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庆杉一愣,悚然一惊,紧接着非常严肃:“老爷,您才成亲不足半年。′鸿?特¨小\说_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秦文彪抬眼:“嗯。所以?”
钱庆杉苦口婆心:“老爷。这么些日子,您在外面打仗是辛苦,但您想想夫人,她不光操持家业,还在灾难帮老爷您照顾袍泽的寡母妻女,帮您解了伤卒的心结……多好的夫人啊,您怎么能辜负她,要迎娶外面的女人呢。您这样,夫人得多伤心呀。”
秦文彪啧了一声,紧锁眉头,猛地一拍桌子:“混说什么!我只有夫人。”
钱庆杉松了口气,笑了笑:“那就……什!”
他身形一个踉跄,不敢置信地看向秦文彪:“老爷,老爷您……您……还没?还没?”
钱庆杉还记得老爷成亲不久时,说过不愿勉强主母的话。
但老爷与主母一首没有分床睡。所以他以为早就……
难道是……
钱庆杉脸色变幻莫测,忍不住道:“老爷,千万不能……讳疾忌医……”
秦文彪打断对方:“别乱猜……反正,庆杉你回答我之前的问题。”
钱庆杉:……
他头疼地摸了摸胡须,半晌,给了个建议:“老爷,夫人若不厌恶你,一切是水到渠成。若是厌恶,这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老爷不如送些东西讨夫人欢心,还有触碰……”
钱庆杉说了如何送礼,如何与亲昵靠近的动作……
秦文彪全部听完,忽然道:“夫人与我两情相悦。|′白§?马·书=$_院? ]?最,%-新¥章?.节′×更D1新>?|快>ˉ¨我何须做这等讨好谄媚之事。”
“……嗯。”
钱庆杉被哽得没话说。
秦文彪摩挲了一下手指,若有所思。
……
当晚
白钰笙正在核对春蕊送过来的账簿。
等算完最后一笔,她抬头,忽然窗外走廊处的烛火灯笼都灭了,格外的安静。
白钰笙瞬间想起之前的饥民入侵。
她警惕起身,从抽屉拿了剪子,给身后的春芽使了个颜色,一主一仆小心翼翼地将桌子搬到门前挡着,并且轻轻扣好了门栓。
白钰笙拉着春芽的手慢慢退到后方,轻声:“亥时,夫君应该很快能赶回来,我们先藏好万一……”
“万一什么!”
闷闷的又带着点疑惑的声音响起。
“啊!!!”春芽吓得一个激灵,弹起来紧紧地抱着白钰笙。
这嗓音震耳欲聋,把白钰笙尖叫的念头都给压下去了。
等白钰笙再次抬眼,便瞧见前方穿着一身尽显宽肩窄腰夜行衣的男子,竟是面如冠玉,一手背在后面的秦文彪。~5¨2,s′h?u.c*h,e^n¨g`.+c`o′m¨
“夫君……”白钰笙吁了口气,嗔怪地瞪了一眼,“你怎么不从正门进来。”
秦文彪一顿,沉默了会才道:“一刻钟前,我便站在此处了。”
白钰笙一愣,扭头看向春蕊。
春蕊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轻声:“夫人,是,是如此……但老爷进门时说不要打扰你,奴婢便没有禀报,然后帮着夫人算账算卖米的数……就,就有些忘了。”
“卖米?什么卖米?夫人不可!”秦文彪眉头紧锁,大迈步走向白钰笙,“夫人,如今虽然粮价暴涨,但此时做这买卖不亚于发国难财,你……”
白钰笙用力拍开对方伸过来的手。
声音之响亮,春芽惊呆了。
白钰笙挑眉,似笑非笑:“莫非在夫君眼中,我是如此不明事理、唯利是图的人?!”
常年的战场求生经历,令秦文彪几乎不假思索:“没有。是陛下刚刚才因此事寻我上朝……”说了一半,秦文彪停了话。
然后,秦文彪才缓和下声音:“夫人,是为夫的错了。”
春芽连忙低头忍笑。
白钰笙没想到秦文彪看着十分傲气反骨,竟没有犟嘴不认错。
她本来也没多生气,便先让春芽离开:“春芽你去打些水来,我要净手。”
春芽连忙领命离开。
然后白钰笙走近秦文彪,想问问对方没有说完的朝堂上的话,不曾想秦文彪居然后退了一大步,后退着,他将屋内的两个烛灯给吹灭了。
白钰笙:?
与此同时,秦文彪的背后幽幽飞起了一点,两点,越来越多的莹莹绿光,这些光点在黑暗中一闪一闪,或分散,或聚在一起。
白钰笙不自觉地伸出手想要触碰,刚刚还聚拢的星光迅速分散开,但没多久又重新聚成一团,令人莫名有一种置身星空之内的震撼。
白钰笙静静地欣赏了许久。
好一会,秦文彪才轻声道:“看来夫人很欢喜。”
白钰笙抿了抿唇,莫名有种被戳穿的不自在,她只故作镇定:“嗯。尚可。”
秦文彪见荧光之下的白钰笙,如瀑布的长发垂落在背后,莹白的脸庞微微鼓起,难得的带着一抹稚气的可爱。
秦文彪看了一眼,又是一眼。
半晌,他忽然伸手摸了一下白钰笙额发的珠花。
他轻声:“夫人,我们是夫妻。”
白钰笙一怔。
她抬眉,恰好与对方炙热的眼眸对上,深不见底。
白钰笙心下一颤。
之前两人不是相安无事么,怎么忽然就……
她下意识避开对方的视线:“我,我月事……来了。”
秦文彪:……
……
白钰笙本以为秦文彪只是一时兴起。
比如当晚月色太美,萤火太闪,所以对方才一时失言。
但接下来两日。
秦文彪看过来的眼神一日比一日滚烫,待在厢房陪伴她的时间越来越多,而且对方一旦坐下,要么会用手指轻轻撩拨她的发丝,或者帮她整理衣领,要么会用他的膝盖轻轻地抵着她的膝盖,她若是害羞躲开,对方只会不动声色地追上来……
白钰笙久违的有一种心慌又失控的感觉。
她甚至觉得心绪很是古怪。
明明刚成亲的时候,她能那么坦然地想,烛光一黑,与谁睡都一样。怎么如今,她却对可能会来临的房事有了一丝隐忧。
白钰笙想不明白,选择不去想。
她选择顺从本心地避开秦文彪,想等自己平静下来,再思索以后。
又过了一日。
秦文彪忽然被皇帝召见,提前入宫面圣。
他整夜没能归家,好在天使带回来了一封家书,报了平安。
白钰笙隐隐感觉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二日。
钱庆杉禀报,说是谢世子前来求见。
白钰笙起身。
很快,戴好帷帽的白钰笙出现在谢成安面前。
她轻声道:“世子可是来送米粮的?”
谢成安攥紧拳头,下意识蹙眉:“不必唤我世子,你我之间也算亲戚,唤我的字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