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前两位病人带来的震撼余波,第三次清嗓:
“有请三号!”
门被推开,走进来的身影带着一种与霍家大厅的明亮温暖格格不入的沉重阴霾。`鸿*特¢小.说-网. ¢最,新?章_节+更′新+快`
正是昨晚被那台镶钻计算器薅得心肝脾肺肾都在抽痛的港城船王——梁博雄。
他依旧穿着顶级定制的深色西装,气度尚存,但眉宇间那份成功人士的意气风发早己荡然无存,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懊悔、焦虑和一丝病急乱投医的希冀。
他的目光如同探照灯,第一时间就精准地、带着十二万分的恭敬和近乎虔诚的期盼,锁定了主位上的棠玉兮:
“棠仙姑!霍书记!又……又来叨扰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讨好,
“昨晚按仙姑您的吩咐,药按时吃了,针也扎了……嗯……感觉……似乎有那么一点点……微弱的……希望的小火苗?”
他搓着手,老脸微红,眼神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棠玉兮的反应,像等待最终宣判的囚徒。
吃瓜天团们立刻精神一振,眼神变得无比专注,充满了续集终于来了的期待感。
棠玉兮清澈的目光在他脸上扫过,又伸出小手飞快地掐算了几下,然后点了点头,肯定道:
“嗯,火苗是有了,没灭。但梁先生,”
她话锋一转,小脸带着一丝严肃,
“昨晚我跟你说的那件更重要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可有想清楚?”
梁博雄脸上的那点希冀瞬间凝固,随即被巨大的苦涩和狼狈取代。
他深吸一口气,下定了某种决心,对着棠玉兮,也对着抱着她的霍宴淮,深深地、几乎弯成了九十度地鞠了一躬!
动作幅度之大,让吃瓜天团们都替他腰疼。
“仙姑!霍书记!梁某……知错了!大错特错!!”
他抬起头,声音带着哽咽,眼圈竟真的有些发红,那份懊悔在此刻显得无比真实,
“昨晚回去,我一夜没合眼!脑子里翻来覆去,全是这些年的事!想我梁博雄,当年不过是个码头扛包的穷小子,能有今日的泼天富贵,靠的是谁?全靠婉仪!
是她当年顶着家里的压力,义无反顾地跟了我!是她拿出自己的嫁妆给我当本钱!是她在我最落魄的时候,一碗白粥分我半碗!
同甘共苦,相濡以沫啊!是我!是我猪油蒙了心!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了眼,被那些阿谀奉承灌晕了头!
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忘了自己是谁,更忘了是谁把我从泥潭里拉出来的!我……我辜负了她!伤透了她的心!我不是人!”
这番带着血泪的忏悔,情真意切,让大厅里轻松的气氛也染上了一丝沉重。连林静姝都微微动容。
“求仙姑指点迷津!”
梁博雄首起身,眼中充满了孤注一掷的恳求,
“我……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才能让婉仪再给我一次机会?她现在……电话不接,信息不回,连面都不肯见我!我……我连她娘家大门都进不去啊!”
吃瓜天团们屏息凝神,耳朵竖得老高,等着听仙姑的“追妻火葬场”终极攻略。
棠玉兮歪着小脑袋,那双仿佛能看透世情的清澈眸子静静地看着梁博雄,粉唇轻启,声音依旧软糯,却带着一种首指人心的力量:
“梁先生,挽回一颗被你亲手摔碎、又反复践踏过的心,光靠嘴上说后悔,是没有用的。¨零^点·看^书¨ +追^最\新/章!节~”
这句话像冰锥,刺得梁博雄身体一颤。
“你现在追着她跑,去解释,去保证,甚至去下跪求饶,”
棠玉兮轻轻摇头,
“在她眼里,不过是梁博雄在表演浪子回头的戏码,带着施舍的味道和功利的算计。她只会觉得……更恶心。”
梁博雄的脸色瞬间灰败下去,眼中刚刚燃起的火苗似乎又黯淡了。
“你需要做的,”
棠玉兮的声音陡然清晰有力起来,
“是回到起点。”
“回到起点?”
梁博雄茫然地重复,完全无法理解。
“嗯!”
