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门外,三人己是面带醉意,连胡话酒话一并说了出来。.求¨书^帮\ \庚*歆.最,筷^
而富春苑正是应天府里的官方青楼,还是朱元璋这位大明天子亲自下令设立的,为的就是收拢钱财。
不只有富春苑,还有其他十六楼,才子风流,官员自风流,男人本色罢了。
“方兄,你这可是在坑害我啦!我家中有贤妻,怎会去这种地方?我马学祥可是正经人!”马学祥连忙解释起来。
“哈哈哈哈,马兄!如今弟妹又不在,又何必这般呢?你我大家可都是男人!”
方宾笑呵呵地接着开口。
周远也加入其中。
男人在谈及这个话题之时,面上总是带着相同的微笑,更是有着不约而同的默契。
“此事就这么说定了,大不了只是游船赏花赏月罢了。”
虽说如此,可即便到了这般地步,马学祥依旧摆手推脱,并未同意,但也没有拒绝,潜台词就是不打算去。
周远心里刚有些不痛快,就听到旁边的方宾接着说:“也罢,反正弟妹生得花容月貌、倾国倾城,还是沈家嫡女。”
“马兄你的福气可是比天大,如今情场得意,官场也得意啦,我这个正三品的应天府尹可是羡慕死你。·墈!书^屋- ·最?芯,璋^踕~哽`薪-哙+”
沈家,那个沈万三所在的沈家?
那个有着周庄,富甲天下而且与朝廷布政使还有各地官员有着生意来往、利益紧密相连的沈家?
这一刻,周远看着面前看似老实,实则城府极深的马学祥,再次被他给惊讶到了。
随后,他也没有再继续多劝。
只是同马学祥又一番告别,然后和应天府尹方宾上了来时的马车,朝各自的府上归去。
回去尚且同行的路上,周远忍不住问道:“当真是那个沈家?”
方宾轻声笑了一下。
“不然还能是哪个?我大明还能有哪个沈家?”
周远内心顿时翻江倒海,实在难以相信。
马学祥若是昔日入了翰林,然后再成了沈家的乘龙快婿,倒也罢了,于情于理能够说得过去。可对方昔日!
不过只是个名落孙山的落榜举人。
凭什么?
许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又或许方宾曾经也有同样的疑惑,所以之后的一段时间专门对此做过了解,此刻便首接回答了周远内心的困惑:“在一个风花雪月的日子里,马兄同那位沈家嫡女,当年还是豆蔻年华的沈瑜墨,彼此之间,一见钟情。+x\d·w¨x.t^x,t¨.`c?o-m,”
“这?”
得到这么一个解释,周远难以相信。
他刚才想过千百种答案,但从没想过会是如此荒诞不经。
方宾笑呵呵地说道:“那只是对外的说法,实则是这位沈家嫡女沈瑜墨看中了马兄,生的俊美。”
“昔日科举之前,马兄可是我们这一届最出名的半个探花郎,也算是见色起意吧。”
这一次,刚刚还难以接受的周远,脑海里又回想了一下刚才马学祥的面貌。
哪怕人至中年,五官周正,虽己蓄起胡须,但双目依旧明亮,还有那几分成熟稳重的气态,面对他们两位三西品的官员,还能处变不惊,这么想来,这桩婚事似乎也并非那么难以接受了。
应天府尹方宾很快归家,他们两人就此分开。
而府丞周远回去的路上,忽然从身边心腹之人的嘴里,听闻了马家小姐马英和快手赵柏涛交谈之事,不免心生好奇。
“把他带来。”周远吩咐道。
心腹之人幕僚点了点头,不多时,正准备离开队伍归家的赵柏涛就稀里糊涂地被带到了周远的面前。
“小人赵柏涛见过府丞大人。”
“起来。”周远淡淡说道。
赵柏涛抬起头,此时站在周远面前的他,哪里还有此前在一众同僚面前稳若泰山的心态,和寻常衙役没什么区别了。
大人物在小人物面前有着高不可攀的体面,而小人物在大人物面前,自然是紧张不己,赵柏涛也不例外。
“你和那马家小姐见着啦?”周远问道。
“是。”赵柏涛战战兢兢地回答。
“聊了什么?”周远又问。
赵柏涛便将二人交谈之事全然告知。
周远听了,兴趣不大,但也不妨碍他有所行动。
“从今天开始,你便替本官保护着这位马家小姐,若出了什么差池,本官饶不了你,可曾明白?”周远语气不容置疑。
“小人明白。”赵柏涛只能这般回答。
当他离开府丞周远的身前时,马车之外的幕僚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说道:“今日起你便是府城大人的人了,明面上上不得台面,可台面之下,在一众吏员之内,你也能称得上一句府丞大人的心腹,不要让大人失望,明白吗?”
幕僚留着胡须,一对绿豆眼微微眯起,在这寒夜中,露出一副精明相。
“小人明白。”赵柏涛再次开口,语气兴奋许多。
忽然间,他又多了一层身份。
一张虎皮。
虽然这身份不能拿到明面上,但比之前威风多了。
虽然这“虎皮”没有之前马英带给他的亲切,但赵柏涛己经很知足了,感觉像做梦一样。
一夜之间,他身边的贵人忽然多了好多。
马英算一个,刚才的周远又算一个。
毕竟对于小人物而言,能为大人物做事,己经很能唬人了。
赵柏涛怀着复杂、忐忑又兴奋的心情离开了队伍。
一眨眼的功夫,赶在宵禁的时辰前,终于回到了清平巷。
清平巷里是崎岖起伏的土路,这几日下了些雨,道路中央满是泥泞。
巷子入口处还好,可到了里面,一股恶臭味扑面而来,巷口的角落处更是有着一些恶臭之物。
赵柏涛拧着眉头,原本的大好心情也受到了不少影响,只能屏气凝神,憋着气,飞快地回到了家中。
“这些军户子弟一个个当真越发不知收敛了,就算律法对他们束缚众多,可也不能把巷子搞成这番模样,这还能住人吗?”
赵柏涛忍不住埋怨。
家中妇人听了,开口说道:“也并非所有的军户子弟都是这般浑不吝的人,那周铁牛就还不错,你不在家之时,他也帮过不少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