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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邓贤的条件

此言一出,朱、胡二人先是愕然,随即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喜!

邓贤不仅同意合作,还给出了如此明确的承诺!这简首是天大的收获!

然而,邓贤接下来的话,如同冰水浇头。*求\书~帮· ,嶵?歆·章-结.庚¢鑫¨筷·

“但是,有两点,必须言明在先!” 邓贤的语气恢复冰冷,带着枭雄谈判的赤裸与强硬。

“其一,岭南之事,岭南人自决!武都打响后,我如何光复岭南,何时动手,用何策略,皆由我岭南防卫军独立决断!贵会不得干预,更无权指手画脚!我要的是绝对的自主权!”

“其二,”邓贤的目光变得异常锐利,一字一顿道,“我之响应,仅限于岭南!光复岭南之后,我部将致力于整肃地方,保境安民,巩固根基,防范倭寇及一切外敌!绝无义务,亦绝不会出兵岭南之外,参与贵会组织的斗争或其他战事!贵会与金廷在北方的胜负,是你们的事。岭南,只负责守好岭南这块蛋糕!”

“蛋糕?”朱大符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充满世俗气息却又无比真实的词。

“不错,蛋糕!”邓贤毫不避讳,嘴角甚至勾起一丝冷峭的弧度,“乱世之中,地盘就是最大的本钱!革命是大事,但分蛋糕也是大事。·0!0·小`税/惘* +醉~薪+彰^結?哽*辛*哙-我邓贤响应革命,是顺大势,也是为岭南谋一个未来独立自主的地位!贵会在武都首义,是首功,将来共和政府里自然有你们的大份。我在岭南响应,拿下这富庶之地,这块蛋糕,自然也该由我岭南人来分!这,就是我的条件,也是合作的底线!”

密室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汽灯发出的轻微嗡鸣。

朱大符和胡毅的脸色变幻不定。邓贤的条件清晰、赤裸、甚至有些冷酷。

他支持革命,但只支持“有限革命”。他愿意分享“革命”的名义和部分政治红利,但绝不出让岭南的实际控制权,更不会为志同会的宏大理想去流血牺牲。

他要的,是以最小的风险,确保岭南这块“蛋糕”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并在未来的共和版图中,占据一个举足轻重、高度自治的位置。

这是一场枭雄与理想主义者之间的交易。没有慷慨激昂的誓言,只有赤裸裸的利益划分和风险规避。

良久,朱大符深吸一口气,推了推眼镜,眼神复杂地看着邓贤:“司令深谋远虑,大府…佩服。+x.i!a/o~s′h¢u\o\h?u·.~c!o,m+只是,仅靠武都一地,恐难撼动金廷根本。若其他地方需要支援…”

“那是贵会需要考量的问题。”邓贤断然截住话头,“我言尽于此。条件己开,绝无更改。二位若能代表孙先生和同盟会接受,那么,合作可期。若不能…”他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意思不言自明。

胡毅还想说什么,被朱大符用眼神制止。

朱大府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脸上恢复了革命者的庄重:“邓司令的条件,大符与胡毅兄己悉数知悉。兹事体大,非我等二人可擅专。我等必将司令之言,一字不差,火速转呈孙先生及志同会总部定夺!无论结果如何,今日能得见司令风采,执信不虚此行!”

送走神色复杂、步履沉重的朱、胡二人,铅门重新合拢。陈念和长舒一口气:“司令,这条件…是不是太硬了些?志同会恐怕…”

“硬?”邓贤走到地图前,手指重重划过岭南的轮廓,冷笑一声,“乱世争雄,实力说话!他们需要我们这块招牌和我们手里的枪,更需要我们在南方给他们打开局面!武都首义?哼,风险全在他们!成了,我们顺势摘桃,名正言顺拿下岭南!败了,与我们何干?我们继续做我们的岭南王!这买卖,稳赚不赔!”

他眼中闪烁着洞悉世情的光芒:“至于北伐?那是无底洞!袁大头的北洋军是好相与的?把岭南的子弟兵填进去,为他人做嫁衣?我邓贤还没那么傻!蛋糕,先把自己眼前这块做大、做实、守好!其他的,让他们去争吧!”

“传令!”邓贤的声音斩钉截铁,“全军保持二级戒备!情报处,叶怀瑾!给我盯死两件事:一,志同会南方支部的动向,尤其是他们在武昌的布置!二,金廷在两广的兵力调动,特别是李准的水师和周边新军!我要第一时间知道武都什么时候响枪!枪一响,就是我们动手的信号!”

“是!”众人齐声应诺。

岭南防卫军这台庞大的机器,在邓贤精明的算计下,进入了更加隐秘而高效的待机状态。

他们不再是志同会期望的急先锋,而是一头潜伏在暗处、目光炯炯盯着长江方向的猛虎,只待武昌那声惊雷炸响,便会以雷霆之势扑向属于自己的猎物——整个岭南。枭雄的棋局,己然布下,静待风雷。

铅门在朱大符和胡毅身后沉重合拢,彻底隔绝了“磐石”密室那冰冷、压抑、充斥着赤裸利益交换的空气。

门外,云浮山深秋的夜风带着松针和露水的清冽气息扑面而来,却无法吹散两人心头的沉重与翻江倒海。

来时那份代表志同会南方支部的自信与热切,此刻被邓贤那番冰冷、务实、甚至有些冷酷的“蛋糕论”击得粉碎,只余下满腹的复杂滋味。

胡毅猛地一拳砸在身旁冰凉粗糙的混凝土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指节瞬间泛红。他胸膛剧烈起伏,浓眉紧锁,眼中燃烧着屈辱的怒火,仿佛要将这漆黑的夜色点燃:“操他娘的!邓贤这小小年纪竟有如此算计,简首就是个老狐狸!还有这他娘的是谈合作?这是摆明了要拿我们当枪使!当垫脚石!让我们去武都送死,他在岭南舒舒服服摘桃子!‘蛋糕’?我呸!这他妈是拿兄弟们的血给他邓某人做蛋糕胚子!” 粗粝的咒骂在山间回荡,充满了被算计的愤懑。

在他朴素的革命逻辑里,同志就该并肩作战,共担风险,而非如此赤裸地划分地盘、规避风险。

朱大符没有立刻回应。他摘下金丝眼镜,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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