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一夜很快过去,大军拔营在即,萧觉声不能再逗留,必须得回军营了。*幻¤$′想·,?姬ˉa· ¢|2更§£新%最×\¨快@
苟纭章迷糊地盘坐在床上,青丝铺散在腰际,神情慵懒倦怠。旭日透过明窗斜照进来,照在秾丽重色的脸上,映得玉容皎洁明亮,不觉间满室生出春意。
萧觉声回头看她,她抿唇朝他微微一笑,含蓄地祝愿道:“一切顺利,早日凯旋。”
“师父放心,徒儿不会让你丢脸的。”他玩笑道。
苟纭章垂下眼眸,点点头,没有多余的叮嘱,只是道:“去吧。”
萧觉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往外走两步,忽而大步流星地折返回去,伸手捧着她的脸庞,俯身亲下去。
苟纭章猝不及防,被他扑倒在床上。
转瞬间,唇瓣被凶狠地蹂躏啃吮,呼吸不断缠绕,唇上传来轻微的疼意,她忍不住轻吟了一声,伸手抵在他的肩膀上推了一下。
萧觉声亲了狠的,轻喘着气松开她的唇,手指摸了摸她的脸颊,低哑道:“别犯浑,记得乖乖喝药。”
苟纭章被他亲得眼眶发红,有些懵懵地看着他,目光茫然。
“知道了没有?”萧觉声问。¢n′e-w!t¢i^a′n.x_i!.!o·r-g·
“嗯……”苟纭章应了一声,却看着他的脸出神。
“等我回来。”萧觉声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这才满足地起身离去。
风刮过,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苟纭章望着门外,慢慢回过神来,抿了抿唇。
她起床走出门外,看见廊下挂着的鸟笼里,松子被关在里边,正可怜兮兮地捧着松果啃。
将鸟笼从廊下的一截短木上取下,苟纭章将手指伸进鸟笼里,摸了摸松子的脑袋。
她邪恶地嘿嘿一笑:“松子,小松子,又落到我手里了吧。”
松子被晃得吱吱叫了一声,没搭理她的恶言恶语,旁若无人地继续啃松果。
萧觉声回到军营,又与五位将军谈了一次,最终敲定东渡渟江,夜袭霄龙镇,以最快的速度对邶丘发动进攻。
入夜之后,十五万大军分成数十批次,由五位将军带领,向邶丘边境出发。
阴云遮月,在看不清的黑夜中,铁蹄铮铮,旌旗猎猎,乌压压的军队如潮水般,陆陆续续在飞尘中远去。
一处山坡上,一袭水色衣衫的人影站在草地上,一手牵着马,一手拎着鸟笼。!s¨a!n¨y¢e\w\u-./o/r·g-
晚风吹起她的衣角飘动,她遥望着乌蒙蒙的远方,等到风中的尘埃落下,便知道大军己去远。
苟纭章回身,牵着黑风,拎着松子,轻叹道:“好了,我们回家吧。”
……
平襄,裕王府。
在王府里,近来最得众人喜爱的无疑是松子。
不过七八日,松子就己经被喂胖了一大圈,每天腮帮子都是圆鼓鼓的,塞的各种各样的干果。就连它的小窝都堆满了吃的,每天从树下路过,都有几颗果子掉下来砸人脑袋。
这日,苟纭章从军营练兵回来,就听到贾夫子来告状,说小裕王上课的时候,竟偷偷剥松仁喂松子,连文章都没心思写了,且屡教不改,实在是恶劣至极。
苟纭章好声好气地安抚了贾夫子,将他送走后,冷着脸往梨花苑去。
“苟纭恒,你胆子肥了是吧。”
她还没进门,声音就从院子传到了房间。
苟纭恒正趴在桌子上逗松子玩,一听见声音,当即慌了。
他手忙脚乱地把松子从窗户送出去,迅速关窗,然后坐回桌案前,捧起书册摇头晃脑地默念起来。
苟纭章推开门,就看见他装模作样地看着书,满脸苦恼的样子。
她挑眉,负手走到他身后,弯腰看了一眼他手中的书册,随后伸手拧住他的耳朵。
“昨日你看的是这一页,今日看的还是这一页,糊弄鬼呢?”苟纭章冷笑一声,“称王了就开始不务正业,无所事事了是吧?”
“姐姐姐,疼疼疼!”少年捂住耳朵,可怜地喊道,“救命啊,我耳朵要掉了——”
“闭嘴。”苟纭章松开手,朝他脑袋不轻不重地抽了一巴掌,“你还有脸喊,贾夫子都告到我这来了,这么大个人了,不觉得害臊吗?”
苟纭恒揉了揉耳朵,喏喏道:“你都没问我,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骂人,这也太残暴了。”
从小被冠上“凶悍”“残暴”这种形容的苟纭章“呵”了一声,拍拍衣袖在旁边的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
“那请裕王殿下给我说一说,到底在想什么事情,竟然这么重要,连老师布置的文章也不作了?”
苟纭恒抬眸小心地看向她,试探开口道:“姐,你最近好像不怎么高兴啊,是谁惹你生气了吗?应该不是我吧?”
苟纭章皮笑肉不笑,“我高不高兴和你写不写文章有什么关系?”
“我这不是想着,怎么让您跑人家心情好起来吗。”苟纭恒挠了挠耳根,低声哑气道,“我看你总是凝眉不展,心事重重的样子……孙神医可说了,心情舒畅了,身体才能健康。若有什么难事,你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嘛,况且,我都承袭王位了,总不能还是事事都由姐姐担着,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行了。”
见他越说越歪,苟纭章毫不迟疑地打断他,翻了个白眼,“不知道你一天天在瞎想什么,我担忧的是平丘军和邶丘的战事,这几日没听到有战况传来,所以心里有点不安。”
苟纭恒看了看她,沉吟一声,收敛嬉笑,也正色起来。
“邶丘地形复杂,想要攻打下来,确不是宜事。而且邶丘和辽国相交,和我们江东离的也近,若是三国间都起了战事,就有些麻烦了。”
他停顿一下,安慰道,“不过姐姐也不必忧虑,我们的兵马和军需还是富足的,即使辽国再生战事,我们也不怕他。”
“我不是担心这个。”苟纭章捏了捏眉心,眉宇间忧郁不散,“我是担心,平丘军太急功近利,着急谋胜而去冒险。”
苟纭恒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转动,默默观察她脸上的神情,敏锐地问道:“平丘军的主帅是谨王殿下,姐姐担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