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拳头攥硬,握了半晌,又缓缓松开。·5′2\0?k_s-w?._c!o.m^
他低头看看自己。
寝衣被她拉扯得已经彻底散开,露出大片胸膛,还有他带着伤的腰腹,也暴露无遗。
纱布上渗出了血,但凡她多看一眼,就能发现他受了伤。
沈昭予原本准备好的说辞也用不上了,他对着夜色幽幽长叹一声。
走到窗边,拉开窗子,远处倏地飞过来一道“暗器”。
沈昭予看都未看,抬手抓住,关窗回到床榻边。
摊开手掌,竟是一卷裹着金疮药与纱布的小布包。
他坐在榻边,褪下寝衣,为自己换了药。
事毕,攥着药瓶,犹豫半晌。
沈昭予抿了抿唇,“罢了。”
到底是他做的孽,他得负责到底。
想要给宋星糖上药,转过身来,发现侧卧的小姑娘不知何时翻身平躺,压着她那满是伤痕的后背,睡得正香。
看来确是不再疼了。
沈昭予探身过去,拉开被子,迟疑片刻,还是将手伸向她的肩膀。+p?i?n_g+f,a¢n¢b_o~o.k!.~c_o^m,
轻轻一推,她就转身向了里侧。
咚咚。
咚咚咚。
沈昭予按了按心口,眉宇间皆是烦躁。
咬咬牙,将药膏抹在指腹,而后干脆利落,从下摆入手,撩起她的寝衣。想要悄无声息地,将药涂抹在她背上。
在碰到那细腻的纹理时,指尖轻轻一颤。
耳边少女的呼吸声扰人心烦,自己心脏发出的跳动声愈发聒噪,沈昭予两眼一闭,胡乱将药抹了上去。
草草涂了两圈,宋星糖不知梦到什么,只听她嘿嘿笑了一声,将身子又翻了回来。
幸好沈昭予躲得快,不然胳膊就要被她压住。
只是才刚抹好的药,这下又全都蹭到了衣裳里。
沈昭予脸色一黑,耐心告罄,将药瓶一塞,不伺候了。
拢好自己的衣裳,将被子随手往她身上一扔,盖住她的头和大半身子,只露了两条小腿在外头。
看着美梦中的小姑娘蹬了蹬腿。*l¨u,o,l-a¢x¢s-w,.?c*o?m*
他实在是个操心的命,怕她只是不知疼,而并非不疼。于是又跪坐在床尾,按照自己的经验,给她方才用过力的地方进行按揉。
习武之时磕磕碰碰总是有的,他不喜旁人近身,因此习得一手极好的按摩功夫。
没一会功夫,她的每一寸肌肤都被他按揉开,彻底松懈下来。
沈昭予瞥一眼床头,被子底下埋着的人一动不动,毫无知觉。
沈昭予冷笑一声,咕哝了句“果然没心没肺睡得才香”,将她的腿摆好,从床榻边角抽出那本秘戏图,直奔耳房而去。
耳房是一间小小的书房,有一张方几,上摆着几支狼毫笔。
沈昭予点了烛灯,研磨掭笔,翻开书册。
男女各种姿势欢好的画面如一记重拳,直直朝他的脑门砸来。
咔嚓一声,笔瞬间从中间断成两节。
沈昭予将废笔扔至一旁,双手撑着案几,眼尾微红,呼吸渐渐加重。
想他从前在边关重伤昏迷,都未有此时此刻令人难堪、倍感狼狈。
他闭了闭眼,无力地靠在椅背里。
抬手用力按住发疼的太阳穴,放手时,指尖扫过眼尾。
他神色怔忡,缓缓摸向眼角那颗红色的小痣,摩挲了两下。
宋星糖说好看,说喜欢。
这是唯他有,而旁人都没有的。
父皇母后没有,皇兄和他那些子侄们也都没有。
因是独一无二,所以他也很喜欢。
做这副样貌时,便保留了自己的泪痣。
沈昭予放下手,目光又落到那本秘戏图上。不知想到什么,凤眸闪过一丝无奈的笑意。
他取了一只新的笔,重新沾饱墨汁,翻至第二篇,落笔。
无论是六艺还是八雅,怀王殿下无一不通。
只寥寥数笔,便让那画中的小人都穿上了衣裳。
尤其遮掩住最私密的部位后,令一本奔放露骨的秘戏图变成了最正常不过的教学画册。
等他改完了一整本,夜已经深了。
沈昭予回到卧房,将这本不再烫手的册子压到枕下,这才沉沉睡去。
天光大亮,院里就传来声响。
异动声才起,沈昭予就睁开了眼睛。
他利落从榻上翻起,快步疾走至门边,目光锐利,警惕地道:“何事。”
外头很快有人回:“回姑爷的话,周二公子来了府上,说要见大小姐。”
周二公子……
沈昭予垂眸深思。
他早命人将宋府里里外外都查了遍,自然知道这个周二是何许人。
越州首富周氏的二少爷,周庭柏。
亦是与宋星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邻家哥哥。
他不是同家里人一起去赴刺史府的宴了吗,那宴会持续三日,他不该一早就归来。
眼下辰时未至,他起码卯时就出发踏上了归途。
沈昭予嘴角微勾,眼底燃起光芒。
看来是对手。
是来找他的。
沈昭予折身回房,目光在喜袍与新衣上徘徊片刻,果断取下了大红的婚服。
慢条斯理地穿好,又对着铜镜,戴好发冠。
去外间唤来丫鬟,洗漱过后,叮嘱人不要惊扰到宋星糖,只等着她自己醒。
离开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