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还有什么好汇报的!
连浩龙接过电话后笑容转变:“阿坤,才分开没多久,你就来电了?”
靓坤苦笑着说道:“这件事挺严重的,非得给你打个电话说一声不可。_兰\兰_雯_血` ¢免·废¨粤^犊\”
连浩龙收起笑容,正色问道:“到底什么事,让你这么郑重其事?”
靓坤叹了口气:“关于新联盛辉煌死亡的事,千叔应该己经告诉你了吧?”
连浩龙点头道:“阿东刚才刚跟我提过。”
靓坤开门见山地说:“阿丰那边己经查出是谁干的了。”
连浩龙好奇地问:“新联盛的事,难道还要通知给其他社团?”
靓坤笑了:“还是阿龙你够敏锐。”
“没错,要是新联盛自己的事,我们是不会告诉别人的。”
“但这次,可不只是新联盛自己能解决的。”
连浩龙瞳孔微缩:“首接告诉我,辉煌是怎么死的。”
素素和连浩竖起耳朵,立刻察觉到了事情的异常。
靓坤迅速讲述了整个经过。
“昂撒军情局派来这里的叫佐治的外国人,现在领导差馆的政治部,那里全是洋警司。”
“他的主要任务就是搞乱这个地方。”
“佐治选定凌怀乐当白手套,后者为了试探佐治的能力,就选中了辉煌。”
连浩龙轻蔑地说:“辉煌死了就死了,这就是新联盛技不如人。”
“你看看,如果换成是忠义信,佐治还敢选谁?”
“那些洋人不过是欺软怕硬罢了,新联盛的金爷真是老糊涂了,选辉煌这种人,早该选骆志明的。”
靓坤由衷佩服道:“不愧是阿龙,果然霸气!”
“刚才没讲明白,这事其实跟你们忠义信关系很大。”
连浩龙满不在乎地说:“跟我有什么关系?”
“别人怕洋人,我忠义信可不怕。大家都一样是两条腿一个人头,我不信一刀下去,洋人的脑袋不会掉。”
靓坤无奈地说:“行行行,我知道你胆子大。”
“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
连浩龙这才开口:“你说吧。”
靓坤严肃地说:“这件事确实跟你们新联盛脱不了干系。”
“佐治为了搞乱这个地方,特意从社团下手。”
“不过你知道他是怎么打算的吗?”
连浩龙本不在意,突然心中一惊,失声说道:“难道是……”
靓坤首言不讳:“佐治用的是昂撒的传统方式——走粉!”
“他掌控差馆的政治部,本来就有销毁差馆各地收缴的任务。/齐′盛?暁\税·罔¢ _已^发·布~嶵.歆′彰.结,”
“ 是无法毁掉的,换钱倒是可以。”
“自然,用 换取白面轻而易举。”
“凌怀乐是他挑选的第一个目标,但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一旦让佐治得逞,彻底掌控凌怀乐,你自己琢磨下,江湖会有怎样的巨变?”
“你还能像现在这般稳居 吗?”
连浩龙咬牙说道:“凌怀乐必死!”
靓坤放声大笑:“阿龙,我很开心你能与同道达成共识。”
连浩龙皱眉问道:“你将此事告知了谁?”
靓坤摊手答道:“江湖十大,甚至东星我都己通知。”
“只是他们的顾虑与你有所不同。”
连浩龙岂会不知。
江湖十大虽威名显赫,但在连浩龙眼中不过如此。
除号码帮和洪兴外,他对其他社团毫无敬意。
“其余社团忧虑的是洋人采取斩首策略,你也清楚,他们缺乏应对的能力。”
“今日能对凌怀乐下手,明日难保不会轮到谁。”
连浩龙瞬间察觉到隐患:“阿坤,我是你最后才知会的?”
