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4月15日,雨季前的热浪笼罩着野人山。?秒+漳*节?晓′说`徃_ -耕~薪!最+哙+陈长安站在作战室里,汗水顺着下巴滴在摊开的地图上。这张缅甸全图是他用五诡搬运术从日军师团部"借"来的,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日军布防情况。
"长官,人都到齐了。"王铁柱轻声提醒。
陈长安抬头扫视屋内:华侨义勇军的林志强正擦拭眼镜,克钦族头人早迈把玩着腰刀,缅共代表吴奈温在笔记本上画着什么,还有几位新加入的掸族土司,正不安地打量着墙上那面绣着金色孔雀的独立军军旗。
"诸位,"陈长安用竹竿点了点地图,"日军在缅北的防线己经崩溃,但南方还有三个师团。"竹竿移到东部的掸邦高原,"这里,就是我们的下一个目标。"
早迈突然用克钦语说了句什么,他身边的翻译犹豫道:"头人说...我们克钦猎人不下坝子,那是汉人和掸人的地盘。"
屋内气氛顿时紧张起来。陈长安不慌不忙地从抽屉里取出个布包,抖开是一面日军联队旗:"这是早迈族长上个月缴获的。知道日军为什么把指挥部设在掸邦吗?"他故意顿了顿,"因为那里有钨矿,能造穿甲弹——就是打穿你们山寨木墙的那种炮弹。"
克钦头人的脸色变了。陈长安趁机抛出计划:"我们不占村寨,只打日军。拿下矿区后,收益三成归各族,七成买武器。"说着看向几位掸族土司,"听说日本人把各位的公子都'请'去曼德勒读书了?"
最年长的孟琨土司猛地站起来,银腰带哗啦作响:"陈将军若能救回我儿子..."
"不是救,"陈长安纠正道,"是请他们回来当家做主。"他拍拍手,警卫员端进来个托盘,上面摆着几把精致的匕首,"这是用日军炮弹皮打的,请诸位带给寨子里的勇士。"
会议结束后,陈长安单独留下林志强:"华侨商会那边联系得怎么样?"
"妙极了!"林志强兴奋地翻开账本,"腊戌的周会长愿意提供日军运输情报,条件是光复后给他女婿个县长职位。~秒~彰¨踕,暁`税,枉+ +更,薪?嶵!全?"
陈长安轻笑一声:"给他。"突然压低声音,"那批特殊'货物'安排好了吗?"
林志强会意地点头:"二十个闽南籍战士己经混进马帮,明天出发。每人带了两斤上等茶叶当见面礼——都是从日军仓库缴获的福建铁观音。"
次日黎明,陈长安亲自为特遣队送行。队长阿坤是个黑瘦的闽南汉子,战前在仰光开茶行,能说一口流利的掸族土话。
"记住,"陈长安帮阿坤整了整马帮头巾,"你们是贩茶的商人,不是军人。"说着递过一个小布袋,"遇到生死关头再打开。"
阿坤好奇地捏了捏袋子,里面似乎是五枚铜钱。他刚要问,陈长安己经转身对全体队员说:"诸位的家属,独立军会照顾到孩子上大学。"
这句话比任何动员令都管用。马帮消失在晨雾中后,陈长安回到静室,从贴胸口袋取出《上清大洞真经》,开始每日的修炼。自从上次与英军冲突后,他越发感到法力的重要性。
五天后,第一份情报通过最原始的方式传回——个掸族少女送来筐山荔枝,篮底藏着卷烟纸写的密信。陈长安在油灯下展开纸条,上面是阿坤潦草的笔迹:
"景栋日军空虚,仅一个中队。但城西机场驻有'丸山挺进队',专杀战俘练胆。另,土司公子们被关在城南佛寺,有缅甸伪军看守。"
陈长安立即召集参谋部。众人争论到半夜,最终敲定"声东击西"之计:派小股部队佯攻腊戌,主力则奔袭景栋。但难题来了——景栋距离野人山两百多公里,如何保证行军隐蔽性?
"用这个。\如^闻·罔. -已¨发~布!蕞-芯\彰·结^"陈长安展开一张发黄的地图,"清朝马帮走私的密道,去年我在一个老马锅头那儿买的。"他手指沿着条虚线划过怒江,"这里有个渡口,日本人不知道。"
王铁柱挠头:"可渡船早没了吧?"
"有竹筏就行。"陈长安微笑,"记得咱们缴获的那些降落伞绳吗?正好用来扎筏子。"
作战会议后,陈长安独自来到河边。月光下,他取出五诡铜钱,低声念咒。五道黑影掠过水面,惊起几只夜鹭。这是他为阿坤准备的"后手"——若特遣队遇险,五诡至少能带回情报。
西月二十日,佯攻部队大张旗鼓地向腊戌进发。同一天夜里,主力部队三千人悄然南下。陈长安骑着滇马走在队伍中间,身旁是背着电台的林志强。
"长官,刚收到周会长密电。"林志强递过译电本,"日军从曼德勒调来一个大队增援腊戌,火车今晚八点经过昔卜。"
陈长安眼睛一亮:"通知早迈,按二号方案行动!"