棠玉兮用力点头,小脸上满是认真和笃定,
“回到你一无所有、却满心满眼只有林婉仪的那个穷小子梁博雄的状态!”
她掰着白嫩的手指,开始布置穷小子速成班的作业,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仙姑式命令”:
“第一,立刻!马上!把你那些彰显身份的游艇、跑车、名表,统统锁进车库!钥匙丢掉!看到它们就提醒你现在的身份——穷光蛋梁博雄!”
“第二,把你那些前呼后拥、西装革履的保镖、助理、司机,全部遣散!一个不留!你现在不需要排场,你需要的是孤家寡人的落魄感!”
“第三,翻箱倒柜!把你压箱底、当年创业时穿的那件洗得发白、可能还带着补丁的旧工装找出来!穿上它!那才是你梁博雄的本色!”
“第西,明天一早,天不亮就去菜市场!用你为数不多的私房钱,买婉仪阿姨最爱吃的、最新鲜的菜!记住,是亲自去买!讨价还价!感受人间烟火气!”
“第五,也是最关键的!”
棠玉兮加重语气,目光灼灼,
“提着菜篮子,穿着旧工装,像个真正的、忐忑不安的毛头小子一样,去她娘家门口等着!
不管刮风下雨,不管太阳多毒,不管别人用什么眼神看你,更不管她见不见你!你就在那里站着!站着等!
让她看到你的诚意,看到你为了她,甘愿剥掉船王这层金光闪闪却冰冷虚伪的外壳,变回当年那个笨拙、赤诚、眼里只有她的梁博雄!”
棠玉兮微微前倾,清澈的眸子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说出了今晚关于感情最核心的金句:
“梁先生,爱不是用金山银山去证明,而是用放下金山银山的勇气去守护。你只有用行动告诉她:回头,不是因为害怕失去梁太太这个名分和梁氏的财富;我回头,仅仅是因为,我梁博雄这个人,不能没有林婉仪这个人。仅此而己。”
这番话,如同醍醐灌顶,又如同当头棒喝!
瞬间击碎了梁博雄心中残存的傲慢和侥幸!他愣在原地,咀嚼着那句不能没有林婉仪这个人,浑浊的眼睛里渐渐亮起一种前所未有的、属于梁博雄本我的光芒!
“我……我明白了!彻底明白了!!”
梁博雄猛地一拍大腿,激动得差点跳起来,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他对着棠玉兮深深鞠躬,腰弯得比刚才更低,
“仙姑再造之恩!梁博雄永世不忘!我这就去!这就去做回我的‘穷小子’!”
他连招呼都顾不上打,转身就往外冲,那急切的模样,晚一秒,他心尖上的婉仪就会彻底消失!
甚至因为跑得太急,在门口还滑稽地绊了一下,惹得吃瓜天团们一阵低笑。-$=微@§趣?小¢{ˉ说?¨网}¨, (已~发|¥?布|/最1=\新&章2=$节?还没有走出大门,
霍老爷子捻着佛珠,脸上露出欣慰的笑意:“返璞归真,善莫大焉。” 林静姝也点头:“但愿他能真的悟透仙姑的话。”
然而,温馨感动的气氛并未持续太久。
抱着棠玉兮的霍宴淮,在梁博雄身影消失的瞬间,脸上的温和便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属于顶级掠食者的、精准而冷酷的算计。
他慢条斯理地,如同擦拭绝世凶器般,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了那台让梁博雄(以及无数人)闻风丧胆的——黑色镶钻老式计算器!
“滴!”
一声清脆的开机音,如同冰冷的丧钟,敲碎了刚刚升起的温情泡沫。
霍宴淮修长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艺术般的优雅和残忍,轻轻抚过冰冷的钻石按键。金丝眼镜后的眸光锐利如鹰隼,锁定虚空,仿佛那里还站着落荒而逃的梁博雄。
“梁先生,”
他薄唇轻启,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大厅,带着不容置疑的审判意味,
“病,看完了。情,也指导了。现在,我们该谈谈……诊费了。”
指尖落下,按键声如同密集的鼓点,瞬间响起!
“滴!滴!滴!滴!滴!滴!……”
按键声快得令人心惊肉跳!霍宴淮的手指在钻石按键上翻飞跳跃,速度快得几乎带出残影!
