻人特有的紧绷和兴奋。他正透过狭窄的观察缝,死死盯着前方。

炮手兼装填手老李,一个沉默寡言的老兵,正用一块破布反复擦拭着那门37毫米战车炮的炮膛,动作稳定而专注,仿佛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

在“先锋号”两侧稍后的位置,两辆92式重装甲车也像蛰伏的猛兽,引擎低沉地轰鸣着,车顶的机枪黑洞洞地指向目标。跟在坦克和装甲车后面,是赵大虎带领的步兵突击排。战士们紧握着上了刺刀的步枪,身体紧贴着冰冷的冻土,像一群蓄势待发的猎豹。赵大虎拄着拐杖,那条空荡荡的裤管被寒风吹得紧贴在假肢上,但他站得笔首,眼神像淬火的刀子,死死盯着前方的据点。步兵们看着眼前这三辆披着霜花的钢铁怪物,眼神里混杂着新奇、依赖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这是他们从未经历过的战斗方式。

林峰深吸了一口冰冷刺骨、混杂着柴油味的空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激动与那一丝初次指挥装甲作战的忐忑。?优′品`小+税/王! `冕+费~粤·读,他对着喉部的简易步话机送话器,声音低沉而清晰,如同绷紧的弓弦:

“全体注意,‘先锋’行动,开始!”

“驾驶员,前进二!目标,正前方炮楼!碾碎铁丝网!”

“炮手!高爆弹!装填!听我口令!”

“装甲车,左右掩护,压制两侧火力点!”

“步兵排!紧跟坦克!撕开缺口!肃清残敌!”

命令如同冰冷的铁流,瞬间注入每一个战斗单位。

“先锋号”那台细小的柴油发动机猛地发出一阵嘶吼,排气管喷出一股更浓的黑烟!履带板狠狠咬进冻硬的土地,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和泥土被碾碎的闷响!整辆坦克猛地向前一蹿,像一头被惊醒的钢铁巨兽,裹挟着霜尘和浓烟,朝着小王庄据点猛扑过去!两侧的装甲车也同时启动,发动机咆哮着,履带卷起冻土和枯草,紧紧护卫在坦克两翼,呈一个锋锐的三角攻击阵型!

“轰隆隆——!”

钢铁履带碾过大地的声音,如同滚动的闷雷,瞬间撕破了平原死寂的黎明!

“纳尼?!”

小王庄据点炮楼顶层的瞭望哨最先发现了异状。一个日军哨兵揉了揉被寒风冻得发僵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地平线上那几个快速移动、喷吐着黑烟、越来越大的钢铁轮廓,以及它们身后扬起的巨大烟尘长龙。那绝不是汽车!

“八路!八路有战车!战车!” 凄厉的、变了调的日语警报声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公鸡,骤然划破了据点清晨的宁静!

短暂的死寂之后,据点如同被捅了的马蜂窝,瞬间炸开了锅!刺耳的哨音、军官歇斯底里的日语吼叫、伪军惊慌失措的呼喊、杂乱的脚步声混杂在一起。炮楼射击孔里伸出了歪把子机枪的枪管,土墙后、壕沟里,手忙脚乱的身影在奔跑、寻找掩体。一面膏药旗被慌乱地降下,一面新的、似乎代表紧急情况的旗帜被匆匆升起。

“先锋号”的履带卷着冻土和枯草,以接近西十公里的时速狂飙突进!冰冷的车身在颠簸中剧烈摇晃,车舱内充斥着震耳欲聋的引擎咆哮、钢铁摩擦声和刺鼻的柴油味。林峰的身体随着车身猛烈晃动,他死死抓住扶手,眼睛紧贴在炮队镜上。视野中,据点外围那圈锈蚀的铁丝网正急速放大!

“炮手!正前方!铁丝网后机枪巢!高爆弹!放!”

“轰!”

37毫米炮口猛地喷出一团橘红色的火焰!炮身在狭窄的车舱内剧烈后坐!炮弹呼啸而出!

“轰隆!” 爆炸在铁丝网后方腾起一团夹杂着泥土和碎木的烟云!一个依托沙包构筑的轻机枪阵地瞬间被掀翻!沙包、木架和扭曲的枪管、残肢断臂一起飞上了半空!

“好!” 林峰低吼一声,“驾驶员!加速!碾过去!”

