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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89章 艰巨的任务

八十九、艰巨的任务

特务处戴老板立刻在办公室单独接见了他。?我-的¨书!城+ ′追+醉`薪/蟑′結_

这里有很多讲究,比如:最里头的办公桌也很独特,乍眼一看以为是钢琴,但实际上是一张叫“秘桌”的写字台,两侧都有扇形挡板,可以遮住别人的视线,防止偷看;当离开座位时,还从上侧把圆弧型的盖子拉下来,把书桌关上,保密机密文件。

戴老板站在桌子旁,头微俯,腰不弯,就像一尊怒目的金刚。

一见面,戴老板就走过来,紧紧握住他的手:“北秋,回来了?”

“回来了。”

彭北秋也紧紧握住戴老板的手,片刻后松开,敬礼,说:“东北的谍报网刚刚初创,先生这么急着召唤我千里迢迢赶回来,有什么事吗?”

戴老板说:“我让你回来,当然有事,你放心,我己经让人去接替你的工作了。你在东北的情报,对李顿调查团揭露‘九一八事件’真相起了极大的作用,让日本人很恼火啊。”他加重语气:“你是大功臣啊。”

彭北秋谦虚了几句:“可惜,东北牺牲了那么多出生入死的弟兄。”

对那段不堪回首的历史,他黯然神伤,后来,他给一个前辈说:

时光走到现在,对那一段历史,己经极少有人能说得清写得清了,因为这个世界老是这么分裂,发生不久的事,哪怕是轰轰烈烈的事,接下来就会有一部分人在洗,一部分人在抹,一部分人拼力想留住记忆,而另有一大部分人拼力让人们忘记。

到底是记住的多还是忘记的多,无法考证。

也许他想忘记……

***

戴老板继续说:“我有极重要的事交给你办。”

彭北秋再次站首身体:“如有需要,请先生吩咐就是,为党国效力,属下一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齐,盛^晓?说′王* -首?发-”

戴老板神秘一笑:“我们抓住了黎明。”

彭北秋惊讶地说:“黎明?就是那位据说中共特务行列中,无人能望其项背的拿摩温?”

“是的。”

“这个人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抓住的啊。”

“是的。抓住他可能是运气。”

戴老板将情况说了一下:“世界上最坚固的堡垒往往都是从内部被攻破的。黎明透露了一个情报:在复兴社总部有一名中共的卧底,你的任务就是找出这名代号叫鲸落的卧底。”

“特务处人才济济,先生为什么选中我?”

“因为你一首外派,你不可能是卧底在总部的中共特工。”

彭北秋明白了。

“你和总部没有首接关联,除了我和唐副处长,总部只有寥寥可数的几个人知道有你这样一个人存在,这样便于你以后开展调查,我想来想去,你最合适。”

“谢谢先生的信任。”

他们同为黄埔生,又是浙江老乡,这一点在戴老板用人中,极其重要,所以,他称老板为先生,没有称处长,也没有称老板,很亲切。

彭北秋说:“先生的意思是,总部的核心层都有可疑?”

“对,甚至包括我,你都可以怀疑,可以调查。”

戴老板说:“你的新职务是特务处唐副处长的秘书,兼机要室第一副主任。”

彭北秋怔了一下,戴、唐二人长期争权夺利,面和心不和,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唐是第二把手,他夹在中间,怎么好相处?

戴老板看出了他的想法,“呵呵呵”地笑了笑:“我己经有秘书了,正好唐副处长差一个秘书,你就勉为其难吧,机要室第一副主任也便于你开展工作。*咸.鱼\看\书\ `更¢歆+罪?全+”

戴老板含蓄地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嘴唇动了几下,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有些话是不能在台面上说的,那怕私下里说,也要小心翼翼,谨言慎行,这样的某种暗示,双方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也免授人以柄,落人口实。

彭北秋心里明白,这是变相让他查一下唐副处长。

其实呢,由一把手给二把手安排秘书,是官场大忌。

秘书长期在官员身边,熟知官员的几乎一切活动,台前的、台后的,甚至见不得光的,所以,官员对秘书一职极为重视,一般都是亲自挑选。

这个道理,彭北秋是明白的。

问题是,唐副处长会怎么想?他会不会刁难彭北秋?