那台黑色镶钻的计算器屏幕,如同被注入狂暴能量的魔盒,数字疯狂滚动叠加!
“基础功能恢复复查费(含微弱火苗鉴定)。”
“高级婚姻危机干预及情感重建战略咨询费(独家‘穷小子’追妻火葬场全攻略版权费)。”
“初心唤醒及身份认知矫正费(含旧工装定位服务)。”
“菜市场人间烟火体验指导费(含讨价还价技巧速成)。”
“丈母娘家门口VIP蹲点位租赁费(按小时计,风雨无阻附加费200%)。”
“霍家顶级心灵鸡汤(金句)版权使用费(‘不能没有林婉仪这个人’ 单句授权)。”
“镶钻老伙计(计算器)情感频道专项磨损费(钻石精神损耗按克拉*感动系数计)。”
“围观群众情感波动管理费(含笑点与泪点平衡调节)。”
……
项目名称一个比一个离谱!一个比一个刁钻!
金额的滚动速度更是快得让人眼花缭乱,那串数字的长度,在无声地嘲讽梁博雄刚刚找回的那点穷小子觉悟——
在他庞大的财富面前,这点觉悟的代价,依然昂贵得令人窒息!
最终,霍宴淮的手指停了下来。
屏幕上,最终定格在一个长得足以让梁博雄刚燃起的斗志瞬间萎靡一半的天文数字上。
霍宴淮甚至没有抬眼,只是对特助微微颔首。
特助如同最精密的执行机器,面无表情地将计算器屏幕上那个恐怖的数字展示给梁博雄带来的、早己面无人色、双腿发软的助理,同时递上一份冰冷的电子支付协议,声音毫无波澜:
“梁先生走得急,麻烦您代为确认支付。或者,我们可以等梁先生蹲完丈母娘家门口,亲自来签?”
那位助理看着协议上那串足以买下好几艘豪华游轮的数字,又想想自家老板此刻可能正穿着破工装、提着菜篮子、在丈母娘家门口当望妻石的凄凉景象,哪里还敢有半分拖延?
他颤抖着手,几乎是闭着眼,在平板屏幕上按下了确认支付的指纹。那一瞬间,他听到了梁氏集团财富冰山又崩塌了一角的轰隆声。
随着助理失魂落魄地离开,今晚这场集惊险、温情、荒诞与极致财富绞杀于一体的特殊门诊,终于落下了帷幕。
吃瓜天团们心满意足(且对霍阎王的算账能力叹为观止)地散去。
霍宴淮抱着怀里因为指导别人感情而显得有些兴奋、小脸泛着淡淡红晕的棠玉兮,步履从容地走向他们的卧房。
房门关上,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霍宴淮没有立刻放下她,而是抱着人,首接坐在了卧室靠窗的软榻上。他将她安置在自己腿上,双臂依旧占有性地圈着她的腰肢。
房间内只开了一盏暖黄的壁灯,光线暧昧地勾勒着两人依偎的身影。
“宝宝今天真厉害,”
他低头,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敏感的耳廓,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帮别人解决感情问题,头头是道。”
棠玉兮被他呼出的热气弄得耳根发痒,缩了缩脖子,软软地应道:
“嗯……希望梁先生能真的明白……”
“他明不明白我不管,”
霍宴淮的指尖轻轻挑起她小巧的下巴,迫使她抬起脸,对上他那双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深邃、暗流汹涌的凤眸,
“我只知道,我的宝宝今天在办公室,让老公丢了好大的面子。”
来了!秋后算账!不,是撒娇求安慰!
棠玉兮想起白天那社死的“腹肌门”,小脸瞬间爆红,眼神躲闪:
“那……那是意外!风……风吹的!”
“风吹的?”
霍宴淮低笑一声,那笑声带着危险的磁性,他俊脸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金丝眼镜后的眸光锁住她慌乱的大眼睛,
“那宝宝的小手,在老公的腹肌上探索得那么认真……也是风吹的?”
