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刚一脚踏出茶馆,那股热闹喧嚣便被隔绝在身后,长街的阴影像是活物一般,瞬间将他吞没。,兰¨兰*文.学_ ^追-最*新,章`节¢
他嘴角那丝玩味的笑意还未散去,脚步却猛地一顿,像是不经意间被脚下的青石板绊了一下。
然而,就在他身体前倾的刹那,眼角的余光里,一道寒光如毒蛇吐信,从侧面巷口直刺他的后腰!这一下又快又狠,根本不留活口!
“我丢,这就上强度了?”沈千嘴里嘟囔一句,身子却像一滩没有骨头的烂泥,顺着那前倾的势头,一个极其狼狈的懒驴打滚,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偷袭者一击不中,显然有些错愕,但同伙的反应极快,另一人已从沈千原本前进的方向封死了去路。
两人一前一后,皆是短打扮,眼神凶悍,手里握着明晃晃的匕首,刀刃上泛着可疑的蓝光——显然是淬了毒。
巷口的风吹过,卷起几片烂菜叶,气氛瞬间凝固。
“朋友,哪条道上的?报个名呗。”沈千拍了拍身上的灰,慢悠悠地站起来,又恢复了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仿佛刚才那个惊险的翻滚只是个意外。
领头那人狞笑一声,并不答话,只是用匕首指了指沈千:“有人花钱,买你闭嘴。”
“哦……”沈千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随即又一脸真诚地发问,“那他有没有说,要是我不闭嘴,他这个单子是不是算白下了?”
那人被沈千这调侃搞得一愣,眼中凶光更盛:“找死!”
话音未落,他猛地前冲,匕首划出一道刁钻的弧线,直取沈干咽喉。?8\8`d,u^s_h*u+w+a`n\g~._c,o.m!沈千不退反进,手腕一翻,不知何时竟从袖中摸出了一枚铜板。他没有去格挡匕首,而是屈指一弹。
“嗖!”
铜板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精准地打在偷袭者握刀的手腕上。“铛”的一声脆响,那人只觉手腕一麻,匕首险些脱手,攻势顿时一滞。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瞬间,沈千的另一只手已经探了出去,却不是攻向敌人,而是闪电般抓向旁边墙角堆放的一个破竹筐。他五指发力,“咔嚓”一声,直接掰断了一根粗长且尖锐的竹刺。
“噗嗤!”
血光迸现。
沈千看都没看,反手就将那根竹刺狠狠扎进了另一名企图从背后包抄的同伙的大腿上!那人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腿一软,“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鲜血瞬间染红了裤腿,他抱着大腿,疼得满地打滚,嘴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第一个偷袭者见状大骇,刚想后退,沈千已经欺身而上,那张老实巴交的脸上,笑容灿烂得像个恶魔:“哥们,跟你说过哈,做事要专业。你们这业务能力不行啊。”
他的手轻轻搭在对方持刀的手腕上,看似轻柔,却如铁钳般牢固。-n^i?a′o^s/h^u_w/.¢c_o/m¢在对方惊恐的目光中,沈千的手指以一种奇异的韵律,在那人的手背上轻轻敲击着,像是情人间的抚摸,声音却冰冷刺骨:
“回去告诉你们中山王,或者那个姓王的疯狗。想试探我,可以。下次派点厉害点的,红棍级别的人物来,别老派些小白出来送人头。这根竹签子,算是我给你们的培训费。哦对了,你同伴这腿,一个时辰内不去治,血流干了,可别怪我哈。”
说完,他五指猛地一收,“咔嚓”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那人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耷拉下来,淬毒的匕首“哐当”落地。
沈千松开手,像丢垃圾一样将他推开,转身慢悠悠地走出了巷子,仿佛刚才只是一场无伤大雅的饭后消遣。他甚至还有心情回头补充一句:“记得好评哦,亲。”
作为一个常年行走在生死攸关边缘的骗子,怎么会没点身手傍身呢,中山王也太小瞧了吧。
……
回到京城的临时住处,沈千关上门,将外界的杀机与血腥彻底隔绝。
他给自己倒了杯茶,回味着刚才的说书先生和巷口的刺杀。
“有点意思,看来我这只蝴蝶,已经把中山王那潭死水给扇起浪花了。”他轻声自语,“这个说书的,演技浮夸,情报落后,一看就是外包团队临时抱佛脚的结果。但有一点没说错,中山王身边,确实有条疯狗。”
刺杀是警告,也是试探。说明对方已经开始注意到自己了。
“不过,这个‘极乐园’……”沈千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空穴不来风,下三滥的招数里,往往藏着最真实的欲望。这地方,是个绝佳的突破口。”
他闭上眼,心神沉入意识深处。一个类似系统界面的光幕在他脑海中展开。
【信力值:1203点】
【可召唤:门客级、精英级……】
“信力值还是不太够用啊,得省着点花。”沈千盘算着,“要查‘极乐园’这种隐秘所在,得需要专业人士。”
他的意念集中在“门客级”的选项上,一个个人物卡牌般的虚影闪过。
“召唤——门客级·听风者。”
【消耗信力值100点,召唤成功。】
话音落下,房间的阴影里,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地浮现。他全身笼罩在黑衣之中,脸上戴着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白板面具,仿佛一个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的影子。
“阁主。”听风者的声音沙哑干涩,像是许久没有说过话。
“去查一个叫‘极乐园’的地方。”沈千言简意赅,“我要它的确切位置,日常运作的规律,以及……负责为它‘供货’的联络人是谁,不管是送人的,还是送酒的,我全都要。”
“遵命。”听风者微微躬身,身影再次融入阴影,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
安排完这一切,沈千的手指又在桌上敲击起来。听风者能找到大概位置,但要混进去,还需要一个“投名状”,一个完美的切入点。
突然,他的脑海里闪过一道灵光。那是前些天女帝在密谈中,看似不经意提起的一件事。
“沈爱卿,你可知前任御史大夫方正清?”女帝当时正摆弄着一盆兰花,语气平淡,“此人刚正不阿,可惜……太刚易折。当初他弹劾中山王私德不修,结果被反咬一口,说他收受贿赂,不仅丢了官,还被抄了家,如今……唉,听闻已沦落在街头了。”
女帝说这话时,手指无意间掐掉了一片有些发黄的兰花叶,动作优雅,却透着一股冷意。
当时沈千就听出了弦外之音。女帝这不是在惋惜,而是在递刀子。
一个被中山王亲手毁掉一切的御史大夫,他对中山王的恨,绝对比那个拿钱办事的说书先生真实一万倍。
而作为一个曾经位高权重、负责监察百官的言官,他对京城里那些见不得光的腌臜事,知道的内幕,恐怕也比任何人都要多。
“一个完美的‘受害者’,一个天然的‘情报库’,还是一个绝佳的‘带路党’……”沈千的嘴角勾起一抹狐狸般的笑容。
“要钓中山王这条大鱼,就得用他最瞧不起的饵料。这位曾经风光无限,如今落魄街头的方大人,闻起来,就像是上等的窝料哦。”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渐渐沉下的夜色。
京城的夜,好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