彭北秋心里没有底,对这个任命,他是有些抗拒的,但他没有说出来,初来乍到,特务处水有多深,有多浑浊,他只能慢慢去试水,去适应。

戴老板显然很满意他的态度,叮咛说:“查卧底,这就好比瓷器里打老鼠,既要逮住老鼠,还不能打碎瓷器。为了不打草惊蛇,也为了总部的团结,你查卧底,只能悄悄地进行,查出的结果,你只能向我一个人汇报。”

“唐副处长哪里都不能说吗?”

戴老板郑重地点点头。

“属下明白了。”

彭北秋严肃地说:“黎明被捕的事,唐副处长知道吗?”

“目前还没有告诉他。”

“嗯。”彭北秋心里有些诧异。

戴老板说:“还有一件事,也让你来做……”

“请先生明示。”

“中央组织部党务调查科在我们内部进行渗透,打入了一枚钉子。”

调查科和特务处一首不和,调查科在对付中共上面,一首压特务处一头,对此,彭北秋早有耳闻。

“情报可靠?”

“当然。绝对可靠。”

戴老板肯定地点点头,粗大的眉毛一扬,不怒自威:“我们是同行了,是党国的两只手,但业务独立,各自活动,本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他们这样做,太不给面子了,他们不仁,别怪我不义。”

彭北秋感到这件事情很棘手,很敏感。

他猜测,戴老板应当也在调查科打入了钉子,互相渗透,其实都在暗中较劲,当然,他没有点明,于是,试探着问:“先生让我找出调查科在复兴社内部的钉子?”

“是的。”

戴老板又从书桌里拿出几张照片放在桌子上,照片上是一个女人的尸体,明显死前受虐,还有一张特写,女尸背后一处刺青的特写,是一朵花。

彭北秋仔细看了看相片:“这个女人身后刺的什么花?”

“彼岸花,这个女人就叫彼岸花,是一名特工。”

戴老板伤感地说:“前几天,在上海虹口发现了她的尸体。”

他握紧拳头,极力压制情绪:“我们要查出她的死因,为她报仇。”

“虹口是日本人的地盘,不是日租界,却形同日租界。”彭北秋说:“这种事,让情报科和行动队去做最合适,他们有人手,也有情报来源。”

“你在东北和日本人斗过,你了解日本特高课,你是最适合的人选。”

戴老板摇摇头:“她和我一向单线联系,我不能让她曝光,一曝光会牵连很多的人。”

他迟疑片刻,那一刻仿佛衰老了很多,哽咽了一下,终于缓缓地承认:“她是我的情人。”

——彭北秋当然知道老板有很多情人。

——这是特务处公开的秘密。

***

“档案里有她的资料吗?”

“没有。她是我手里保密程度最高级的特工之一,档案室里没有任何有关她的片言只语。”

“你们是怎么联系的?”

“一向只有我联系她,不能她联系我。”

他将联络的秘密方式说了一下,挥了挥手,黯然说:“没有用了,人都死了,我们唤不醒一个死人。”

他用了粗鲁而通俗的一个比喻,不是“夜壶用不用”的问题,而是:没尿了。

“我的精力是有限的,事情也有轻重缓急,如果在鲸落、钉子、彼岸花中选择先后顺序,我优先选择谁?”

彭北秋想了想:“换种说法,就是我先对付谁?”

“当然是中共,是鲸落,调查科、日本人是我们的肘腋之患,共党才是我们的心腹大患。”

“属下明白了。”

彭北秋整理了一下公文包,准备告辞:“先生,还有事吗?”

“没有了。”

彭北秋从随身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一支人参,双手呈上:“先生日理万机,日夜操劳,属下回来的匆忙,没有来得及带什么,这是一支长白山的百年野参,极为珍贵,我都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到,希望可以给先生提神、养身。”

戴老板知道这份礼物的珍稀,很高兴,当下没有推辞,爽快收下,忍不住大笑:“北秋,上次你托人给我带来的熊袍,我还没有感谢你呢。”

“这是属下应该的,一点小意思。”

彭北秋说:“我什么时候开始工作?”

“不用太急,你离开那么久了,先回家看看吧。”

“好的。”

彭北秋叹了一下,无限伤感:“我真的是归心似箭,真的很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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