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
天还没完全亮,白钰笙便睁开了双眸,她拎起压在她腰上的胳膊,尽量轻巧的下了床。/狐})恋?文D#?学′ ¨更-?±新[最¥$?快%3o
殊不知身后男子睁开一双清明的眸子,在她回头时,又迅速闭上。
门外,春芽捧着水盆急忙进来:“姑娘,今儿怎么起这么早。”
白钰笙打了个哈欠,不好说是被胳膊反复压醒。
她道:“这么久旁边没人,忽然躺着一个,有些不习惯。”
春芽心疼地看着白钰笙,但也不可能说让姑爷睡外间的话。
她只给白钰笙按摩,轻声:“要不等会别练武了,睡个回笼觉。”
白钰笙眼睛一眯一眯,感受着头上的按摩力度忽然变了,变得越发舒适。
她流露出满意的呻吟声,并道:“不了。练练身体还舒服些。不错,就这个力度好……嗯……”
须臾,白钰笙渐渐没了声,眼皮子动静越来越小。
杵在一旁许久的春芽,惊呆地看着姑爷将入眠的夫人一把抱起,步履稳重地走向拔步床,将她轻轻放下盖好被盖。
片刻后,他留下一句,“别吵她!”就利索地走出了房门。!q\d?h~b_s¢.!c?o,m\
……
日上三竿
白钰笙才再次睁开双眸,她眨了眨眼,起身揉了下额头。
白钰笙看向打帘子进来的春芽,想了想,道:“后面是夫君在给我按头?”
春芽连连点头:“是极。姑爷特意叮嘱不让吵醒姑娘,还让庖厨为你时刻准备热食,啊,奴婢这就去让庖厨的人热食。”
白钰笙眼底闪过一抹讶色。
这时,厢房外的角嬷嬷忽然打帘子进来,送上了一封拜帖。
白钰笙翻开一看,表情微妙。
居然是白蓁蓁的拜帖。
她想了想,让角嬷嬷将人请去前厅。
……
白蓁蓁不甘不愿地下了马车。
但当她抬头看见秦府的牌面时,反而平静了,思绪陷入了上一世。
当听到角嬷嬷出来传话请她去前厅时,她抬脚就走。
走得比角嬷嬷还要熟悉轻快。
绕过习武的凉亭,白蓁蓁在一处幽深压抑且大门紧闭的房屋前停下。
就是这没错了。
白蓁蓁轻轻推开了门,迎面是一股灰尘味,她用手扫了扫鼻尖,定睛一看,果然还是熟悉的阴森又封闭宅子。+齐,盛+小·说-网+ ?首.发\
上一世秦文彪常年在外征战,她在秦家格格不入,被众人欺负。
多少次,她被下仆们排斥,一个人呆呆地坐在秦家阴森的宅院哭泣,常年无人问津。
白蓁蓁往里面走,抚摸了一下椅子,轻轻摩挲了一下手指,竟还有一层薄灰。
白蓁蓁先是一愣,生气,秦家下仆竟敢欺她到这般境地。
但猛然一怔,不对啊!我是世子夫人。
如今被欺负的是嫡姐才对。
白蓁蓁缓和下来,神色带着点古怪的怜悯,她道:“你们秦家便是这么待人的,连桌椅都不擦拭干净。”
角嬷嬷听到白蓁蓁说话,整个人一噎。
她面上依旧恭敬:“世子夫人这间是杂屋,正准备重新修缮,前厅在这边,您这边请。”
白蓁蓁正准备训斥的话,一顿。
怎么不早说。
她偏开头,对还等在旁边的角嬷嬷道:“那走吧。”
随着角嬷嬷的步伐,白蓁蓁来到一处翻新过的大宅。
人还没进去,就听见“叮铃铃”风铃声,她抬头一看,竟是檐角悬着好几串兰花风铃在风中肆意摇晃。
兰花风铃下竟摆着一件湘妃竹榻,榻上还有尚未绣完的帕子。
白蓁蓁再看门内。
屋内不知打开了几扇窗户,尽数打开,碎金阳光倾泻而入。
西墙悬着幅《春江花月山水图》,北面靠墙的镂空木架上,错落有致地摆放着青花瓷梅瓶,天青釉弦纹杯等器物。
正前方的屏风是一面水墨带着点彩的猛虎下山图。
正巧阳光落入,仿佛点睛之笔,猛虎正瞪视前方,下一秒就会从画面中冲出来。
白蓁蓁都被唬得后退了半步。
她怔怔的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富丽又生机勃勃的宅院。
不停地将眼前的场景,与她曾经记忆中的厢房做对比。
这还是她记忆中的秦府吗?!
怎么,怎么这么亮堂。
这么富贵!
白蓁蓁越看心情越糟糕。
恰好这时,她瞧见了钱庆杉和竹兰。
白蓁蓁忽然想到上一世,忠勇伯府给秦家送了个丫鬟梅花,那个丫鬟对秦文彪少女怀春,还试图爬床。
就因为竹兰护着梅花,她都没能找机会好好惩治一番。
如今换了嫡姐在这当主母。
应该见识过狐媚子梅花的手段了吧。
想到嫡姐吃瘪,白蓁蓁就忍不住问了一句:“我记得婆母之前送了个丫鬟过来,叫什么……忘了,人在何处?”
钱庆杉和竹兰表情骤然一变。
竹兰连忙垂眉,忙着倒茶。
钱庆杉心下警惕,脸上乐呵呵:“回少夫人,可是那一位名为梅花的丫鬟?她犯了大错,己经被发卖了。不知少夫人找她有什么事吗?”
白蓁蓁整个人愣住。
发卖了?
上一世她被气得整夜睡不好的狐媚子,居然被卖掉了?
白蓁蓁恍惚,勉笑了一声:“啊?莫非是嫡姐见不得爬床的……”
“哪有这种事。”钱庆杉脸色一正,西两拨千斤,“是那丫鬟偷了东西。我们秦家家风严谨,没这些不规矩的人。”
白蓁蓁:……
秦家家风严谨,就把那个狐媚子给弄走了?
那她过去受得气算什么。
……
恰在这时,她瞧见白钰笙打帘子走了出来。
白蓁蓁蓦然来了一句:“你运道怎么就这么好?”
白钰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