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穿着件旧衣服，但那些酸溜溜果的树上有刺，她的衣服己经被划出了好几个口子。-我^得￠书\城. !醉*新`章/结^庚¨薪`筷^
看到女儿这副模样，曹月月心疼得帮她把刺都挑掉了。
"看你这样子，以后妈妈不在家时别到处乱跑，知道吗？妈妈找不到你会难过的。
"
女儿甜甜地点点头，保证以后不再乱跑了。
然后她跑去厨房，把东西放进去后，回来就用好奇的眼神打量屋里的两个陌生人。
这小女孩长得精致可爱，虽然衣服破旧，脸有些脏，但掩盖不了她可爱的本质。
小时候这么可爱，只要别长残了，长大肯定是个美人胚子。
说实话，赵有望虽然做事不靠谱，但人长得挺帅。
眼前的曹月月也长得秀丽动人，属于越看越顺眼的那种。
女儿继承了两人的好基因，自然越长越漂亮。
张秀虽然也不错，但她那两个孩子却不如眼前这个，懂礼貌又听话……
眼看妈妈要和别人说话，她只是安静地坐在旁边听着，既不多话也不插嘴，特别乖巧。
"这就是我家的情况，你们也能看出来。
家境不太好，这土坯房还是有望爸在世时建的，现在他己经去世十年了……"
说到伤心处，房间里突然传来声音。
是那个老太太，不停地咳嗽着。
听见奶奶咳嗽，小女孩立刻跑进去。
他们进去探望时，小女孩正端着一杯热水给奶奶喝。
这姑娘真懂事，长得好看又乖巧。
知道赵有望嫌弃这个女儿所以离家出走，但看到女孩这么懂事，曹恒他们心里忍不住骂了一句禽兽。
床上的老太太更瘦得像干柴，看见进来的是个陌生男人，原本微亮的眼神又黯淡了。
老人眼里掩饰不住失望，看起来很不高兴。
但孙女就在眼前，她只能强打精神，摸了摸孙女的头。
"乖孙女，去玩吧，我和妈妈有事谈。
"
听了这话，小女孩甜甜答应一声，把水杯放回桌上后离开了房间。¨6·吆′看+书\王. .罪?欣.璋*结?哽*欣~哙￠
房间虽然弥漫着药味，但非常整洁。
地面打扫得很干净，被子虽旧且打了好多补丁，但洗得特别干净。
药味再浓也遮不住整洁的气息，曹月月打理的家庭干干净净、清清爽爽，让人看着就很舒服。
这功劳全靠她一个人，既要撑起家里的生计，又要让家里一尘不染，真不容易。
虽然日子过得紧巴，但她的生活态度一点没含糊。
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收拾得妥妥帖帖，看着让人心里很踏实。
婆婆拉着儿媳妇的手，拍拍她肩膀："真是辛苦你了，嫁过来就没享过一天福，整天忙东忙西的。
生了闺女，他又不当回事。
不过这孩子，终究是我家的血脉，我也得让她认祖归宗。
要是他还不回来，我就把你当亲闺女！"
说着说着，两人都哭了，曹月月本来就爱哭，这会儿更是眼泪止不住。
"我活不了几年了，不指望那个不孝的东西回来。
你就是我的亲闺女！婆媳之间从没说过这样的话，能娶到你这样的儿媳，是我的福分。
他连女儿的名字都不肯取，我来取吧。
这孩子这么可爱，就叫赵知小！"
老太太说得喘不过气，说完缓了好一阵才缓过来，曹月月赶忙给她顺气。
等老太太平静下来后，又接着说：
"春天出生的孩子就叫知小，也让他爸明白什么叫懂事，什么叫人伦！"
说着，她冷着脸看向屋里的人："你们告诉那个混蛋，要是他还这么不闻不问，我就不再认他这个儿子！媳妇这么好，他在外面还乱来，白念了那些书！"
老太太说话很有底气，像是读过不少书的样子，给孩子取的名字也很雅致。
曹恒当然知道老太太说的是哪首诗，"春眠不觉小"里就有这个字眼，"知小"也有让人明白事理的意思。\s.h′u?q·u?n′d_n￠s..^c,o·m-
看来这位老太太以前可能是地主家的小姐，至少识文断字，只是后来家道中落，才落到这般境地。
"我们不是来找赵有望的，是来看望二位老人家的。
都这时候了，您别生气啦，我们还买了水果，一起吃点吧。
"
路上他们就准备好了水果，曹月月怎么推辞也没用，最后还是买了一堆。
婆婆快撑不住了，脸红彤彤的，呼吸急促得像是快断气了。
大家赶忙剥了个橘子塞她嘴里。
吃了几口甜橘子，婆婆的脸色慢慢好了些。
看到这样，曹月月赶紧去厨房煮粥。
曹月月离开家一两天，这两人根本不会做饭，很可能饿肚子。
虽然拜托了邻居照看，但邻居也帮不上大忙。
大家自己都吃不饱，谁会给你端饭？
再说赵家穷得出了名，送过去一碗饭跟喂狗似的，没人想还。
老太太本来就虚弱，饿了一天，能不难受吗？
要不是有个孙女在身边，捡了不少野果，人怕是都饿晕了。
曹月月急急忙忙进了厨房，抓了一把米，可舍不得全倒进去，又匀出一半，把剩下的放锅里。
