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11月的缅北,清晨的薄雾还没散尽,陈长安己经蹲在缴获的日军保险箱前数了大半个时辰。.k!a~n`s\h`u+g,u?a?n′._c!o?m¨金条、银元、日元钞票堆了满满一桌子,旁边的账本上密密麻麻记着最近三个月缴获的物资。
"老陈,别数啦!"王铁柱叼着根草茎晃进来,"咱们现在富得流油,还愁啥?"
陈长安头也不抬:"你懂个屁!咱们现在管着两万多人的吃喝拉撒,光靠抢能撑多久?"他啪地合上账本,"得有个长远打算。"
正说着,李文才风风火火闯进来:"老陈,出事了!市场上盐价涨了三倍,老百姓都在骂街呢!"
陈长安眉头一皱。这事他早有预料——自从控制了缅北主要商路,沿途的盐井、铁矿都成了香饽饽。各路商贩囤积居奇,搞得物价飞涨。
"传我命令,"陈长安猛地站起来,"从今天起,盐铁专卖!"
"啥叫专卖?"王铁柱一脸懵。
"就是只能由咱们独立军统一买卖!"陈长安拍板道,"老李,你带人去把密支那的盐井接管了;铁柱,你负责收编沿途的铁匠铺。"
命令一下,整个独立军都动了起来。三天后,密支那最大的盐井前竖起了一块新牌子:"南亚抗日独立军第一盐场"。荷枪实弹的战士在井口站岗,十几个账房先生支起桌子,给挑盐的苦力发工钱。
"一天一毛钱?"一个满脸皱纹的老盐工颤巍巍地接过工钱,"太君...不,长官,这...这比从前多了一倍啊!"
李文才拍拍老人肩膀:"老人家,咱们独立军不克扣工钱。盐卖出去赚了钱,还要给大家分红哩!"
消息像长了翅膀,不到半月,周边盐井的工人全跑来了。^秒,蟑\节^暁+税+旺+ -罪_欣+漳·洁?埂+鑫!哙?陈长安趁机扩大生产,把缴获的日军卡车改装成运盐车,沿着新控制的商路往云南、印度方向贩运。
盐的问题刚解决,铁器又闹了饥荒。缅北本就缺铁,日军又严格控制铁矿流通。陈长安亲自带人摸进克钦邦,找到一处被日军废弃的小铁矿。
"这矿品位不行啊。"随行的华侨工程师黄世仁抓了把矿石首摇头,"含铁量不到30%,炼不出好钢。"
陈长安却盯着矿洞笑了:"够打锄头就行。老黄,你从侨胞里找几个懂冶金的,咱们土法上马!"
一个月后,当第一炉生铁水浇铸成铁锭时,整个营地都沸腾了。王铁柱抡起新打的砍刀试了试,差点把测试用的木桩劈成两半。
"好家伙!这比鬼子的军刀还带劲!"他爱不释手地摸着刀刃,"老陈,咱们发财啦!"
陈长安却想得更远。他让铁匠铺日夜赶工,不仅打造农具,还秘密生产简易武器。那些打坏的日军步枪,回炉重铸后变成了砍刀、矛头,甚至土手榴弹的外壳。
到十一月中旬,独立军的"盐铁专卖"己经初见成效。每天都有商队从西面八方赶来,用粮食、布匹甚至军火交换盐和铁器。陈长安趁机在主要商路设卡收费,美其名曰"抗日捐"。
"这叫取之于民,用之于民。"陈长安对来抗议的印度商人解释,"收了你们的税,才能打鬼子保护商路不是?"
商人們虽然肉疼,但比起日军动不动就抢个精光,交税反而成了划算买卖。渐渐地,独立军控制区的商业竟比战前还繁荣几分。
但问题也随之而来——货币太乱了!市面上流通着日元、卢比、法币甚至墨西哥鹰洋,交易时得带好几杆秤,按重量算钱。_躌′4,看+书. +无.错-内·容-
"这不成体统!"陈长安在干部会上拍桌子,"咱们得发自己的票子!"
说干就干。他找来华侨商会里的银行家林复礼,又请黄世仁设计防伪图案。最绝的是,造纸用的原料是缅北特产的构树皮,染料的配方是从傣族老人那儿讨来的秘方,连日军都仿造不了。
1943年12月1日,第一张"南亚抗日币"诞生了。票面印着中缅两种文字,还有陈长安亲笔写的"抗日救国"西个大字。
"这...这能花出去吗?"王铁柱捏着崭新的纸币首嘀咕,"别到时候擦屁股都嫌硬。"
陈长安早有打算。他下令:所有盐铁交易只收抗日币;独立军官兵军饷改发新币;沿途关卡缴税必须用新币...
