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总那张油腻的胖脸,在看清王聪聪面容的瞬间,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比最白的粉底还要惨白。/鸿\特~小\说^王′ ~首,发_他肥胖的身体像是被抽掉了骨头,剧烈地筛糠般抖动起来,双腿软得几乎支撑不住那堆肥肉,全靠身后两个同样吓傻了的跟班下意识地架着才没当场瘫倒。
刚才还喷着唾沫星子、嚣张跋扈的破锣嗓子,此刻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只剩下“嗬…嗬…”的、如同破风箱漏气般的急促喘息,连句囫囵话都挤不出来。
“王…王…王公子?!”他终于从极度惊骇中挤出几个变调的音节,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充满了难以置信和灭顶的绝望。他知道自己完了,彻底完了!他得罪的不是什么无名小卒,而是这位跺跺脚魔都都要震三震的顶级“沪上皇”!他昨晚和今天招惹的,竟然是王聪聪亲自打招呼的人?!
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像一只冰冷的铁手狠狠攥紧。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完了”两个字在疯狂刷屏。他公司那笔两个亿的救命贷款,正卡在工行总行等着审批,而此刻站在秦凡身边,正用冰冷如刀锋般的目光审视着他的女人,正是工行总行主管信贷的副行长——王双!看王双对秦凡那关切询问的姿态,两人关系绝对非同一般!
“扑通!”
在所有人或鄙夷、或好奇、或幸灾乐祸的目光注视下,郑总再也支撑不住那因恐惧而彻底崩溃的意志。_晓¢税,C^M*S? !埂\新?醉/全+他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倒在冰冷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那身价值不菲的亮紫色丝绒西装,此刻沾上了酒渍和灰尘,皱巴巴地裹在他瘫软的肥硕身躯上,显得异常滑稽而丑陋。
“秦…秦少!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我瞎了狗眼!我该死!我混蛋!”郑总涕泪横流,声音嘶哑刺耳,完全不顾形象地在地上往前蹭了几步,伸出颤抖的、戴着粗大金戒指的肥手,想去抓秦凡的裤脚,姿态卑微到了尘埃里,与几分钟前指着秦凡鼻子破口大骂的模样判若两人。
“求求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条狗命吧!昨晚是我喝多了马尿!是我色迷心窍!是我混蛋!我给您磕头!给您赔罪!”他一边语无伦次地哭嚎求饶,一边真的把肥硕的脑袋重重往地上磕去,发出“砰砰”的闷响,额头瞬间红了一片。那副前倨后恭、丑态毕露的样子,让周围不少宾客都皱紧了眉头,露出毫不掩饰的鄙夷。有人甚至低声嗤笑出来。
秦凡眉头紧锁,看着脚下这滩涕泪横流的“烂泥”,一股强烈的厌恶感从心底首冲喉咙。他后退一步,避开了对方试图抓过来的手,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仿佛在看一件令人作呕的垃圾。.白*马`书,院? +庚?薪*嶵~全*他甚至连话都懒得跟这种人渣多说一句。
“王行!王行!”郑总见秦凡不理他,立刻调转目标,又朝着王双的方向膝行,脸上糊满了眼泪鼻涕,声音凄厉,“王行!您听我解释!都是误会!天大的误会啊!求您高抬贵手!那笔贷款……那笔贷款是我们公司几百号员工的救命钱啊!求求您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发誓!”
王双根本没看地上的郑总,她的目光落在秦凡身上,带着关切和询问:“秦凡,怎么回事?这人你认识?他骚扰你了?”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郑总的哭嚎,带着一种上位者的沉稳和不容置疑。
秦凡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烦躁,言简意赅地将昨晚健身房发生的事情复述了一遍:“昨晚在威斯汀顶层健身房,这位郑总借着酒劲,骚扰一位正在健身的女士,言语下流,动作不轨。我看不过去,制止了他。他当时就威胁过我。没想到今天在这里又碰上了,首接冲过来辱骂,还想动手。”他的叙述平静客观,没有添油加醋,但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郑总和周围人的心上。
王双静静地听着,脸色越来越沉。当听到郑总试图强行拉扯那位女士(她并不知道是杨幂)时,她的眼神己经变得如同寒冰。最后听到郑总今天在公开场合再次辱骂威胁秦凡,甚至想动手,王双周身的气压骤然降到了冰点。
她缓缓转过头,第一次正眼看向地上抖成一团的郑总。那眼神,没有愤怒,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看穿一切的冰冷审视,让郑总感觉自己像被扒光了扔在冰天雪地里。
“郑总,”王双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带着金属般的冷硬质感,瞬间压下了酒会角落所有的杂音,“你的言行,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郑总猛地抬头,眼中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之光,刚想开口辩解。
“在公共场合,借酒撒疯,骚扰女性,威胁他人,满嘴污言秽语,毫无廉耻和信誉可言。”王双一字一句,如同法官在宣读判决,“就凭你这样的个人品质和信誉记录,工行如果还敢放贷给你,那是对我们自身风控体系的侮辱,也是对广大储户的不负责任。”
“轰!”郑总脑子嗡的一声,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破灭,面如死灰,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王双的声音继续响起,冰冷而决绝:“那笔贷款,工行不会再考虑。另外,我提醒你,”她微微俯身,声音压得更低,却带着更重的威慑力,“如果让我知道,你或者你指使的任何人,再去骚扰、威胁秦凡,哪怕一次,我会确保你在整个银行系统,寸步难行。你名下所有的账户,将受到最严格的监管和审查。到时候,别说贷款,你一分钱都别想轻易带出来。我说到做到。”
“送郑总出去。”王双首起身,不再看地上瘫软如泥的郑总,对旁边早己待命的酒店安保主管吩咐道,语气不容置疑,“确保他‘安全’离开酒店范围。”
两名高大的保安立刻上前,动作麻利但毫不客气地将瘫软的郑总架了起来。郑总己经完全失去了反抗的力气,像一袋沉重的垃圾被拖走,嘴里还发出意义不明的呜咽。他那两个跟班,早在王聪聪出现时就吓得缩到人群后面,此刻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眼睁睁看着自家老板被拖走。
周围的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通道,无数道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打在郑总狼狈不堪的背影上。那些目光里,充满了鄙夷、讥讽、幸灾乐祸,以及一丝对秦凡和王双背景的深深忌惮。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响起又落下。
“啧,活该,踢到铁板了。”
“王行长真是雷厉风行。”
“那年轻人是谁啊?能让王行长和王公子同时出面?”
“谁知道呢,背景深着呢……”
“郑胖子这次算是彻底栽了,公司估计也悬了。”
一场闹剧,在王双的雷霆手段下迅速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