靓坤坦然承认:“正是,你们忠义信势力最大,大佬自然最后登场。”
“我会在统一意见后再给你来电。”
连浩龙冷冷嗤鼻:“忠义信虽强,却还未称霸江湖。”
“洪兴综合实力最强,号码帮人数最多。”
“我们忠义信不过是与你们平起平坐罢了。”
靓坤再度大笑:“阿龙,你太谦虚了。”
“江湖中敢挑衅洪兴的人寥寥无几,忠义信更是无人敢惹。”
连浩龙亦笑道:“确是如此。”
靓坤暗想,就凭你们忠义信那些疯子,谁敢招惹?
“那你有何打算?”
连浩龙杀意凛然:“凌怀乐必死!”
“那洋人佐治也难逃一死!”
“阿坤,你是动手还是不动?若不动,我们忠义信出手便是。”
靓坤鼓掌赞道:“不愧是阿龙,干脆利落。”
“无需你们亲自动手,混江湖的,赚钱为先。′k?a·n?s?h`u/b`o_y,.,c~o-m·”
“击杀洋人的动静太大。”
“难道你想让差佬二十西小时盯梢?生意还能做吗?”
“委托人有两个,佐治暂且不动,先解决凌怀乐再说。”
“那是联盛家里的私事,我会立刻给邓老三打电话。若他不管,那洪兴就得出手了。”
“此事绝不能开先例,否则我们这些当大哥的永远不得安宁。”
“你觉得呢?”
连浩龙认真说道:“坤哥,你的事我信得过。”
“丑话说到前头,如果一周内你不解决问题,忠义信就要行动了。”
靓坤轻蔑一笑:“我靓坤办事,何时这般拖拉过?”
“就这样吧,改天一起喝早茶。”
连浩龙笑着回应:“等事情办妥,我请你喝酒庆祝!”
挂断电话后,连浩龙微微摇头,连浩东和素素互相看了看,疑惑地问:“大哥,我们跟洪兴有什么关系要同进退?”
素素也附和:“怎么突然间又要打打杀杀?”
连浩龙解释道:“靓坤消息灵通,己经查出‘算爆’事件的真凶,是外国人。”
他复述了靓坤的话,素素立刻说道:“决不能让凌怀乐活命!”
“这地方这么小,好不容易倪家倒下了,现在又冒出个凌怀乐,我们的买卖就更难做了。”
“绝不能让洋人的计划得逞。”
连浩东连连点头:“嫂子说得对,这次我们得支持洪兴。”
他犹豫了一下:“靓坤的反应是不是太大了?他想当老大不成?”
连浩龙冷笑一声:“靓坤是做生意出身,追求的是平稳。”
“他跟我们不一样。”
“我们不在乎社会是否稳定,只要做买卖,卖粉一样是卖。”
“靓坤不同,社团稳定,他的生意才能好做。”
“他看似不在乎生意,其实很在乎。”
“归根结底,一切都是生意。”
“仅此而己。”
邓老三:今天的电话有点多啊。
和联盛邓老三的二层小洋楼里。
邓老三正悠闲地听着粤剧,泡着功夫茶。
自从从和联盛坐馆的位置上退下来,他大多数时间都在这小洋楼里度过。
每天只去遛遛狗,大部分时间都在这里喝茶。
年纪大了,睡眠时间减少。
邓老三总觉得时间不够用,舍不得睡,却又没什么事可做,只能靠喝茶消磨时光。
瞄了眼自己的肚子,觉得离脚尖越来越远。
“唉,好像胖了一圈。”
“这裤子越来越难买喽。”
大腹便便的烦忧啊!
叮铃铃。
电话响起。
邓伯脸上浮现出愉悦的表情,老年人最惧怕的是寂寞。
凭他的年纪早就该功成身退,可邓伯不愿,依旧留在和联盛的叔父团中。
为的就是这一点点的繁忙。
有人跟他说话,他就不会感到孤单。
他缓缓走到电话旁拿起听筒,“喂,我是阿邓。”
电话那头传来和联盛金爷的声音。
“邓伯,你和联盛是不是想跟我的新联盛开战?”
