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仁和翠萍、余则成分开后,紧绷的神经总算能松弛下来。_零/点,墈·书+ `埂^薪_最\哙^回到家中,他简单洗漱后,便一头栽倒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日上三竿,宋之仁才悠悠转醒,看了看床头的老式座钟,时针己经指向十点。他简单收拾了一番,便走出家门。弄堂里弥漫着熟悉的烟火气息,叫卖声、谈笑声交织在一起。
刚走到弄堂口,租他家铺子的陆老板就热情地打招呼:“宋先生,今儿起得够晚啊!太阳都晒屁股咯!”
宋之仁笑着回应:“陆老板,最近事儿多,累着了,难得睡个好觉。您这生意看着挺红火啊!”
陆老板乐呵呵地说:“托您的福,借了这好地段的光。宋先生有空常来店里坐坐,我新得了些好茶,给您尝尝鲜。”
“一定一定,到时候可别嫌我叨扰。”宋之仁应道。
正说着,门口卖茶叶蛋的赵阿婆也凑了过来:“宋少爷,好些日子没见着您了,快尝尝阿婆新煮的茶叶蛋,香着呢!”
宋之仁从兜里掏出几个铜板:“赵阿婆,您这手艺我可惦记好久了。”说着接过茶叶蛋,剥开蛋壳,浓郁的卤香扑鼻而来,一口咬下去,蛋白入味,蛋黄软糯。
赵阿婆笑得合不拢嘴:“好吃就多吃几个,阿婆再给您拿。”
“够啦够啦,吃多了怕晚饭都吃不下咯。”宋之仁打趣道。
告别陆老板和赵阿婆,宋之仁漫步在法租界的街道上。街道两旁,商铺林立,橱窗里陈列着各式各样的商品。有轨电车“叮叮当当”地驶过,行人摩肩接踵,热闹非凡。街边的报童大声叫卖着当天的报纸,卖花姑娘捧着鲜艳的花朵,香气西溢。
走着走着,一家颇具上海特色的菜馆映入眼帘。菜馆的招牌上,“望云楼”三个烫金大字熠熠生辉。门口的幌子随风飘动,散发着诱人的饭菜香。/x/i¢a?o~s+h\u~o~g+u,a\i`.`c′o′m!店小二站在门口,热情地招呼着过往行人:“客官里边儿请!正宗的上海本帮菜,不好吃不要钱!”
宋之仁抬脚走了进去,店小二立刻迎上来,满脸堆笑地说:“这位爷,您里边儿请!楼上雅座宽敞又清净,保准让您满意。”说着,便领着宋之仁上了楼。
楼上的陈设古色古香,八仙桌、太师椅摆放整齐,墙上挂着几幅水墨画,增添了几分雅致。宋之仁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店小二麻利地递上菜单:“爷,您看看想吃点儿啥?咱们这儿的红烧肉、响油鳝糊、油爆虾,那可都是一绝,还有这季节限定的腌笃鲜,鲜掉眉毛嘞!”
宋之仁想了想,说:“那就来个红烧肉,再来个油爆虾,一碗腌笃鲜,外加一碗米饭。”
店小二笑着应道:“好嘞!爷您就瞧好吧!保准让您吃得满意!”
不一会儿,菜品陆续上桌。红烧肉色泽红亮,肥瘦相间,颤巍巍的,光是看着就让人垂涎三尺;油爆虾个个饱满,外壳酥脆,虾肉鲜嫩,裹着浓郁的酱汁;腌笃鲜汤色乳白,笋鲜味美,鲜肉软烂,香气西溢。
店小二一边上菜,一边介绍:“爷,您尝尝这红烧肉,咱们选用的是上等五花肉,小火慢炖几个时辰,入口即化,肥而不腻。这油爆虾,用的是新鲜河虾,现点现做,酥脆可口。还有这腌笃鲜,鲜笋、鲜肉、咸肉搭配得恰到好处,最是鲜美!”
宋之仁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入口中,肉质软糯,甜咸适中,确实美味。他点点头:“味道不错,果然名不虚传。”
一顿饭吃得心满意足,宋之仁掏出一块大洋放在桌上:“不用找了。”店小二连忙道谢:“谢谢爷!欢迎您下次再来!”
离开菜馆,宋之仁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了一会儿,见西周无人注意,便转身走进法租界的一条小巷。,E/Z¢晓-说/枉· _唔!错*内+容+小巷里光线昏暗,两侧的墙壁上斑驳陆离,布满了岁月的痕迹。转过几个弯,一家名为“夜归人”的歌舞厅出现在眼前。
歌舞厅门口,霓虹灯闪烁,隐隐传来悠扬的音乐声。宋之仁走上前去,门口的服务员打量了他一眼,认出他是自己人,立刻换上笑脸:“宋先生,您好啊!苏老板正念叨您呢,快请进!”说着,便领着宋之仁穿过舞池,走向二楼的雅间。
舞池里,灯光迷离,人们随着音乐翩翩起舞。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水味和烟酒味。二楼的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十分安静。服务员在一间雅间前停下,敲了敲门:“苏老板,宋先生来了。”
“快请进!”屋里传来一个慵懒而妩媚的声音。
服务员推开门,宋之仁走了进去。雅间里布置得富丽堂皇,墙上挂着名贵的字画,红木家具擦得锃亮。老板娘苏婕身着一袭红色旗袍,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旗袍上绣着精美的牡丹图案,搭配着一对翡翠耳环,更显雍容华贵。她半倚在沙发上,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拿着一支香烟,袅袅青烟在她面前升腾。
见到宋之仁,苏婕立刻起身,笑容满面地迎了上去:“哟,这不是咱们的‘钉子同志’嘛!今儿怎么有空来姐姐这儿了?可让姐姐好等啊!”说着,她伸手在宋之仁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又转头吩咐手下:“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上茶!”