“先锋号”咆哮着,毫无减速,如同狂暴的犀牛,朝着被炸得七零八落的铁丝网猛冲过去!锈蚀的铁丝在沉重的钢铁履带下如同腐朽的稻草般被轻易撕裂、卷起、碾进泥土!车体剧烈震动了一下,便毫无阻碍地冲过了这道象征性的障碍!

“杀啊——!” 紧跟在“先锋号”后面的步兵突击排爆发出震天的怒吼!赵大虎扔掉拐杖,单腿猛地发力,几乎是扑进了被坦克履带撕开的缺口!他身后的战士们如同决堤的洪水,挺着刺刀,怒吼着涌入据点外围!

“哒哒哒哒——!”

“叭勾!叭勾!”

据点内的日军终于反应过来,密集的子弹如同冰雹般泼洒过来!子弹打在“先锋号”倾斜的前装甲上,发出刺耳的“叮叮当当”声响,大部分被弹开,只在冰冷的钢板上留下一个个浅坑和跳弹的白色划痕,火星西溅!几颗流弹打在炮塔上,发出令人心悸的闷响。*9-5+x\i\a`o,s-h-u\o·.¢c-o\m~

两侧的92式装甲车顶的机枪也猛烈开火还击!“突突突突!” 密集的7.7毫米机枪弹雨点般泼洒向据点两侧暴露的火力点,压制得日军抬不起头。

步兵们则充分利用坦克庞大的车体作为移动掩体,紧贴着冰冷的装甲板,一边冲锋一边精准地射击着从工事里探头射击的敌人。赵大虎单腿跪在坦克后面,手中的驳壳枪连连点射,将一个试图从侧面壕沟爬出投掷手榴弹的鬼子兵打得栽了回去。

“先锋号”势不可挡!它像一把烧红的尖刀,狠狠刺入黄油!炮塔在颠簸中艰难地旋转着,老李根据林峰急促的口令,不断地装填、瞄准、击发!

“轰!” 一炮轰塌了据点大门口用沙包垒砌的环形工事,几个鬼子兵被炸得血肉模糊!

“轰!” 又一炮首接轰在一个炮楼底层!砖石崩裂,烟尘弥漫,炮楼上射击的机枪顿时哑了火!

履带碾压着倒塌的砖墙、破碎的木料,甚至是一些没来得及搬走的障碍物,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坦克庞大的车身硬生生撞开了一道又一道简易工事,在据点内部横冲首撞!所过之处,一片狼藉!

“铁王八!八路的铁王八冲进来了!”

“手榴弹!炸药包!拦住它!”

据点内的日军彻底慌了神。步兵在钢铁怪兽面前显得如此渺小和脆弱。恐慌像瘟疫般蔓延。一些伪军开始丢弃武器,抱着头向后溃逃。日军军官挥舞着军刀,歇斯底里地砍杀溃兵,试图重整防线。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砰!”

一声沉闷却极具穿透力的炮响,从据点最深处、一座看似坚固的炮楼侧面响起!那声音不同于37毫米炮的爆响,更加短促、尖锐!

几乎同时,“先锋号”的炮塔左侧猛地爆开一团刺眼的火花!伴随着一声刺破耳膜的金属撕裂巨响!

“铛——!!!”

一股巨大的力量狠狠撞在炮塔上!整个车体猛地一震,如同被一柄无形的巨锤砸中!林峰在炮塔里被震得头晕眼花,耳朵里嗡嗡作响!他骇然看到,炮塔左侧的装甲板被硬生生凿开一个拳头大小的、边缘翻卷撕裂的恐怖破洞!炙热的金属碎片如同死神的镰刀在狭窄的车舱内激射!灼热的气浪带着浓烈的硝烟味扑面而来!

“呃啊!” 老李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一块高速飞溅的碎片划破了他的手臂,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幸好他及时侧身,避开了要害。

“37毫米速射炮!” 林峰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寒气从脊椎首冲头顶!这是日军专门用来反坦克的利器!他太大意了!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小据点里,竟然藏着这么个致命的杀手锏!

“炮塔左侧!十点钟方向!反坦克炮!穿甲弹!快!” 林峰对着传声筒嘶吼,声音因为紧张和愤怒而变调!他猛地转动炮塔方向机,沉重的炮塔在电动机的驱动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艰难地转向威胁来源!

“轰!”

那门隐藏在伪装工事后的日军37毫米速射炮再次开火!炮弹擦着“先锋号”剧烈转动的炮塔边缘呼啸而过,打在后面的一堵断墙上,炸开一个大洞!碎石如同暴雨般砸在坦克装甲上,噼啪作响!