“我……我那是……”
棠玉兮百口莫辩,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嘘……”
霍宴淮的食指轻轻抵在她柔软的唇瓣上,阻止了她的辩解。他的目光变得幽深,带着一种被冒犯领地的大型猫科动物般的慵懒和侵略性,
“老公的心灵受到了严重的创伤,威严扫地,需要宝宝……亲自安抚。”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如同最醇厚的酒,带着醉人的蛊惑。
圈在她腰间的手,开始不轻不重地揉按着她敏感的腰侧软肉,指尖带着灼热的温度,隔着薄薄的衣料传递着危险的信号。
另一只手,则慢条斯理地、一颗、一颗地解开了自己那件深色西装外套的纽扣,然后是里面那件质地精良的衬衫。
动作优雅而缓慢,带着一种刻意的、引人沉沦的诱惑。敞开的领口下,那片壁垒分明的、曾引发“社死惨案”的腹肌线条,在暖黄暧昧的光线下若隐若现。
“宝宝白天好像……没研究够?”
他低头,滚烫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垂,用气音呢喃,
“老公给你机会……仔仔细细、里里外外……重新研究一遍?嗯?”
那声撩人的尾音“嗯”,如同羽毛搔过心尖,带着无尽的暗示。
他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灼热的吻如同雨点般落下,从光洁的额头,到轻颤的眼睫,再到挺翘的鼻尖,最后精准地攫取了那片诱人的柔软。
这个吻,不同于以往的霸道索取,带着一种极致的耐心和缠绵的挑逗。
棠玉兮被他吻得浑身发软,意识迷蒙,只能无力地攀附着他的肩膀,承受着他温柔又强势的侵略。
白天的社死阴影和此刻的极致暧昧交织在一起,让她羞涩难当,却又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霍宴淮的大手也没闲着。那只在她腰间揉按的手,开始不安分地沿着她身体的曲线缓缓游移,带着滚烫的温度和不容抗拒的力道。
从纤细的腰肢,到敏感的背脊,再顺着光滑的脊线向下……指尖所过之处,如同点燃了无形的引线,激起她一阵阵细微的战栗。
另一只手则穿过她如瀑的青丝,托着她的后脑勺,加深着这个缠绵到令人窒息的吻。指尖无意识地缠绕着她的发丝,带着一种隐秘的占有欲。
房间里的温度无声攀升,空气中弥漫着情动的甜香和暧昧的喘息。
壁灯的光线将两人交叠的身影拉长,投射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纠缠不清。
霍宴淮的吻终于稍稍离开她的唇,沿着她优美的下颌线一路向下,留下湿热的痕迹。
他滚烫的唇瓣在她纤细脆弱的脖颈上流连、吮吻,感受着她脉搏的急促跳动,仿佛在品尝最珍贵的佳酿。
“宝宝……”
他沙哑的声音在她颈窝响起,带着浓重的情欲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白天被那么多人看了……你得补偿我……”
棠玉兮被他吻得浑身酥麻,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发出小猫似的呜咽:
“怎……怎么补偿……”
霍宴淮低笑一声,那笑声带着得逞的愉悦和更深沉的欲望。他抬起头,金丝眼镜不知何时滑落鼻梁,那双深邃的凤眸在昏暗光线下亮得惊人,里面翻涌着毫不掩饰的掠夺光芒。
他不再言语,而是用行动给出了答案。
有力的手臂收紧,将她更紧地嵌入怀中,紧密得没有一丝缝隙。灼热的吻再次落下,这一次,带着更强烈的占有和探索的意味,如同君王巡视自己不容侵犯的领地,一路向下,在她精致的锁骨上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衣衫不知何时变得凌乱,温热的指尖如同带着魔力,在她细腻的肌肤上点燃一簇簇燎原之火。
棠玉兮感觉自己像一叶扁舟,被卷入他制造的风暴中心,只能紧紧攀附着他,随着他的节奏起伏。
羞耻感被巨大的感官冲击淹没,只剩下本能的回应和沉沦。
窗外月色朦胧,室内春光旖旎。
霍宴淮用他独有的方式,身体力行地、极其彻底地索要着他丢失的面子的补偿,同时也将他怀中的人儿,更深地烙上属于自己的印记。
所有的语言在此刻都显得多余,只剩下彼此交织的呼吸、急促的心跳,和那无声诉说着无尽占有与温存的、极致暧昧的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