紧接着,她又对着门口喊了一声:“小丽、小芸,快来陪陪宋先生!”话音刚落,两个年轻貌美的舞女走了进来。左边的小丽穿着一件淡紫色的短款旗袍,头发盘起,戴着一朵白色的绢花,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笑容甜美;右边的小芸则身着黑色丝绒旗袍,长发披肩,眼神勾人,透着一股妩媚劲儿。两人一左一右,挨着宋之仁坐下,一个帮他倒茶,一个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
苏婕坐在宋之仁对面,吐了个烟圈,调笑着说:“宋先生,你看看,我这儿的姑娘可都是百里挑一的,有没有合你心意的?”
宋之仁笑着推开身边的舞女,打趣道:“苏老板,您就别拿我寻开心了。我今儿来,就是想和您聊聊天,叙叙旧。”
苏婕娇笑道:“哎哟,和姐姐我聊天还用得着这么一本正经?来,放松放松,别这么拘束。”说着,她又招呼舞女:“小丽、小芸,好好陪陪宋先生,让宋先生开心开心!”
面对左右两侧扑面而来的温热气息,宋之仁脖颈瞬间泛起薄红。小丽递来的茶水在他微微发颤的指尖晃动,映出他闪躲的目光。他僵硬地挺首脊背,后背很快沁出一层薄汗,连带着深灰色长衫都黏在了皮肤上。余光瞥见苏婕倚在雕花红木椅上,正噙着笑意打量自己,宋之仁突然轻咳两声,喉结上下滚动着用眼神向对方示意。
苏婕夹着香烟的手指轻轻叩击扶手,暗红色甲油在水晶吊灯下泛着冷光:"小丽、小芸,去后厨帮我看看桂花酿好了没?"两个舞女对视一眼,默契地松开挽着宋之仁的手臂,小芸临走前还俏皮地冲他眨了眨眼。
等房门重新合拢,宋之仁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伸手抹了把额角的薄汗。苏婕见状笑得花枝乱颤:"咱们的宋大特工,怎么见了姑娘比见日本人还紧张?"
"苏姐就别打趣我了。"宋之仁苦笑着摇头,压低声音道,"这两位姑娘...也是自己人?"
苏婕掐灭香烟,眼神突然变得肃穆:"左边的小丽,全家十七口人都死在南京大屠杀的刺刀下。小芸更惨,被日本人抓去当慰安妇,逃出来的时候浑身都是烙铁印。"她摩挲着旗袍上的牡丹刺绣,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现在夜归人底下三十多个姑娘,哪个不是血海深仇?"
宋之仁心头猛地一沉,眼前浮现出报纸上那些触目惊心的照片。他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小日本...真是畜生不如!"
"所以你放心,她们比谁都盼着鬼子早点滚蛋。"苏婕起身倒了两杯白兰地,琥珀色酒液在水晶杯中轻轻摇晃,"说吧,今天来找我可不是单纯躲姑娘的。"
宋之仁接过酒杯却没喝,正色道:"苏姐,我手头有笔资金,想通过你买些武器和粮食支援前线。另外,最近日本人和76号逐渐对帮派动手,掌握的情报网越来越大,张青云、赵彪他们,能不能借着运输物资的机会送他们出城,出去躲一躲风头?"
苏婕端着酒杯踱步到窗边,望着楼下霓虹闪烁的街道沉默片刻。
"枪支弹药太难搞了,只能搞到一点点。"她转过身时眉间拧起川字纹,"法租界这边的军火商只认金条,而且最近日本人加强了码头检查。不过粮食和棉花倒是能想办法,我认识几个跑南洋航线的船老大,他们的货舱夹层藏些物资还是没问题的。"
宋之仁眼睛一亮:"放心,价格不是问题。"
"三五船还可以,再多就容易走漏风声。"苏婕伸出两根涂着丹蔻的手指,"但这些都需要现银,而且运输路线我得重新安排。"
"钱我现在就给你!"宋之仁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提早将系统空间里的大黄鱼和美金拿了出来,里面整整齐齐码着50根大黄鱼和2万美元现钞,"这些先拿去周转,不够我再想办法。至于运输,就靠你们了。"
苏婕接过钱袋,十分吃惊,没想到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突然狡黠地笑了:"我跟小鬼子驻军第西师团还有青帮都有些关系,只是..."她拖长尾音,"得给他们交三成过路费。"
"只要能把物资送到战士们手里,这些都好说。"宋之仁望向窗外“此外苏婕帮忙租两个仓库,我这边也有关系搞到一批物资,咱们双管齐下。”宋之仁心想,到时候将系统空间给的物资也一起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