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们听到这蠢蠢欲动。+1_8+0~t·x-t~..c_o\m,
白家人口众多,落魄许久,他们都想攀上大树,走捷径。
之前会因为忠勇伯爵府巴结白蓁蓁。
如今就会因为皇后的赏识而奉承白钰笙。
宾客们纷纷道:
“大姑娘,书箱在何处,我夫君力气大,正好帮你去搬。”
“好呀!二姑娘,大姑娘都嫁得好,我们白家日后也要好起来了。”
……
此情此景,令白钰笙有种回到上一世的感觉。
她偏头扫了一眼宁氏和白蓁蓁。
两人明明长得不太一样,却露出与上一世几乎一模一样憋屈的神态。
白钰笙忽然心情很好,起身离开。
白钰笙和秦文彪走后,厢房的宾客们依旧按耐不住话痨。
忍不住向白父打听情况。
白父很享受身处中心位置的感觉。
他笑道:“女婿从百户被提拔为千户。女儿被皇后赏赐,老夫也是没有想到,哈哈哈……”
宾客们心里酸酸:“大女婿是前程似锦,世子爷也好。真是令人艳羡啊。”
白父越发笑得容光焕发,举起酒杯道:“哈哈哈……老夫的女婿,不就是白家的女婿,同喜同喜啊!”
宾客们听到这又舒坦了一些,奉承地举杯恭喜。
回门宴上觥筹交错,没多久,宾客们陆续告辞离开。
徒留白蓁蓁还在捏手帕。
宁氏回头看白蓁蓁情绪不对,担心道:“蓁儿,你怎么了?”
“娘!这不应该啊。!w/a.n`b-e!n!t!x-t¨.!n,e¢t?不应该是这样子啊。”白蓁蓁怎么都想不明白。
秦文彪怎么会升官。
天使怎么会又来封赏嫡姐。
上一世没有发生过啊。
宁氏听到这一怔。
是啊,谁能想到大女婿不过是一个武夫,居然能有这样的造化。
但也没关系,再如何对方也只是五品千户,比不得伯爵府世子。
她走向白蓁蓁,轻声道:“好了,还记得娘与你说过的吗。不要急一时之成败。这嫁妆虽会还给大姐儿,但书籍娘己经命人誊抄过一些,晚点再给你。”
其实宁氏并没有誊抄,只是打算先哄着白蓁蓁,等以后再问白钰笙要,她相信大女儿不会拒绝自己。
白蓁蓁勉强点了点头。
宁氏见状伸手摸了摸白蓁蓁的头,轻声道:“你不用担心,你未来是伯夫人,总是过得会很好的。”
白蓁蓁心情又好了点,抱着宁氏:“娘,我就是担心……”
道理她都明白。
她慌的是这一世与上一世太不一样了啊。
难道有人与她一样有重生的奇遇吗?!
这时,宁氏又说出一句:“你是该担心,但不是看你姐姐,而是要把心思多放在你夫君身上。”
“你是没注意,世子爷的目光有好几次目落了在你姐姐身上了。”
白蓁蓁悚然一惊,连连点头:“娘,女儿明白了。*2′8-看′书?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对啊。
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夫君更重要,她得先哄着他。
思及此,白蓁蓁连忙凑到谢成安身侧。
她跪坐在谢成安旁边拿起一枚果子:“夫君,啊,我喂你吃。”
谢成安心不在焉地张开嘴。
他虽然在吃果子,但心思却莫名飘到了白钰笙那边。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白钰笙今天穿得衣裳颜色不对,应该是浅蓝长袍。
还有她的位置不对,怎么会坐在秦文彪旁边?
但她是嫁给了秦文彪,不坐在那,又应该坐在哪呢。
谢成安心下有些迷茫。
他无意识蹙眉,视线不自觉的又一次落在白钰笙背影上。
白蓁蓁注意到这一点,想到宁氏的话,有些吃味地嗔怪道:“夫君在看什么?莫不是在看姐姐?”
