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试试怎么知道?”沈千自信一笑,“输了,我给你磕一个。¨7~8*x,s\w?.+c,o*m,赢了,你今天赚的钱,分我一半。”
老神棍眼珠子一转,反正自己也闲着,就当看猴戏了。“要得!你要是能哄到钱,老子把这摊子送你都行!”
“一言为定。”
沈千坐了下来,毫不客气地拿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他没有去拉客,而是静静地等待着。
一个优秀的猎人,永远比猎物更有耐心。
很快,一个满面愁容的妇人,领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走了过来。那妇人衣着普通,但眉宇间带着几分焦虑,显然是遇到了难事。
“大师,求您给俺家闺女算算,她这病……到底啥时候能好啊?”妇人一脸期盼。
老神棍正要开口,沈千却抢先一步,他甚至没看那少女,只是幽幽地叹了口气:“大姐,你女儿没病。”
妇人和少女都愣住了。
“她这不是病,是心病。”沈念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炬,直视着那低着头的少女,“姑娘,你最近是不是夜夜梦到一个男子,茶不思饭不想,还总觉得心口堵得慌?”
少女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头埋得更低了。
妇人大惊失色:“大师,你……你怎么知道?”
沈千心中冷笑。这套路太简单了。
这个年纪的少女,不是学业就是早恋。
看她这魂不守舍的样子,八成是后者。
所谓的“病”,不过是相思病罢了。
“你梦里的那个男子,是不是个书生,家住城南,姓……李?”沈千继续加码,声音压得极低,仿佛在说什么天大的秘密。
少女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惊和不可思议。
妇人更是直接“扑通”一声跪下了:“神仙!真是活神仙啊!您怎么什么都知道!求神仙救救俺家闺女吧!”
旁边的老神棍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新+完.本?神~站¢ -已~发¨布-最′新*章^节\
他算了一辈子命,全靠蒙,这小子怎么跟亲眼见过似的?
沈千淡然地摆了摆手,扶起妇人:“天作之合,何须外人插手?你女儿和那李家书生,乃是前世注定的缘分。只是中间有些波折。你回去,准备一份薄礼,去李家提亲,保准能成。”
“可……可是李家是书香门第,我们只是普通人家,他们能看得上俺们吗?”妇人担忧道。
“放心去吧。”沈千胸有成竹地一笑,“李家公子,非你女儿不娶。不出三日,必有喜讯。”
他之所以敢这么说,是因为刚刚在街上扫描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不远处一个坐立不安、频频望向这边的穷书生。
那书生的视线,一直黏在这个少女身上。这还用算吗?
明摆着的事。他刚刚说的“城南姓李”,纯粹是诈唬,没想到一诈就中。只能说,这安阳城,真小。
妇人千恩万谢,留下了一把沉甸甸的铜钱,激动地拉着女儿走了。
老神棍看着那堆铜钱,眼睛都直了。他坐一天也赚不了这么多。他看向沈千的眼神,已经从鄙夷变成了敬畏。
“你……你到底是啷个晓得的?”他忍不住用方言问道。
沈千高深莫测地笑了笑,没有回答。他拿起属于自己的那一半铜钱,掂了掂,大概有二三十文。
不够!
启动一个针对安阳首富的骗局,这点钱,连买身像样的行头都不够。
他把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聚宝赌坊”。
对于一个顶级的欺诈师来说,赌坊这种地方,跟自家后院的提款机没什么区别。
精通心理学和概率学的他,对付这些靠出千和信息不对称赚钱的古代赌坊,简直是降维打击。
……
一个时辰后。?2`8-看·书¨网\ ?免!费¢阅*读?