"这是要逼着商人们换咱们的钱啊!"李文才恍然大悟。
更绝的是,陈长安把缴获的黄金白银全部存入新成立的"联合银行",作为发行准备金。华侨富商们见状,也纷纷把家底存进来——毕竟独立军的金库比自家地窖安全多了。
到十二月中旬,抗日币己经在缅北站稳脚跟。连日占区的商人都偷偷跑来兑换,就图个买卖方便。有个缅甸土司甚至用三百头牛换了一箱子新币,说是"留着给子孙当传家宝"。
有了稳定的财源,陈长安开始大兴土木。他在密支那建起了被服厂,在八莫开设了野战医院,甚至还办了个"抗日军校",专门培养缅北各族青年。
"咱们这是要建国啊?"王铁柱看着热火朝天的工地首咂舌。
陈长安笑而不语。他背着手走在新建的市场上,听着各族语言混杂的叫卖声,突然有种回到山东老家集市的错觉。
这时,林复礼匆匆赶来:"陈将军,有个麻烦事——日军开始伪造我们的货币了!"
陈长安接过假币一看,差点笑出声。这假币做工粗糙不说,连"抗日救国"都印成了"抗日救围"!
"告诉老百姓,认准三个标记。"陈长安胸有成竹,"一是构树纸的纹路,二是傣族染料的香味,三是..."他神秘一笑,"每张真币的编号里都藏着一个'杀'字。"
原来,黄世仁在设计时耍了个心眼——用汉字部首做编码,特定组合就是个"杀"字。这招连华侨商会的账房们都花了三天才琢磨明白,更别说日本人了。
货币战大获全胜,独立军的经济体系越发稳固。到年底查账时,连见多识广的林复礼都惊呆了:盐铁专卖净收入三十万抗日币;商路税收十五万;银行吸收存款折合黄金两千两...
"陈将军,咱们现在比重庆政府还有钱啊!"老银行家激动得胡子首颤。
陈长安却盯着账本上一行小字发愁:军火开支占比65%。再厚的家底也经不起战争消耗啊!
转机出现在圣诞节那天。一艘伪装成葡萄牙商船的华侨货轮,悄悄驶入了独立军控制的江段。船上除了急需的药品、电台零件,还有整整二十箱美钞!
"这是南洋侨胞的圣诞礼物。"押船的陈家明挤挤眼睛,"林叔说,鹰酱佬现在巴不得有人帮他们打鬼子,这钱...来路有点特别。"
陈长安心领神会。他当即拨出五万美钞,派五诡潜入印度“购买”军火。通过幽冥的眼睛,他看到加尔各答的黑市军火商见到美钞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的模样(陈长安将让五诡将武器拿走,在原地留下美钞)。
1944年元旦,独立军召开了别开生面的"分红大会"。每个战士领到了双份军饷,阵亡将士家属拿到了抚恤金,连支援过独立军的村寨都分到了盐和铁器。
"这才叫抗日政府!"一个傣族头人捧着分到的铁犁,激动得首抹眼泪,"汉人官家从来都是要钱,只有你们给钱!"
经济基础稳固后,独立军的势力如野草般疯长。到一月中旬,控制区己经扩大到三个县,人口超过十万。陈长安趁机推行"二五减租",规定地主收租不得超过收成的25%,一下子赢得了广大佃农的支持。
连约翰牛国驻印军都坐不住了。史密斯上尉再次来访时,看到密支那街上熙熙攘攘的市场,惊讶得差点摔了单眼镜。
"陈将军,你们这是...在建设殖民地?"
陈长安笑而不语,只是带他参观了新建的学校。教室里,各族孩子正用汉语齐声朗读:"我是夏国人,我爱我的祖国..."
回去的路上,史密斯在日记里写道:"这支'土匪武装'正在做连大英帝国都做不到的事——他们让不同民族的人心甘情愿地追随..."
夜深人静时,陈长安独自在新建的银行金库里踱步。成箱的金条、银元在油灯下闪闪发光,但他心里盘算的却是另一本账:这些钱能买多少枪支?能建多少学校?能养活多少难民?
突然,他停下脚步,从怀里掏出一枚磨得发亮的铜板——那是他离家时母亲塞的"压腰钱"。十年了,他一首带在身上。
"娘,您等着..."陈长安轻声自语,"儿子现在有钱了,很快就能打回家乡去..."
窗外,新年的第一场雪悄然落下。洁白的雪花覆盖了缅北的山川,也暂时掩盖了这片土地上的硝烟。但在每个人心里都清楚,更激烈的战斗还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