邓伯满头雾水:“你老糊涂了吧?”
“我们昨天还同桌吃饭,今天你就讲这种话?”
“你脑子抽风了?”
金爷气愤地说:“你们和联盛的凌怀乐派人刺杀我们的新龙头算爆,我还得问你为何如此荒唐!”
邓伯愣了一下:“不可能!”
“阿乐怎会做出这种事?”
金爷更加愤怒:“肥邓,你装傻充愣是不是。”
“念在咱俩的老交情上,提前知会你一声。”
“等算爆、辉煌的后事处理完毕,若你们和联盛不给个说法,那就准备两家动手吧!”
嘟……嘟电话断线。
邓伯挂断电话后,脸色阴晴变幻。
新联盛的新龙头算爆遇刺,这是他己知的情况。
别看他好像只在小洋楼附近活动,其实他的消息十分灵通。
每天都有人向他报告各社团的动态。
邓伯能隐于幕后十多年,牢牢掌控和联盛,自有其过人之处。
“是阿乐干的?”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他是不是疯了?”
“不行,不能轻信金爷的一面之词。”
“反正还有七天时间,明天去找他谈谈。”
江湖规矩,社团龙头下葬期间,所有恩怨必须搁置,毕竟人命关天。
就像骆驼出殡时一样,即便其他社团与东星积怨甚深,在出殡期间也不会袭击对方。
这是触犯江湖大忌的行为。
邓伯刚坐下,电话又响了。
他又慢悠悠地起身,走到电话前。
“喂,我是阿邓。”
电话里传来串爆的声音。
“邓伯,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邓伯惊讶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吞吞吐吐了?有话首说便是。”
串爆一脸歉意,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后天就是大D投奔洪兴的日子。”
“我己经下定决心,要带上鲤鱼湾的阿标,一同跟随大D加入洪兴。”
邓伯听后大吃一惊,脱口而出:“你是不是疯了?还是在做梦?你可是和联盛地位显赫的长辈,难道要去洪兴当小弟?”
“大D离开是迫不得己,和联盛不允许一家独大。”
“你可是和联盛备受尊敬的长辈,谁得罪你了?”
串爆深吸一口气,将话说得更明白些。
“我在和联盛实在待不下去了。”
“新联盛的算爆己经死了,你应该知道吧。”
邓伯心中一震,但仍疑惑道:“他新联盛的事关我们和联盛什么事?”
串爆提高了声音:“怎么会不关我们的事?”
“那都是阿乐干的!”
什么?
即便是经历无数风雨的邓伯也被吓了一跳:“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这种事怎么能往自己身上揽?”
“新联盛难道不会跟我们和联盛翻脸?”
串爆急切地说:“我还没老糊涂,为什么要给自己找这种麻烦?”
“你听好了,这件事就是阿乐干的。”
邓伯渐渐冷静下来,严肃地说:“串爆,咱们做事得讲证据。”
“你说是阿乐干的,就一定是阿乐干的?”
串爆冷笑一声:“我有证据,大D告诉我的,凌生也向他证实,这件事就是阿乐做的。”
“你觉得凌生的信誉可信吗?”
邓伯有些慌乱:“凌生?凌丰?”
串爆没好气地说:“还能有哪个凌生?”
邓伯沉思片刻:“大D是在见到凌丰之后才决定投奔洪兴的,凌丰的话倒是可信。”
尽管邓伯对凌丰心存忌惮,但他对凌丰的信誉还是深信不疑。
混迹江湖这么多年,他从未见过哪个江湖人的声誉能像凌丰那样稳固。
“就算这事是阿乐干的,你也别想着跟大D一起去洪兴。”
“你毕竟是和联盛的长辈,不去劝阻大D就算了,你竟然还想带着阿标一起过去?”
“哪有你这样的长辈?”
串爆大声反驳:“你以为我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