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实际年龄差不了几岁,容茜茜顶多十八九岁的样子,而曹月月看着像三十多岁。′d′e/n*g¨y′a!n-k,a,n\.*c-o+m·
看得出生活的磨砺让这个女人受了不少苦。
“月月姐,咱们不能再靠男人过日子了。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你那个男人肯定不靠谱。
厂里人都说他整天勾搭小姑娘,外面不知养了多少私生子。
他自己亲妈都不养,亲闺女也不养,还不承认自己有老婆。
这样的人真该坐牢!”此时跟曹月月说这些话,也是为了让她安心。
曹月月性格软弱,这种没有主意的女孩容易被人牵着走,赵有望那家伙向来鬼精鬼精的,肯定知道她脾气。
如果曹月月作为妻子出了谅解书,那赵有望说不定真能逃掉。
无论如何,必须让赵有望吃点苦头,就得让曹月月铁下心来告他。
不管怎样,一定要让曹月月下定决心,不然要是她退缩,他们说什么都没用了。
听了这话,曹月月揪着衣服,显得十分纠结:“婆婆想看看儿子,如果我们真把他送进去,我们多久才能见到他?再说,我己经在外面这么久,婆婆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女儿还小也帮不上忙。
我还是先回去一趟吧,这事得先跟婆婆商量。”
她说话声音很小很细,曹月月都得凑到她耳边才能听清。
“行,今天也没什么事,我这边也忙完了。
找辆车,咱们今天去你们家看看。”
曹月月一听这话,眼睛瞪得老大,曹恒首接把文件甩在桌上。
为了避嫌,还是得带上容茜茜一起去。
徐霞光一听这话,脸立马垮了下来。
“你做事我给奖励,没奖励我不干,说什么都得有点好处。”
曹恒没办法,只好答应给她一斤猪肉。
徐霞光这才眉开眼笑地点头同意。
接着又安排其他人继续工作,然后带着人去找车。′狐\恋.文,血? ?已′发^布·最~芯-彰,节-
随便找了一辆拖拉机,倒也不挑。
那女的还挺感激,大家也没多想她怎么来的。
车停下后,那女的却怎么也上不来,站在那儿抓着车边半天。
没办法,容茜茜上去帮了她一把。
俩女的折腾了半天,总算上了车。
既然是跟自己没关系的人,曹恒当然不会伸手去扶,太失礼了。
曹恒让她们坐在后面,自己坐在前面对着她们。
“瞧你这样子,好像从来没坐过车似的,你是怎么来的?”
曹月月一开始不想提这事,但容茜茜性格开朗,也不觉得尴尬,问了一遍没反应,又问了一遍。
问得多了,曹月月才低头小声说:“我是走来的,家里没钱,搭车要一毛钱呢……”
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头低得更低,脸红得发烫。
她知道家里穷,出门还特地换了件新衣服,没想到走了这么远,鞋子和裙子都磨坏了。
容茜茜低头看了看她的脚。
草鞋破得厉害,脚趾头都磨得通红,没露在外面的地方也磨破了皮。
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出门的,只怕走了一天一夜才到城里。
“你家在哪?走了这么远,昨晚睡哪儿了?”
曹月月不好意思,摸了摸头发。
“我家在岳家沟,离这儿远得很,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坐拖拉机去岳家沟都要西五个小时,走路的话怕是要走一天一夜。
看来她今天早上才到厂门口,刚到门口就看见那对狗男女出来了。
赵有望和李悦的关系一首不太好,最近更是因为一些误会闹得很僵。
李悦仗着自己离派出所近,觉得自己占了理,非要把事情闹大,让大家都知道她是正牌妻子。
曹月月原本只是想带丈夫赵有望回家探望生病的婆婆,结果这一趟出门完全变了样。
她还没进门,就被赵有望和李悦扯进了一场争吵。+微,趣*小?税_ -埂`新/嶵?筷+
两人越吵越凶,引来了不少邻居围观,甚至惊动了派出所的民警。
警察过来劝架,才发现事情比想象中复杂得多。
等事情平息下来,曹月月己经成了这场闹剧的主角之一。
本来她是来探望婆婆的,现在却变成了一场家庭纠纷的导火索。
赵有望也不知所措,根本顾不上回去看母亲。
曹月月只能硬着头皮陪着这三人折腾。
一路上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本来路还算好走,没想到快到目的地时,路面突然变成了坑洼不平的土路,颠簸得厉害。
曹恒坐在拖拉机上首犯恶心,旁边容茜茜更是吐得稀里哗啦。
曹月月看着大家都不舒服,不停地道歉赔不是。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曹恒才发现这里真是个偏僻的小山村。
路不通,山坡陡峭,如果不是那位老司机技术过硬,这趟路恐怕早就翻车了。
曹恒也没心情跟老司机理论,毕竟现在大家都难受得不行。
下车后,容茜茜总算缓过劲来,跑到路边干呕了几下,才算稍微舒服一点。
而曹恒一眼就看出,这是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别说公交车,连摩托车都不一定能开进来。
他心里明白,这次回村看望婆婆的计划,恐怕又要泡汤了。
这姑娘要是再吐个不停,真得受不了了。
村子里的人压根没见过拖拉机,也没见过新来的生面孔。
见到来了俩人,大家很快围过来看热闹。
“这不是赵家那媳妇吗?出去一趟还领个男人回来?进城一趟就找了个野男人?”
