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钰笙看对方眼底藏着的一抹嫉恨,一副她好像占了什么大便宜。!q\d?h~b_s¢.!c?o,m\
白钰笙很无语,但也懒得深究对方的心理。
她只道:“你在拜帖上说,是老太太让你来寻我,到底何事?”
白蓁蓁找了个椅子坐下,语气平缓:“姐姐,今早十多家勋贵前来找老太太,都说你粥铺的不是,老太太都被你连累了。”
白钰笙“嗯”了一声。
白蓁蓁见对方一点懊恼的反应都没有,心里猝了一口:“姐姐真是无情……老太太为了维护你,还让我们也跟着学你一样铺设粥铺。”
“要我说,这么做真的是浪费,还不如将那些粮食一起卖了。”
白钰笙听到这一怔。
上一世,皇帝会在几个月后严查高价卖米粮的人,大乾多少高官贵族被严惩,远的不说,忠勇伯府的姻亲。
对方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想给她设套。
白钰笙抿了口茶:“我做善事只存本心,你若不想,不做便是了。”
“哈,我没粮,我当然不做,我倒是……”白蓁蓁忽然一顿。
对啊。
王氏己经将施粥的事都交给他,她手握一个不小的粮仓钥匙,不如弄一小部分施粥,另外一部分高价卖粮。
反正皇帝要到快夏季才查封高价卖粮,她那时候不卖不就好了么。
到时候赚的肯定比嫡姐那一千两还多!
而且,她可以怂恿嫡姐一起卖粮食,到时候她提前收场,嫡姐却被皇帝惩罚。+第-一,看*书^网? !免?费\阅¢读!
哈,这谁看了不得说一句是嫡姐贪财贪心的报应,
白蓁蓁越想越高兴,然后怂恿白钰笙可以腾些粮食一起卖,奈何她没多说两句,就被白钰笙端茶送客了。
白蓁蓁:……
她只起身道:“反正我给你传话了。届时,会摆个小粥铺在千户所附近,你帮忙看着点。我先走了。”
说完,白蓁蓁便起身离开,险些和打帘子端茶进来的春芽撞上。
春芽纳闷地走向白钰笙:“姑娘,这二小姐就走了?来做什么?”
白钰笙眯了眯眼:“我也不知。你去拿信封过来,我写一封给窦老太太。某些人闯下大祸也就罢了,总不能连累窦老太太。”
不知道白蓁蓁是装傻,还是真傻。
她也懒得管。
只要老祖宗知晓,起码不会被庶妹连累。
春芽抿了抿唇,没有动。
白钰笙疑惑地看向她。
春芽跺了跺脚,小声道:“姑娘,二小姐那样对你,伤害你!她要闯祸就让她去啊……”
白钰笙闻言笑出了声,小声:“她要旁的祸,我只会落井下石。但这次不一样……老祖宗是待我最好的人,不能连累到她。”
春芽露出点笑容,继续道:“那就好,我就怕姑娘你被欺负。”
白钰笙抿唇微笑。·卡¢卡¨小.说¨网. ~更′新/最\快+
被欺负?
其实她也不止一次琢磨过,要不要再次弄死这群白眼狼。
但仔细想想,上一世己经弄死过他们了,重复再弄死一次,没有什么意思。
主要是,她不想再在这些渣滓身上投入太多精力。
有闲的时候,她推波助澜让他们倒霉一下,看着戏。
平日里,她还是觉得自己的生活更重要。
白钰笙给窦老太太写了书信,让春芽送了去。
偏巧被之前安排盯着秦府的门房瞧见,又通报给夏冬。
等春芽离开,夏冬从小厮那截了信送给白蓁蓁,白蓁蓁拆看一见,气得捂胸。
“这什么嫡姐。我才去拜访一次,她阴阳怪气给祖母写信,怂恿祖母管着我。夏冬你去扔了,万一有人问就拿我仿造的这封去,没有人问就当没这回事。懂吗?”
夏冬抿了抿唇,转背就将信丢湖里去了。
白蓁蓁越想越气,忍不住一边扯花瓣,一边愤愤不平:
“嫡姐有什么好得意的!显摆什么呢。还好意思背后告状。你挣了些银子又如何呢?!还不是会被秦文彪的狐朋狗友们敲诈带走。”
“呵,秦家窟窿大着呢,等着你亏,永远穷酸一个!”
刚刚走进来的谢成安:?
他摸了摸鼻尖:“你说什么?秦兄应该不至于被敲诈。”
白蓁蓁一听这话,就想起上一世秦文彪不耐烦的眼神。
她恨恨道:“怎么不至于。你们男人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秦文彪每次打了仗,都要领着十多人出去行乐。这么多人客栈里住着,酒楼里的酒水硬菜不要银钱?!”
“那些狐朋狗友最会装,也不知他们和秦文彪说了什么,夫……秦文彪那蠢蛋,只会撒钱让他们去买。钱经得几次糟蹋……”
……
谢成安见白蓁蓁说得愤愤不平,满脸都是情绪。
他压下心中那一抹微妙,似笑非笑:“你对秦兄倒是很关注。”
白蓁蓁心里一个咯噔。
她忙道:“姐夫的狐朋狗友那么多,总会有人将其作为谈资在街边炫耀。我底下婆子听了一耳朵,回来学给我听,自然就知晓了。”
说到这,白蓁蓁又撒娇起来:“夫君,你可千万别误会……”
谢成安却在走神。
作为经常被父亲要求学习和秦文彪的谢成安。
听到这话有一种隐秘又微妙的情绪在翻滚。
他还真知道,秦文彪每次胜仗归来,总会在一月内购买很多布匹与粮食。
难道秦兄真会结交些蠢货,犯些蠢事?
要不,这一回他领着家丁,不,侠士们去替秦兄出一次头。
让秦兄与他学一学,真正侠义的朋友该如何相处。
也算帮秦兄成撑场子。
……
翌日
秦府
白钰笙热过身,走到旁厅准备用午膳。
这时,浑身还冒着白雾热气的秦文彪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对方身上的玄色短装早己被汗水浸湿,衣袖挽起,露出线条极为分明的强壮手臂。
她放下筷子,很自然地从旁边丫鬟盆里拧干了毛巾,递给秦文彪。
秦文彪见状一顿。
他没有接毛巾,须臾,他随手往后擦了一下额发,一双极为锐利的双眸落在她脸上。
在白钰笙不解时,秦文彪从旁边抽了一张椅子坐下。
他微微仰着头,闭着眼,滚烫的汗珠从清晰的下颚线一路流向小麦色的结实胸膛。
白钰笙能从微敞的衣襟处,隐约看见几道近肉色的伤疤。
他就像一只家养的刚刚结束狩猎的成年猞猁,收敛了凶性,满脸餍足地等着主人擦爪爪。
白钰笙忽然被自己的想象给弄笑了。
上一世闯下赫赫战功的凶猛悍将,怎么可能收敛家养,等着伺候还差不多。
白钰笙简单地给秦文彪擦了一会脸,轻声:“我等会吩咐春芽去抬水。你等汗歇了后再洗。”
秦文彪眯着眼颔首。
这时,钱庆山打帘子走了进来,说:“老爷,王麻子、陈坨子他们过来拜访说祝贺。说米粮布匹,一切照旧。”
秦文彪睁开眼呢,面无表情道:“我去去就回。”
钱庆山止欲又言,顿了顿,还是目送秦文彪离开。
白钰笙吃下糕点,她看向钱庆山道:“管家,刚刚说的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