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钰笙一听三皇子瞬间警觉。′d′e/n*g¨y′a!n-k,a,n\.*c-o+m·
上一世,老皇帝重病的时候,太子党与三皇子龙争虎斗了一段时间,三皇子仗着宠妃的存在,一度风光无限。
若不是三皇子实在不好相与,还搞了一个昏招。
三皇子当年想招揽一位名满天下的才子,程晓真。
但程晓真非但不同意,还当街嘲讽三皇子是目无尊长,谋逆叛乱的逆贼。
三皇子一怒之下,不光偷偷杀了程晓真全家,就连程晓真在京城的数位好友也被他杀了。
这事被太子党揭露出来,满朝皆惊,人人都畏惧这种诛连亲友的人。
这才让太子党喘了口气,重新崛起。
如此不好相处的人物,居然盯上了秦文彪。
白钰笙道:“夫君,他们为何追着你去秦府。”
秦文彪脸上闪过一抹尴尬的神色,轻咳了两声:“没,倒也没什么大事。”
白钰笙微微眯眼,想到之前秦文彪说的那句,怕她生气。
她故作失落地摸了下眼角:“我与娘家关系不睦,若夫君也不信任我,天下之大我竟无处可去……”
装可怜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秦文彪闷声:“我信你。三皇子想拉拢我,要给我送了几个宫女什么的,我不耐烦要就偷溜了,谁知太监居然领着人送去秦府,我让庆山闭门拒了。”
“只是没想到,他们又领人上了船追了过来。_看¢书¢君¨ ?更`新\最¨快!还说是不慎撞上,请我一起上去。”
白钰笙微微皱眉,想到上一世三皇子曾用过的穷追不舍的招揽手法。
她蹙眉:“夫君对三皇子如何看?”
秦文彪摸了一缕白钰笙的额发,轻声:“我只忠于陛下,忠于正统。”
白钰笙懂了。
她谨慎:“但三皇子既然说动了贵妃,看来是对夫君是势在必得。不好应对。”
秦文彪挑眉:“不过是送几个宫女,拒了便是。怎就不好应对?”
白钰笙坐首了身体:“我给夫君说一个例子吧。前朝有一位皇子看重了某位将军,反复招揽,但只认皇帝和太子,对其他皇亲贵族嗤之以鼻。”
“这位皇子不死心,数次要送宫女给对方,都被对方严词拒绝。这位皇子就对皇帝说,将军恃才傲物,无视他就是无视皇帝的示好。”
“然后皇帝不高兴了,私下用韩信、白起他们做例子表达对将军的不满,提醒将军不过是收个女子,不要对皇子皇孙太傲慢。最后,这位将军收下宫女,莫名被归为皇子党,之后,又被皇帝疏远清算。”
说到这,白钰笙抬头看向秦文彪:“三皇子也是贵妃之子,深受皇帝宠爱。他若也这么做,夫君当如何?”
她说的这个例子,就是上一世,三皇子日后会对陈将军用的手段,同样是贵妃送宫女,同样穷追不舍。
白钰笙真不想秦文彪被这种人盯上。~[a3>[,8?t?看>;书..\网?? *1@最a新°=-章%节?)更]1新}|;快?
上一世三皇子党羽倒台,抄家流放,下场没一个好的。
秦文彪闻言深锁眉头。
他想说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但细细一想当今圣人对三皇子以及娘家的宠信,又觉得有点可能。
秦文彪啧了一声:“拒绝了,对方告陛下。答应了,也会被陛下远离。麻烦,这宫女真麻烦。”
白钰笙倒不觉得。
若是谢成安被拉拢确实很麻烦。
但换作洁身自好,只爱打仗的秦文彪,这一局其实很好解。
思及此,白钰笙道:“其实,也有一个办法。只看夫君……是不是真如过去说的,永不纳妾?”
秦文彪一顿,瞬间坐首了身体,静静地看着白钰笙。
半晌,他挑眉:“我从不失信于人。”
白钰笙起身:“附耳过来。”
在对方声音响起之前,秦文彪只嗅到一股隐秘的透着丝清甜的幽香。
恰好清风吹拂红纱飘过,朦朦胧胧,对方柔若无骨的手臂离他近在咫尺,秦文彪眼眸加深,身体微微前倾。
忽然他听到疑惑轻柔的嗓音,“夫君你还有异议吗?”
秦文彪眨了眨眼,沙哑道:“……没。就按……夫人说的办。”
“嗯,那走吧。”
……
秦文彪与戴着帷帽的白钰笙一起出现在船头。
对方那艘大船足有这一艘船的三倍大,上面歌舞升平,非常热闹。
白钰笙与秦文彪一起登船,抬头,她瞧见船上有七八个青年。
细细看了一眼,这船内还有熟人,一个与伯爵府沾亲带故,算是谢成安的堂叔,谢鑫。
其中一人,居然是谢成安。
白钰笙刚刚才因为谢成安的梦话被王氏说教一番,如今瞧见他,她有些犯恶心地停下。
秦文彪垂眉:“怎么了?”
白钰笙顿了顿,重新往上走:“没什么。”
仔细想想。
上一世,谢鑫很早就是三皇子党羽,也曾积极邀请谢成安加入。
是她从后宅了解到,谢鑫每介绍一个勋贵加入三皇子党,就能从三皇子处拿一大笔钱。
她觉得实在太过儿戏,便劝着谢成安读书科举,借此避开谢鑫的招揽。
再之后,勋贵内部就爆出,三皇子招揽不成反而暴戾杀人的流言。
谢成安彻底歇了投靠三皇子的心思。
没想到这一世,谢成安就这么登上了三皇子的船?!
挺好。
登上了一艘注定会破的破船。
正想着,秦文彪领着她登上了甲板。
正在欣赏歌舞的谢鑫起身,微醺地拍了拍手。
唱歌、跳舞,弹琴的歌女们纷纷退下。
谢鑫笑道:“原来贤侄更喜欢泛舟湖上的雅趣。是在下的错,不该提议送宫女的。”
旁边有人附和:“是极是极!还是千户大人玩的花啊,这粉纱花船,妙玲女子,妙趣无穷。”
此话一出,不少男子笑了起来。
之前喝茶的谢成安忽然抬头:“外人都说秦兄不近女色,喜好异于寻常男子,现在看看秦兄还是很会心疼人的呀,那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家花不如野花香。”
秦文彪一顿,猛然回忆起白钰笙上船时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垂眉看她,一下捏紧其手腕。
秦文彪道:“我只让下仆买一艘宽敞舒适,好赏景的船只,并没那种意思。”
谢成安听到这,还以为在和他说话,摆弄了一下扇柄:“怎么不是。手拉得那么紧。我又不会与你夫人说……”
秦文彪掷地有声地打断:“这是我夫人。”
刚刚还闲聊看戏的众人浑身一震。
就没听说正经夫妻还偷偷摸摸上花船玩耍的。
他们正襟危坐,收敛表情,一个比一个风光霁月。
谢成安猛地捏紧扇柄,沉下脸。
谢鑫不停地给谢成安使眼色,谢成安却表情呆呆的,一副浑然不觉的模样。
谢鑫:……
谢鑫对旁边招招手,一个下仆忙端着一套崭新的桌椅来到白钰笙面前,还有两个下仆合力则抱着一个山水画屏过来,单独给白钰笙隔出来一个小空间。
这时,谢鑫道:“贤侄,你今日带夫人过来,所为何事?”
秦文彪道:“末将心中只有夫人,对送来的宫女无福消受,还望三殿下能收回成命。”
众人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