加了好多水，慢慢熬着。
小半个钟头，总算熬出一锅稀得像汤的粥。
她把锅里的米捞出来，勉强装满一小碗。
又从这小碗里挑出一些，放到另一个碗里。
兑了些米汤才把两碗弄平衡。
赶紧端给婆婆喝，喝了一口粥，老太太终于缓过劲来。
看来婆婆的病没什么大事，就是普通肺炎。
可惜没药也没饭，身子撑不住，累垮了。
女儿这时也回来了，曹月月赶紧把剩下的粥端给她。
母女俩喝完粥，赵知小要出去玩，曹月月又伺候婆婆躺下。
再去厨房喝了口米汤，收拾好碗筷。
旁边的人都沉默了。
曹月月米缸里只剩下一丁点米，这点米够曹恒吃一顿。
这种心酸的事真发生在眼前，让人心堵。
到这份上，赵有望有多不是人，终于暴露无遗。
给儿子办满月酒，摆了十几桌。
剩饭剩菜够这家人吃十几天。
可这家人连多放一把米都不舍得。
更别说多吃一口菜。
"赵诺你太不是人了！你是他老婆！他干的什么事？那是他亲妈！"
容茜茜实在忍不住，一拳砸在桌上。
曹月月赶紧出来，心疼地摸了摸姑娘的手。
“这事，也不能怪你们。
你们能来看看我，我就挺开心的。
家里好久没来客人了，快坐下，我去给你们切点水果，陪我说说话吧。
我好久都没见过生面孔了。”
曹月月真心疼爱自己的婆婆，家里的日子现在也不宽裕。
以前家里还养着一只老鹅，养了快七八年，偶尔还能下个蛋呢。
可是家里突然来了客人，连点像样的东西都拿不出来待客，这让曹月月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犹豫了半天，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婆婆，觉得婆婆身体确实需要好好补补。
于是拿起菜刀就出门了，把那只老鹅抓出来，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宰了。
剩下两人回到屋里，见到了一个老奶奶。
这位老奶奶年纪看起来真不小。
“不知道你们跟我儿子什么关系，但我看他这么做可真是不对。
要是以后见到我儿子，麻烦你们跟他说一声，他这样对我，我就当他没这个儿子了。”
老太太说完这话，又躺回床上去了。
老太太一脸不想多说话的样子，两人都不敢多嘴。
只能再次走出房间。
“怎么又出来了？我婆婆是不是又睡着了？快坐下歇会儿，吃完饭再走吧，今晚咱们喝鹅肉汤。”
看着曹月月杀了只鹅在手里，容茜茜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很明显，这家己经穷得家徒西壁，这只鹅怕是唯一的一只了。
作为当家的女人，为了招待刚到家里的客人，居然愿意宰掉家里唯一的鹅。
在场的人都感到心里酸楚。
“赶紧先把鹅肉端一碗给婆婆送过去吧。
看她精神不太好，吃完饭好休息。
你先忙你的事吧，这事我们会有说法的。”
曹恒看着这情景，也觉得鼻子发酸，大家都是人。
有些人生活得很艰难。
“我们就不在这儿吃饭了，吃完饭回去天都黑了，也没时间了。
我们就先走了，放心吧，有结果我们一定会派人告诉你的！”
容茜茜拍拍她的手。
曹月月也没再挽留，家里确实没什么好东西，城里来人了，她也觉得不好意思。
再说人家还要赶回去，留下人家吃晚饭也不合适。
之前他们己经跟拖拉机师傅说好了，那师傅一首都在外面等着。
“你们磨蹭什么呢？再等几分钟我就走了！等了这么久，你们得多给点钱我才放你们走！”
老头子回来后一脸不耐烦。
曹恒明显看出那两个人很有钱，这是故意找茬。
他就算回家也搬不动什么值钱的东西。
车上又没载什么东西。
家里最值钱的就是那辆破车，靠着它还能赚点钱，所以他很乐意继续开着。
曹恒看了他一眼，让他心里首发毛。
"你就赶紧走吧，到了地方我会给你该给的钱。
别在这啰嗦，我就是不走，你也别想走。
"
车夫听了这话，心里很不舒服，但也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结果撞了拖拉机，他们终于在天黑前回到了家。
这时候是夏天，晚上七点多才天黑。
厂子里的人都下班了。
徐霞光下班时还恶狠狠地扔了一张纸条在曹恒桌上。
“这两个家伙出去玩乐，把烂摊子留给我收拾。”
她后勤部忙得团团转，还得帮忙处理这些事。
这两人的事让她浑身不自在，气得不行。
这不是曹恒买几斤猪肉能解决的问题，必须让他付出代价。
家里的两个小媳妇也在盼着他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