沈千揣着怀里沉甸甸的二两银子,从聚宝赌坊的后门走了出来。他身后,是几个鼻青脸肿的赌坊打手,和老板那张比死了爹还难看的脸。
他没有赢太多,见好就收。二两银子,足够他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他先去成衣店,给自己换了一身干净的青色儒衫,虽然料子普通,但胜在整洁。又去买了一些纸笔、朱砂,甚至还有一些硫磺、硝石等化学品。
入夜。
张百万的府邸灯火通明。
张百万今天心情很好,因为苏家那个老东西已经松口了,明天就把他那水灵灵的三女儿苏晴送过来。
他一边喝着美酒,一边想象着苏晴那娇俏的模样,不由得嘿嘿直笑。
就在这时,管家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老爷,不好了!外面……外面……”
“外面什么?天塌下来了?”张百万不耐烦地骂道。
“外面有人在做法!还说……还说要替天行道,收了您!”管家吓得脸都白了。
“放屁!”张百万一脚踹开管家,气冲冲地走到门口。
只见府邸门外的空地上,不知何时摆下了一个简易的法坛。一个穿着青色儒衫的年轻人,手持一把桃木剑,正在念念有词。
正是沈千。
他面前的地上,用朱砂画着诡异的符文。
他时而将一些黄色的粉末(硫磺)撒入火盆,腾起一股刺鼻的烟雾;时而又将一些白色的晶体(硝石)丢进去,火光“轰”的一声爆开,吓得围观的百姓连连后退。
“哪里来的神棍!敢在老子门口装神弄鬼!给我打!”张百万怒吼一声。
几个家丁立刻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
沈千仿佛没看见他们,只是猛地一顿足,桃木剑指着张府大门,声色俱厉地喝道:“张百万!你鱼肉乡里,恶贯满盈!今日小道奉天师之命,特来收你!还不速速出来受死!”
他的声音,在硝石爆炸的加持下,传遍了半条街。
家丁们冲到一半,突然脚下一滑,纷纷摔倒在地。原来沈千早就在地上撒了一层不起眼的皂角粉末,兑了点水,滑腻无比。
张百万看到这一幕,也是一愣。
沈千抓住这个时机,将一张早就准备好的黄纸符箓往空中一抛,口中大喝:“天雷!”
“轰隆!”
一声巨响,那黄纸符箓竟然在半空中凭空自燃,化为灰烬!
这一下,所有人都惊呆了。
包括张百万,他脸上的嚣张瞬间凝固了。这……这简直是神仙手段!
他哪里知道,这不过是沈千利用白磷燃点低的化学原理,在黄纸上涂了微量的白磷,见风自燃而已。
这些东西,都是他前世玩魔术时剩下的边角料知识。
“妖道!你……你休要在此妖言惑众!”张百万色厉内荏地喊道。
“妖言惑众?”沈千冷笑一声,“张百万,你敢说,你去年七月,是不是在城外五里坡,害死了一对姓王的货商夫妇,侵吞了他们的货物?”
张百万的瞳孔骤然收缩,冷汗“唰”地就下来了。
这件事他做得极为隐秘,只有几个心腹知道,这小子是怎么知道的?
“你……你胡说!”
“胡说?”沈千的声音如同九幽寒冰,“那你脖子上戴的那块玉佩,敢不敢摘下来给大家看看?那玉佩的背面,是不是刻着一个‘莲’字?”
张百万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那块玉佩,正是他从王姓货商身上抢来的,他觉得好看就一直戴着,那背面的“莲”字,是他无意中发现的。
看到他的动作,围观的百姓顿时一片哗然。
“天呐,王家夫妇果然是这张扒皮害死的!”
“早就听说了,只是没证据!”
“这小道长是神仙下凡吧!”
沈千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没有直接的证据,但他可以用信息差,制造出“我什么都知道”的假象,从而引爆舆论。
至于王家夫妇这个案子,是他花了几十文钱,从赌坊里一个输红了眼的混混口中套出来的。
“张百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沈千的表演进入了高潮,“今夜子时,天师座下雷公电母,必将降下神罚,取你狗命!你好自为之!”
说完,他桃木剑一收,在一众百姓敬畏的目光中,转身飘然离去,深藏功与名。
只留下张百万一个人,在风中凌乱。他摸着自己的脖子,感受着那块玉佩的轮廓,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他不怕官府,因为官府可以收买。
但他怕鬼神!
尤其是当这个“鬼神”能精准说出他所有秘密的时候!
……
沈千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城西的破庙。
他在庙里盘膝而坐,静静地等待着。
他知道,张百万今晚绝对睡不着。一个作恶多端又极度迷信的人,在面对这种“超自然”的审判时,心理防线是最脆弱的。
他更知道,今晚发生的一切,用不了半个时辰,就会一字不落地传到那个女人的耳朵里。
【检测到布局成功,“天师下凡,神罚恶霸”叙事正在发酵……】
【大量普通民众产生信力,信力值+30】
【当前信力值:33点。】
不够,还远远不够。
真正的关键,还是在于女帝夏青鸢。
普通民众的信力值太低,一百个也比不上女帝一个。
他在赌,赌女帝在得知这件事后,对他的“信任度”,会有一个质的飞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深夜,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破庙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