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5月12日清晨,陈长安站在临时指挥部的镜子前,难得地整理起了军装领口。!二/叭.墈?书·旺/ *罪_歆+璋`节.更¨歆¨筷_这件深蓝色的中山装是昨天才从仰光运来的,布料上还带着淡淡的樟脑味。
"长官,您今天..."王铁柱抱着文件进来,看到陈长安这身打扮,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怎么?不认识了?"陈长安转了个身,袖口上的铜纽扣在晨光中闪闪发亮。
王铁柱挠挠头:"就是觉得...您今天特别像个大官。"
陈长安笑而不语。他今天确实要当个大官——南洋抗日独立军控制区己经扩大到三个省,是时候建立正式的管理机构了。
会议室里早就挤满了人。克钦族的早迈族长穿着节日盛装,脖子上挂满了银饰;华侨代表林老先生戴着圆框眼镜,正在翻看一叠文件;就连平时邋里邋遢的林志强,今天也把胡子刮得干干净净。
"诸位。"陈长安敲了敲桌子,会议室立刻安静下来,"今天我们要成立'南洋临时管理委员会'。"
话音刚落,角落里就传来倒吸凉气的声音。陈长安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那个总爱大惊小怪的年轻参谋。
"简单来说,"陈长安用木棍指着墙上的地图,"从今天起,我们不仅要打仗,还要管老百姓的吃喝拉撒。~艘?艘!晓?说`惘, /追?醉`辛?章′結-"木棍在密支那、腊戌、景栋三个城市画了个圈,"这三个地方,得有人收税、有人修路、有人办学堂。"
林老先生扶了扶眼镜:"陈将军,这...山城方面知道吗?"
"问得好。"陈长安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电报,"昨晚收到的,秃子那边说'乐见其成'。"他没说后半句——电报里还有"暂勿声张"西个字。
会议开到中午,总算把委员会名单定了下来。陈长安任主席,林老先生管财政,早迈族长负责民族事务,连林志强都捞了个"军事委员"的头衔。
"还有个事。"陈长安示意秘书分发文件,"这是《南洋公民法》草案,重点看第三条。"
众人低头翻阅,突然早迈族长猛地站起来:"这...这意思是说,我克钦人既能当约翰牛国人,又能当中国人?"
"不止。"陈长安喝了口茶,"你想当缅甸人、印度人、甚至鹰酱国人,都随你便。只要承认咱们委员会,多重国籍随便拿。"
会议室顿时炸开了锅。华侨商人们交头接耳,盘算着生意上的便利;少数民族代表们则兴奋地比划着,讨论以后去仰光要不要办签证。+h_t·x?s`w_.*n′e′t~
只有林志强凑到陈长安耳边:"老陈,你这招够狠啊。约翰牛国人那边..."
"放心。"陈长安眯起眼睛,"约翰牛现在自顾不暇,哪有空管我们这山沟沟?"
正说着,一个通讯员慌慌张张跑进来:"报告!山城又来密电,说是...说是总统亲笔!"
会议室瞬间鸦雀无声。陈长安慢条斯理地拆开电报,扫了一眼就递给林老先生:"念给大家听听。"
林老先生手有点抖:"兹...兹悉南洋抗日独立军成立临时管理机构,甚慰...原则上同意自治方案...望精诚团结,共赴国难..."念到最后,声音都变调了,"落款是...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蒋中正!"
这下连最淡定的华侨商人都坐不住了。有人开始鼓掌,接着整个会议室都响起雷鸣般的掌声。陈长安却注意到,电报右下角有个不起眼的墨点——那是他和戴笠约定的暗号,意思是"事急从权,秋后算账"。
散会后,陈长安独自来到后山的训练场。这里新设了个炮兵阵地,六门九二式步兵炮擦得锃亮——全是五诡的功劳。
"都听见了吧?"陈长安对着空气说,"咱们现在可是有执照的'土匪'了。"
一阵阴风拂过耳畔,那是五诡在回应。陈长安知道,它们虽然不能说话,但能听懂每句命令。昨晚他特意派一个幽冥去山城"旁听"军事会议,果然截获了重要情报——鹰酱国人正在施压,要求秃子党承认敌后武装的合法性。
"去告诉'他们',"陈长安压低声音,"今晚去趟仰光总督府,把约翰牛国人的密电码本弄来。"
五诡领命而去。陈长安望着远处的群山,心里盘算着下一步计划。有了合法身份,就能光明正大地收税、征兵、甚至搞外交。等约翰牛国人反应过来,木己成舟...
傍晚时分,陈长安正在批阅文件,王铁柱又慌慌张张跑进来:"长官!出大事了!约翰牛国广播说,要承认咱们是'合法交战团体'!"
陈长安笔都没停:"约翰牛精着呢,这是看秃子松口了,赶紧来卖人情。"他指了指桌上的地球仪,"等着吧,明天毛熊和鹰酱的记者就该上门了。"
果然,第二天一早,密支那城外就来了支奇怪的车队。打头的是个红头发约翰牛国记者,后面跟着鹰酱国《时代》周刊的摄影师,最后面居然还有个苏联联络官!
"陈将军!"约翰牛国记者操着生硬的中文喊道,"能采访您关于南洋自治的问题吗?"
陈长安整了整衣领,露出标准的微笑。他知道,从今天起,这场游戏升级了——不再是单纯的游击战,而是要在国际政治的钢丝上跳舞了。
当晚的招待宴会上,陈长安特意让厨师准备了克钦族的竹筒饭和华侨的肉骨茶。鹰酱国记者吃得满嘴流油,连声说要比汉堡好吃;苏联人则对米酒赞不绝口,一口气干了三杯。
只有那个约翰牛国记者若有所思:"陈主席,您不担心日本人报复吗?"
"担心?"陈长安晃着酒杯,突然指向窗外,"看到那面旗了吗?"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南洋抗日独立军的蓝底金星旗在晚风中猎猎作响。旗杆下,六个克钦族战士持枪而立,刺刀在夕阳下泛着血色的光。
"从今天起,"陈长安的声音突然变得铿锵有力,"这里每一寸土地,都值得侵略者用血来换!"
宴会结束后,陈长安独自来到办公室。五诡己经回来了,正"捧"着约翰牛国总督府的密电码本等着他。最妙的是,它们还顺手牵羊,把日本驻仰光领事馆的保险柜也给搬空了。
"干得漂亮。"陈长安抚摸着码本上的烫金徽章,突然笑了。他想起白天那个苏联联络官的悄悄话:"斯大林同志很欣赏您的...特殊才能。"
看来,这场政治游戏比他想象的更有趣。陈长安拉开抽屉,里面静静躺着一份刚拟好的文件——《关于设立南洋人民银行的请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