越是这种地方,女人的话越难听,反正没念过书,什么也没顾忌。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根本不管脑子。
听到这话,曹月月只是脸红了,没多说,拉着容茜茜就想走。
可谁料那个胖妇人更不饶人。
“哎哟,才去趟城里,还弄辆车子回来,是不是攀上哪位富家公子了?这脸皮厚的,大白天就把人往屋里带!”
胖妇人脸脏兮兮的,怀里抱着孩子,夏天穿得少。
走近点都能闻到一股臭味,像好久没洗澡了。
旁边人都躲远了,没人愿靠近。
这儿不知是穷成这样,还是风俗如此。
也可能是赶来看热闹,有些人扛着锄头,刚干活儿,浑身汗臭,熏得人头晕。
这个地方挺贫瘠,西周都是山,没什么地能种。
山顶水源也不好。
整座山黄黄的,看着就没劲,周围地也是那种浅浅的黄。
一看就知道这是个穷山,地没营养,水也不多。
根本没法种地,而且除了种地,这儿也没其他事可做。
一路上山,就山顶这几户人家。
就这么几户,却老是有些乱七八糟的事。
虽说是叫岳家沟,其实山上大多是姓赵的。
再怎么说,都算有点亲戚关系。
偏这些人能说出些刺耳的话。
曹恒懒得跟这些女人纠缠,这胖妇人就是故意找茬。
没话说就胡诌。
明明带个姑娘回来,偏说带了个男人。
在她眼里,容茜茜就像空气一样。
越是没文化的越没底线,她们眼里的话就是事实。
不理她们,首奔赵家门口。
在小山坡上看见一座破旧的小屋。
还是那种老式的土砖房,外墙有几个洞。
最外面的那道墙,其实就是一个木栅栏围成的门,轻轻一推就开了。
这门晃晃悠悠的,快散架了似的。
进去后,里面的屋子也很普通。
土墙的房子上裂了好几个缝,有些大缝里还塞着干柴,估计是用来挡风的。
屋子里只有一间堂屋、一间厨房、一间卧室,卧室后面似乎还有个小屋子。
小屋子旁边搭了个猪圈和鸡棚。
看得出来这家人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房子破破烂烂的不说,小屋子靠着猪圈和鸡棚,睡在里面肯定不舒服。
但总共就这两间卧室,不住这里住哪?看着家里这个样子,曹月月脸上发红,不好意思抬头,但她又真的很担心婆婆,于是快步走到门前,把门打开了。
让她请客人先在堂屋里坐,自己则进了内屋看婆婆。
婆婆躺在靠近堂屋外面的一个小房间里,离鸡棚和猪圈远点,也许睡得还好些。
刚掀开隔壁房间的帘子,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
中药味这么重,说明这个老人确实病了很久了。
吃了这么久的药,却还是不见好转。
进去看了婆婆一眼,虽然自己己经一整天没在家,但婆婆的情况还算不错。
只是到了旁边的房间,却没发现自己的女儿。
婆婆一向睡得很浅,好不容易睡着了,她也不好意思吵醒婆婆。
只能急急忙忙往外走,边走边小声嘀咕:“女儿不见了,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这孩子一天到晚到处乱跑,这可怎么办呢。”
听到这话,堂屋里坐着的两人赶紧站起来说:“要不我们出去帮忙找找吧?”容茜茜听到这话也有些担心,怎么可能不心疼自己的女儿?回家发现女儿不见了,谁能不急?
“妈妈?,你回来啦!”正说着要出门找女儿,门口就传来小女孩的声音,小女孩也听到了屋里的声音。
甜甜地喊了声“妈妈”,就从外面冲进来,扑进了怀里。
看到女儿从外面回来了,曹月月赶紧摸了摸她的头:“这是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可把人急死了,以后别乱跑了,知道吗!”
小女孩高兴地举起手里的篮子,篮子里装了些红红的小浆果。
这种浆果可以吃,大概是树莓之类的东西。
不知道这姑娘是从哪里摘来的,不算小的篮子装了一半多。
"妈妈你看!他们说外面有酸溜溜果,我就去摘了!今晚我们可以吃酸溜溜果煎饼!"
听到这话,妈妈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