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放屁!谁……谁稀罕!”
可那微微颤抖的铁棍和飘忽的眼神,彻底出卖了他。.g¨u`g_e?b.o?o·k?.,c_o?www.
许觉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场面,淡淡开口:
“钥匙不能给。饭,可以谈。现在走的话,这两盒饭就是你们的买路钱,有好机会的话,还能合作,你还能再吃上我的饭。要是打的话...”
许觉顿了一下,目光扫过鬣狗简陋的木筏和旁边大舅。
“说不定你们连船都保不住。”
鬣狗脸色铁青。
理智告诉他,对面那团没有动手的黑雾散发出的诡异力量极其恐怖,
那个拿弩和长矛的小子也不弱,更别提这个能凭空变出热饭、深不可测的许觉。
自己这边装备垃圾,全靠能力硬撑,真打起来,胜算渺茫。
更何况……那饭……太香了!
他内心天人交战,饿得发疯的肠胃和最后一点理智在激烈搏斗。
大舅已经彻底投降了,他可怜巴巴地看着鬣狗,带着哭腔:
“狗……狗爷!饭!有饭啊!好像打不过……真打不过!咱……咱拿饭走吧!”
鬣狗最后一丝抵抗,在又一阵汹涌的卤香扑鼻而来时,彻底崩溃。
猛地垂下铁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饭!拿来!”
算是默认了投降。!鸿-特?小¢说_网¢ ~更/新′最.全*
许觉露出一阵不易察觉的笑。
他脚尖一挑,那盒隆江猪脚饭精准地滑向鬣狗的脚下。
鬣狗拿起两个饭盒,迫不及待的跳回了木筏上。
“玉林,我们开船,去钟那里。”
“好嘞,义父!”
许觉嘴上说着,却自己操纵木筏转向。
船首那狰狞的撞角,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对准的方向,却恰好是鬣狗和大舅两艘木筏之间狭窄的水道。
鬣狗和大舅手忙脚乱地分好滚烫的餐盒,迫不及待地掀开盖子,浓郁的香气让他们瞬间忘乎所以。
“你,只需吃两口。”
“啊?”
听到鬣狗这话,大舅瞬间脸耷拉下来,却又不得不听、
鬣狗抓起一块肥糯的猪脚就往嘴里塞,烫得直哈气也舍不得吐出来。
大舅更是直接用手扒拉起一把酱油炒饭,狼吞虎咽。
就在这时,许觉他们的木筏动了!
在调整好朝向后,速度骤然提升!
不是避开,而是笔直地朝着那艘木筏中间的地方,狠狠撞了过去!
目标赫然是——鬣狗和大舅!
而正吃的忘乎所以的鬣狗,与尝试趁机多吃两口的大舅完全没有注意到许觉他们、
“不好!快闪!”
等鬣狗嘴里塞满食物,含糊不清地惊叫时,已经晚了!
轰!!!咔嚓——!!!
沉重的撞角带着碾压一切的气势,狠狠撞上了鬣狗那艘本就简陋的木筏侧舷!
刺耳的、令人牙酸的木材断裂声瞬间炸响!
鬣狗脚下的木筏像纸糊的一样,从撞击点开始,木板寸寸碎裂、崩飞!
巨大的冲击力将鬣狗连同他手里的猪脚饭一起掀飞出去,噗通一声砸进腥臭的海水里!
手中的餐盒脱手飞出,卤汁和米饭在空中泼洒开来。.天_禧^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
旁边大舅的木筏也被猛烈的撞击波浪波及,剧烈摇晃,吓得他魂飞魄散。
手里的酱油炒饭差点掉海里,他死死抱住餐盒,像抱着救命稻草。
“许觉!!!我艹你大爷!!!”
鬣狗从水里冒出头,吐出咸腥的海水。
看着自己瞬间变成一堆漂浮碎木的“家当”,发出愤怒到极致的咆。
甚至自己嘴里还残留着猪脚的香味,这屈辱感让他几乎吐血。
许觉站在加速离去的木筏船尾与玉林用弩瞄着,尝试射了几次但都失败了。
“妈的,太晃了。”
“没办法,谁让他们在海里呢。”
自己的木筏的撞角上还挂着几片鬣狗木筏的碎木。
远远地瞥了一眼在海里扑腾、无能狂怒的鬣狗和抱着饭盒在在海里挣扎的大舅后,许觉不再看他们一眼。
木筏破开海水,载着三人,朝着海域最深处那座巨大的“钟”的方向,疾驰而去。
鬣狗泡在冰冷腐蚀的海水里,看着远去的木筏和散落的猪脚饭,与自己木筏碎屑。
又看了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系统,只剩下无边的愤怒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憋屈。
狠狠抹了把脸上的海水,对着同样吓傻、抱着半盒炒饭在海里泡着发抖的大舅吼道:
“废物!赶紧依附!!”
他和大舅几乎同时,带着满身的狼狈和仅剩的半盒酱油炒饭,在系统界面中,咬牙切齿地发起了依附请求。
光芒闪过,这片污浊的海域只剩下漂浮的碎木和油渍。
两人只觉得身体被无形的力量猛地抽离海水,短暂的失重感后,重重砸落在坚硬、冰冷且湿漉漉的平面上。
脚下的木筏异常巨大、坚固,远非他们那破筏子可比。
边缘甚至能看到粗糙加固的金属板。
一个身影背对着他们,站在巨大木筏的正中后方,仿佛一尊的铁像。
他身形并不如鬣狗那般夸张魁梧,一件深色的防水外套裹在身。
仅仅是一个背影,就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凶戾气息。
鬣狗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因为脱力和恐惧,膝盖一软,噗通一声又跪倒在冰冷的木板上,溅起浑浊的水花。
大舅更是直接瘫软在地,像一滩烂泥,怀里的半盒炒饭滚落出来,沾满了污秽。
他缓缓转过身。
脸藏在兜帽里,只能看到下半截下巴。
鬣狗与大舅感受到的,是他正毫无情绪地扫过地上两个狼狈不堪的废物。
那目光,好像下一秒就会将大舅与鬣狗变成他接下来的储备粮食。
“钥匙呢?”
他的声音不高,甚至有些低沉沙哑。
鬣狗浑身一哆嗦,巨大的恐惧让自己喉咙发紧:
“老…老大!钥匙…钥匙在那炒饭小子手里!我们…我们差点就……都死了!”
鬣狗急切地想辩解,想推卸责任。
“对,对!他叫许觉!”
一旁的大舅听到鬣狗开腔,紧忙跟着附和。
“废物。”
他的目光落到了地上那半盒沾满污渍、混合了海水和木屑的酱油炒饭上。
在看鬣狗与大舅时,眼神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像是好奇与厌恶的结合一样的感觉。
“那这…是什么?”
他问道,声音依旧平淡,却让空气更冷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