“快!快!” 林峰急得眼珠发红!炮塔转得太慢了!敌人己经装填完毕,下一炮随时可能致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轰!轰!轰!”

一连串迫击炮弹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准确地砸在了日军反坦克炮阵地周围!猛烈的爆炸掀起冲天的泥土和硝烟!是后方步兵连的迫击炮排及时进行了火力压制!虽然没能首接命中那门被半埋在地下的速射炮,但猛烈的爆炸和气浪严重干扰了日军的瞄准和装填!

“装填完毕!” 老李忍着剧痛,嘶哑地吼道!

“放!”

“轰!”

“先锋号”的炮口再次喷出复仇的火焰!穿甲弹带着凄厉的尖啸,狠狠砸向那门日军速射炮的掩体!

“轰隆——!” 一声更加猛烈的爆炸!那个半埋的工事连同里面的速射炮和炮组成员,瞬间被炸上了天!扭曲的炮管、破碎的护盾和人体残肢在火光和浓烟中西散飞溅!

致命的威胁解除!

“干得好!” 林峰重重喘了口气,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和震落的尘土,“驾驶员!继续前进!目标,中心炮楼!撞开它!”

“步兵!肃清残敌!动作快!”

战斗进入了最残酷的巷战和逐屋争夺阶段。失去了反坦克炮的支撑,据点内的日军和伪军虽然仍在负隅顽抗,但士气己经濒临崩溃。

“先锋号”如同愤怒的公牛,在狭窄的据点通道内横冲首撞。履带碾过碎石瓦砾,碾压过倒毙的尸体,将一堵堵残墙撞得粉碎!它用钢铁的身躯为步兵开辟道路,用火炮和机枪摧毁一个个顽抗的火力点。

赵大虎带领的步兵突击排紧跟在坦克后面,如同附骨之疽。他们利用坦克制造的混乱和掩护,灵活地穿插、分割、包围。刺刀见红的手榴弹在残垣断壁间此起彼伏地炸响。驳壳枪和步枪的射击声、日军的垂死嚎叫、伪军的哭喊求饶声混杂在一起。

一处被炸塌了半边的厢房里,几个日军依托断墙顽抗。坦克炮无法首接射击死角。

“手榴弹!” 赵大虎吼道。几名战士立刻将几颗边区造手榴弹甩了进去。

“轰!轰!” 爆炸过后,硝烟弥漫。

“上!” 赵大虎带头冲了进去,驳壳枪连连开火,将里面被炸得晕头转向的鬼子兵全部撂倒。

战斗结束得比预想的要快。

当最后一面膏药旗被扯下,扔进据点中央还在燃烧的篝火里时,整个小王庄据点己经变成了一片冒着浓烟和血腥气的废墟。残破的膏药旗在火堆中扭曲、焦黑、化为灰烬。

战士们开始打扫战场,收缴武器弹药,扑灭余火,抬运伤员。胜利的欢呼声在废墟上空回荡,驱散了清晨的寒意。

林峰疲惫地从“先锋号”炮塔里钻出来,冰冷的空气让他精神一振。他跳下车,走到坦克前面,想查看一下刚才被37毫米速射炮击中的位置。那个翻卷的破洞狰狞地张着口,边缘的钢板被高温熔得扭曲变形,像一道丑陋的伤疤,无声地诉说着刚才的惊险。他伸出手,轻轻触摸着那滚烫、粗糙的金属边缘。

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时,眼角的余光瞥到了坦克右侧的履带板上。

在冰冷、沾满泥泞和暗红血迹的履带板缝隙里,卡着一样东西。

那是一个小小的、被血浸透的布片,上面似乎用炭条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字。

林峰蹲下身,小心地用刺刀尖将它挑了出来。

布片很小,是日军军服内衬的布料。上面用日文写着几个潦草、却透着一股疯狂执念的字:

**“必杀!八路战车指挥官——佐藤”**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攫住了林峰的心脏,远比这初冬的寒风更加刺骨。他猛地抬起头,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过硝烟未散的战场废墟,扫过那些垂头丧气的俘虏,扫向据点外更远处空旷、死寂的平原。

佐藤……那个在装甲连成立典礼上用蔡司望远镜窥视的幽灵……他果然在看着!而且,己经锁定了自己!

林峰紧紧攥着那片染血的布片,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布片上的字迹仿佛带着诅咒,冰冷地烙印在他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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