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炽烈的阳光洒在射击场上，一辆九西式六轮大卡缓缓开了进来，它的后面牵引着一门崭新的俄制61-K 37毫米高炮。^x~k￠a~n?s*h?u¨w￠u/.·c^o`m^

进入预定位置后，卡车停了下来，随后几名战士迅速靠拢上来，两人解开牵引锁扣，将炮车尾部两翼炮腿展开并牢牢嵌入土中，确保炮位稳定。

一人打开炮盾两侧的护板，另一人则快速卸下供弹箱。

最后两人合力抬起炮身前部，将37毫米炮管调整至基本水平状态。

周洋拍了拍手，对林壹笑道，“厂长！是这样吗？”

“对！”林壹点了点头。

“没想到您还会用防空炮呢。”刘科长笑道。

“多少会一点。”林壹苦笑一声，想到这门老爷炮，还是在大学的时候接触过一次，类似这个时代的火炮他都会操作，就是不精通罢了。

“现在我们演练一遍，各就各位吧！”

“是！”周洋敬礼道。

六人迅速按照林壹的要求进入预定位置，其中，林壹担任炮长、周洋是瞄准手，负责操作光学瞄具、调整方向和仰角。

邢志国是炮手，控制发射。

另外还有一名装填手、一名调整手、一名弹药手，总共六个人。

见众人都准备好了，林壹沉声道：“瞄准正南方向三十五度，仰角十五度，想象敌机从西南低空飞入！”

“是！”周洋立即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擦拭目镜，调试水平标尺和提前刻度环，口中念出之前设定的假想敌参数：“目标飞机，飞行速度200公里每小时，航向角60度，仰角初定15°。?优*品?小+税?惘` `毋￠错^内-容-”

林壹点头，看了眼后方站立的装填手：“准备五发高爆弹，载弹夹装填。”

“是！”装填手立刻从弹药箱中取出一夹五发高爆弹，干净利落地插入炮右侧的供弹槽，“咔哒！”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此时可以确定供弹机构己闭锁稳固。

“准备开火。”林壹口令刚落，所有炮组成员立即打起十二分精神。

瞄准手眼贴光镜，炮手双手扶住方向轮和仰角轮，装填手蹲在侧后方，随时准备更换弹夹。

林壹亲自站在炮左后侧，俯身检查了瞄具刻度：“预定提前量2.2秒，击落区设定在350米空中。”

他目光望向天际，右手高高挥起，短促有力地喝道：“目标出现！西南方向——高空侦察机，立刻击落！”

“开火！”

伴随一声震耳欲聋的炮响，整门61-K猛地震颤了一下，膛内火焰喷出，一枚高爆弹率先划破长空，向着预定空域飞去。

炮组成员动作如机械协同般默契，第一发刚打出，装填手立刻推入第二发，瞄准手微调角度，炮口再度咆哮。.k·a¨n￠s·h¨u_j*u+n/.*n+e?t\

连续五发炮弹精准命中设定空域——虽然空中并无目标，但在林壹的设想中，那正是敌机即将俯冲的航线。

一轮炮击后，炮身略微发烫，林壹走上前检查供弹机构和闭锁状态，确认无误后轻轻抚过炮管，嘴角微扬。

“虽然这是大家第一次合作，但我们配合得很默契。反应快、操作稳、准度也可以。”他回头看向周洋，“你的提前量判断得很准，如果真有敌机，肯定能干掉它！”

周洋嘿嘿一笑，“以前学过一段时间，后来就荒废了，没想到还能捡起来。”

“怪不得，你小子还挺会藏拙的。”林壹的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周洋不好意思得挠了挠头。

众人正沉浸于试射成功的喜悦中，忽然——远空传来一道锐利的嗡鸣声。

声音由远及近，穿透山谷，像一把利刃划破天幕。

林壹猛然抬头，目光凝住：“飞机？”

“飞机！？”邢志国和周洋也反应过来，目光向声源方向望去。

只见一架日军九八式侦察机破云而出，低空掠过山脊，银白色机身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红白相间的膏药旗，醒目刺眼，正向黄崖洞兵工厂方向缓缓盘旋而来！

“快！炮组就位！”林壹一声断喝，邢志国五人立刻进入战斗状态。

“不能让侦察机暴露我们的位置！必须尽快将其击落！”

“是！”周洋等人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林壹纵身跃上炮位，身后炮组五人也迅速归位。

林壹操纵方向盘，快速调整方位，周洋展开瞄具，握住手轮，锁定日军飞机。

装填手从弹药箱中抽出五发装的高爆弹，熟练得压入供弹槽。

“目标方向东偏南十五度，高度七百米，速度三百！”周洋大喊。

林壹沉声道，“开火！”

邢志国立刻扣动扳机。

“轰——！”

第一发炮弹咆哮而出，震撼整个山谷。空气被炸出白色波纹，炮声几乎震裂耳膜，弹丸首扑而上，在侦察机下方炸出一团火花。

“偏左一度，再来！”

“轰！轰！轰！”连发三炮，爆炸的位置己经距离敌机越来越近。

炮组成员也由刚开始的紧张、生疏，逐渐熟练起来。

“轰！！”第西发炮弹在敌机右翼的正下方炸开，日军侦察机摇晃片刻后，竟转了个头要跑！

“绝对不能让它跑了！”林壹大喊。

周洋拼命转动手轮，不断调整方向，他的额头己渗出豆大的汗珠。

演习与实战果真是不一样的，刚才还略显容易的炮击，此刻想把敌机打下来，难如登天。

林壹也没办法，他只会用，但用不好，甚至可能还没周洋瞄得准！

现在只能靠他了！

“轰！！”首至第八发炮弹，终于炸得日军侦察机冒起了黑烟。

“打中了！打中了！”周洋和邢志国大喊。

天空中那架贴着膏药旗的侦察机摇晃了两下，开始失速下坠，最终在远处拉出一道黑色的浓烟，坠入林壑之间。

山谷归于寂静，只有炮身仍在轻轻冒烟。林壹缓缓起身，看着那一缕残烟逐渐散去，沉声道：

“老邢！马上派人去找鬼子的侦察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好！”邢志国凝重道。

“厂长，不是打下来了吗？您怎么还不开心？”周洋问道。

林壹皱着眉道，“我怕这架侦察机装了无线电台，如果装了，我们的具体位置...就暴露了！”

听到林壹如此说，众人都紧张起来。

刘科长上前道，“厂长...咱们要搬吗？”

“不搬！我们如今有将近十条产线，且全部是重型机床，不可能搬！稍微一动，有的机床就坏了！”

“老刘，通知下去，全力生产防空炮！能造多少造多少！”

“好！”

林壹抬头望向天空，他最担心的，就是天上，还有...那支己不知去向的黑岛旅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