“你浑说什么!”谢成安猛地一挥手,不慎打掉了白蓁蓁手中的果子,黑脸心虚,“胡言乱语,平白侮人名声。”
白蓁蓁一愣,没想到谢成安反应这么大。
她忽然想到刚刚嫡姐和姐夫是携手离开。
她却被夫君怒吼了一声。
这一对比,那些还没离开的三姑六婆们,指不定会怎么碎嘴子呢。
白蓁蓁气了,娇蛮道:“我怎么就污人名声了。看了还不让人说!看就看了,本来没什么,你偏偏……”
“好啦,别说了,别闹大了。”
放在平时,谢成安很喜欢白蓁蓁偶尔娇蛮的性子,他觉得很鲜活,比白钰笙开口闭口规矩的古板劲要好多了。
但此时此刻,他真的忍不住想,这还在岳丈家呢,还有许多外人在呢。
蓁儿能不能学学你姐姐!识大体一点。
谢成安烦躁沉默。
白蓁蓁拿了一会乔,见谢成安脸色不好,又心慌害怕地凑过去撒娇卖好。
谢成安还是心软了,他是喜欢她的,遂又一次将白蓁蓁拢在怀里。
……
此时,白钰笙己经坐上前往秦府的马车。
秦文彪也在车内。
忽然,他低沉的嗓音响起:“他们,一首待你如此不公?”
白钰笙一愣:“也不至于。”
宁氏对她不亲,但脸面比天大,平时吃穿用度不会少了西姐妹。
只有遇上利益大事上才会如此算计。
比如上一世的书舍、租赁屋等事情……
秦文彪皱了皱眉,啧了一声:“狼虎虽恶,不食其子,她为何如此……?”
白钰笙嗤笑了一声:“谁能知晓呢。”
秦文彪忽然一顿:“抱歉,是我冒犯……”
白钰笙一挑眉。
放在上一世,她克己守礼,像这种家丑必然藏着掖着。
但重活一世,释然了,该倾诉就倾诉。
她笑道:“无妨,我幼时还猜测过更多,比如‘我本是妾生子被狸猫换太子’,‘我是她的奸生子,她见不得我’又或者‘’……”
秦文彪听到这些险些绷不住脸上的表情,不知如何接话。
好在白钰笙在自问自答:“但都不是。她就是我的嫡亲娘亲。思来想去……”
白钰笙眼底闪过一抹复杂:“或是因祖母自幼养育我,而祖母与母亲不和,又正好庶妹长伴母亲膝下,还为母亲祈福了一个儿子,他们更像一家人……”
秦文彪看着语气平淡的白钰笙。
忽然,他干巴巴道:“我们成婚了,我们才是一家人。”
白钰笙笑了一下。
这是在安慰她?
说他们才是一家人。
白钰笙看望着秦文彪,看出对方眼底闪过的一丝懊恼。
她抬头,翘起了唇角:“谢谢你的关心,夫君。”
她曾经的的确确纠结了一辈子,弄得自己狼狈不堪。
但如今都放下了。
秦文彪一怔。
她含笑的双眸亮晶晶,像天上的弯月在发光。
她歪着脑袋,发丝落在脸颊,越发衬得皮肤如白牡丹般娇嫩粉白,美得惊人。
秦文彪忽然有伸手的冲动。
但很快,他脑海里涌现的是破败的秦府,以及内心的宏愿。
他神色微敛,手指在长袍上抓出三道痕迹。
然后秦文彪挪开视线,声音冷淡:“嗯。不过是……咳。秦家人岂能被外人欺负。换做任何人都是。”
白钰笙“嗯嗯”点头。
车内陷入安静。
伴随着“哒哒哒”马蹄声,不久,马车就回到了秦府。
人还没下马车,就有机灵的门房高声道:“老爷回来了,夫人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