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桶盖被看守的侍卫挨个打开,一一看过之后,才又将木盖放回远处。-m¢a-n′k?a.n?s?h-u^.`c/o,m′
短短几息,却仿佛过了三秋,卞宁宁心头憋着的那口气才终于放了下来。
可下一瞬,她却听到外头侍卫抽刀的声音。
小厮颤声问道:“爷,咱都送了好几日了,怎得还日日这般查验呢......”
“废话少说,你这木桶这般大,难不成我还挨个儿倒出来看?还有什么比我用刀捅捅来得更快的法子?”
卞宁宁中心一凉,这才知晓为何郑北鸢坚持要让她穿上这身软甲,又为何要反复嘱咐她贴着桶壁藏。她看了眼桶壁上原本并不起眼的孔洞,轻轻地往孔洞侧边挪去。
她将将挪好位置,就见一道银光从孔洞中穿来,随即就是一记长刀横亘在她眼前。
长刀来得太快,她一时躲避不及,手臂上竟是被划了一道伤口。借着微弱的光线,她隐约看见那长刀之上染了丝丝血迹。
害怕恐惧之余,她忍着臂上痛意,在长刀被抽出木桶的一瞬间用菜叶抹去了长刀上的血迹。!幻/想′姬\ !更¢歆^醉!快′
可光线实在太暗,又不敢太过用力,情况迫切,她也不确定血迹是否被擦拭干净。她胸腔中心跳急促,每一次震动仿佛雷鸣般在她耳边炸开。
桶外沉默了片刻,又闻旁边木桶处传来长刀划过的声音。
须臾过后,才听侍卫说道:“行了,从旁边角门进去,一刻钟必须出来。”
“得嘞,谢谢爷。”饭庄小厮闻言赶着驴,快步进了太师府。
待行出一段距离,卞宁宁才敢稍稍用力呼吸,只觉整个胸腔都憋得疼。她摸上手臂,感受到一阵湿润,便从身下扯了一截衣衫草草包扎了一番。
“姑娘,出来吧。”
不一会儿,饭庄小厮见四下无人,便轻敲了敲桶壁说道:“这府里的人都被关在屋子里,这外头暂时安全。”
卞宁宁长舒一口气,缓缓站起身,却因蹲坐太久双腿发麻有些站不稳。
她强忍着赤足踏针般的痛意出了木桶,朝着小厮说道:“多谢。”
小厮朝着四周张望,细声叮嘱:“只有一刻钟,我在此处等你,你快去快回。/秒\彰·截¢暁~说?蛧* ·首/发¢”
卞宁宁颔首,站在院中大致看了看方位,快步朝着东南处走去。
她此前在这太师府外头瞧见过郝连芙的院子,位于太师府的东边。而方才他们进的是西北处的角门,所以郝连芙的院子应当在她的东南处。
心头盘算着,很快,她便远远瞧见了那片郁郁葱葱的蔷薇花丛,只是花朵也全然败落,只剩绿油油的枝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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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量身打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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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无人,寂静无声,卞宁宁轻着步子走到院门前。
她微微仰头,看向那漆黑木匾,却空无一字,只剩些许斑驳的黑漆,露出星星点点的木纹。
竟是连像样的院落匾额都没有。
卞宁宁轻叹一口气,试探性抬手推向院门,吱呀一声,院门缓缓打开来。
院中干净整洁,却实在简陋。
这方院落除却比她租住的小院稍大些,其余陈设竟与她那农家小院相差无几。一张小石桌同小圆凳孤寂寥落地立在院中,竟是连遮风挡雨的凉亭都不曾有。而正屋旁只有间小得可怜的耳房,开了扇矮矮小小的木门。
她心中酸涩,走至正房前,推门而入。
不出所料,屋中陈设同样简单朴素。
进屋往左便是绣床,正对绣床是一张破旧的书案,书案后放着泛黄破碎的书本。但即便如此,屋中还是被收拾得整洁干净,且还泛着淡淡的鹅梨香气,清新淡雅。
卞宁宁哑然,光鲜堂皇的太师府中居然还藏着如此破旧的院子,竟还是人人称羡的郝家小姐的闺房。这样的屋子便是一般世家高官的庶女也不屑而居的,可想平日里郝连芙在太师府中过的究竟是哪般日子。
她又想起那个大雪中蹲在城墙下乞讨的消瘦身影,心下微窒。但她知晓如今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压下心绪,在屋中翻找起来。
找了半晌,甚至连床榻下她都寻过了,可除了郝连芙苦中作乐写的几首哀诗,再未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她站在原地,环视着四周,心道难道自己想错了,郝连芙并未给她留下什么线索。细想来也对,若是这般明显留下线索,定也会被郝盛远发现。
冥思苦想之际,饭庄小厮却等不及了,照着她离开的方向寻了过来。
“姑娘。”
小厮走到院门前,朝着四处瞅瞅,这才朝着院中小声说道:“姑娘,咱们得走了,再不走可来不及了。”
卞宁宁秀眉紧蹙,心中不甘,却也不敢多留。
鼻尖萦绕着那股鹅梨香气,她却突然觉着有些熟悉。
“就来。”
说罢,她快步走到书案前,将手掌大小还盛着香灰的博山炉收入袖中。
随后她将摆弄过的物件归置好,这才快步走到小厮身边:“走吧。”
小厮点点头,带着她往来时的地方去,边走边说道:“姑娘运气不错,其他院子都是锁着的,偏这间院子无人管,想来是实在偏僻。”
卞宁宁闻言神色一滞,说道:“是吗......”
小厮憨厚一笑:“我骗姑娘做什么,您大可自己瞧瞧。”
其实无需看,她也知小厮说的是事实,方才来得时候她就注意到了,别说是院门,就连有些院子的窗户都钉了木板,遮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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