克钦族战士不愧是丛林之王。他们用藤蔓和毛竹制作的简易撬棍,硬是在日军军列经过前撬弯了一段铁轨。火车脱轨的巨响连二十里外都能听见,而早迈的人早就在峡谷两侧准备好了滚石和火把。
"别全歼,"陈长安特意叮嘱,"放几个回去报信。"
这招果然奏效。日军指挥部误判独立军主攻方向,急令景栋守军分兵支援。当陈长安的主力部队抵达怒江时,侦察兵报告景栋城内守军不足五百人!
渡江那晚下着瓢泼大雨。战士们披着蓑衣,借着雷声掩护扎筏子。陈长安站在江边,突然感觉胸口一热——是五诡回来了,还带着个惊人的消息:阿坤他们被伪军发现,关进了景栋监狱!
"改计划,"陈长安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先救人。"
他亲自挑选了三十名好手,换上日军雨衣,由当地向导带路摸向城南。雨夜中,景栋城墙上的探照灯像瞌睡人的眼睛,有气无力地扫来扫去。
"口令!"城门口哨兵发现不对劲。
陈长安用日语破口大骂:"八嘎!增援部队都淋湿了,快开门!"说着亮出从火车残骸里找到的军官证。
伪军哪敢细看,慌忙拉开城门。队伍进城后立即兵分两路:王铁柱带人首奔监狱,陈长安则领着其余人摸向佛寺——那里既是关押土司公子的地方,也是日军指挥部所在。
佛寺大殿里,几个日军军官正围着沙盘争论。陈长安从门缝看见,沙盘上插着小旗的位置赫然是独立军佯攻的腊戌!他打了个手势,战士们悄无声息地解决掉岗哨。
"动手!"
手榴弹的爆炸声惊醒了整个景栋城。陈长安冲进大殿时,一个戴眼镜的日军大佐正要去抓电话,被他抬手一枪打穿手腕。
"诸君,"陈长安用日语说,"你们被俘虏了。"
与此同时,王铁柱也成功炸开监狱。阿坤带着特遣队员冲出来时,怀里还抱着个奄奄一息的缅共联络员:"快!日军在机场囤了毒气弹!"
消息传到陈长安耳中,他立即命令:"早迈带人去机场,其他人跟我占领电台!"
黎明前的混战中,最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被救出的土司公子们主动带路,领着克钦战士抄近路包抄日军炮兵阵地。这些年轻人虽然瘦弱,但对家乡街道熟悉得闭着眼都能走。
天亮时分,景栋城头升起了孔雀旗。陈长安站在电台室里,看着缴获的日军文件——其中一份标着"南进计划"的地图上,箭头首指泰国清迈!
"怪不得..."陈长安恍然大悟。日军在缅东兵力空虚,是因为准备进攻泰国。他立即口述电文:"致重庆及延安:日军拟南进泰国,建议远征军加强怒江攻势。"
发完电报,陈长安突然想起什么,问林志强:"咱们的华侨商人,有没有在泰国做生意的?"
"巧了!"林志强一拍大腿,"清迈最大的米行老板姓陈,是潮州人,去年还偷偷捐过抗日经费!"
陈长安望着南方连绵的群山,一个更大胆的计划在脑海中成形。如果拿下景栋只是开始,那么泰国的华人力量或许就是下一把钥匙...
五月初,景栋光复的消息传遍缅北。最让陈长安意外的是,孟琨土司亲自带着三百掸族勇士来投,还送来份大礼——他的女儿孟英,曾在曼谷上过学,精通泰语和日语。
"陈将军,"老土司把女儿推到前面,"让她给你们当向导吧。这丫头记性好,连清迈日军司令情妇住哪条街都知道。"
孟英是个小麦肤色的姑娘,眼睛亮得像黑宝石。她行了个古怪的礼,突然用潮州话说:"阿爸说你是'唐人英雄',我看也不像有三头六臂嘛!"
众人大笑。陈长安注意到她腰间别着把精致的匕首——正是他之前送给土司的"炮弹皮礼物"。
"孟小姐,"陈长安正色道,"你知道从景栋到清迈,哪条路查得最松吗?"
姑娘狡黠一笑:"当然是运柚木的官道啦!不过..."她压低声音,"最近日本人开始用那个运军火了。"
当天下午,陈长安在新建的指挥部门口挂上两块牌子:一块用汉字写着"缅东抗日联军司令部",一块用泰文写着"暹罗华侨商会驻景栋办事处"。
王铁柱好奇地问:"长官,咱们真要打去泰国啊?"
陈长安笑而不答,从兜里掏出那五枚铜钱。阳光照在钱币上,隐约可见上面刻着的不是寻常文字,而是五道扭曲的符纹——那是他用日军俘虏的幽冥炼制的五诡,如今己经能搬运五十公斤重物到二十公里外了。
"不急,"他把铜钱收回口袋,"先让我们的'秘密武器'去探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