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没有了应付的心思,冲着妈妈点了点头,快步离开。^小·税?C!M!S_ *追^蕞/歆¢蟑′劫~
对于妈妈在后面气急的声音,以及爸爸劝着她给我点空间的声响,尽数当做没听见。
亲爱的妈妈,当年你逼迫阿竽必须“出人头地”的时候,可想到了会有今日的局面?你可想到,你精心养育的孩子,从一开始就是个长歪了的问题株?
第04章]天气:晴
4.
“我叫方新箬,1988年出生于邺城海阳区。现在从事的工作是……”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对面的女人打断。
她笑着抬起手,制止了我还要继续说的话,一双桃花眼盯着我,里面的笑意十分地明显。她说:“不必如此自报家门呀,还是说你也想让我这样和你说?”
我摇了摇头。
实际上,我对这个女人根本不感兴趣。只不过最近的心理状态实在是有些崩盘了,再不找个人倒倒垃圾,我怕我还没有处理完手头这几个客户的审计工作,就要从JPM申城楼上跳下去了。′4`2`k*a^n_s,h?u?.¨c/o+m/
“我叫袁辞,和你同岁。”女人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手指,而她的手指则是在咖啡杯上一圈一圈的滑动着。
今天是个大晴天,阳光撒在袁辞的身上。衬得她身上这件浅灰色的西装都在发光,她的相貌说句实话,确实不错。
她的眉眼始终都挂着温和的笑意,唇角的弧度也妥帖好看,就这样坐在阳光之中,哪里有半分抑郁症该有的阴翳。准确地来说,这世上的大家,藏得都这样好的吗?
“其实一开始我有想过要不要用个化名的,可你刚刚好诚实地说了自己的名字,倒让我有点惊讶了。”袁辞笑着看向我,眼眸里似是有光。
“没有什么隐藏的必要。”我喝了口面前的咖啡,回她。想到什么,我又问,“怎么没去找专业的心理医生?”
既然有心理疾病,去找专业的医生才是正经的方法。像我这种讳疾忌医的,不想去医院的,随便在网上找个人聊聊天,多数时候都会遇见死变态,不管不会缓解自己的症状,反而可能会加重。·比/奇?中~雯/惘* ′追·嶵_薪~章_节\就算遇见正常的,两个心理都有问题的人碰到一起,真的不会因为对方传递过来的负面情绪而让自己更加接近崩溃吗?
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让自己好一点,还是想说大不了就直接down到底,死了算球。
“留下诊断记录,可能会对我的职业生涯有所影响。”袁辞给了一个看起来还算是正常的理由,转而,她问我,“你呢?”
“我?”我轻轻地笑了一下,望向外面的车水马龙,说,“我不相信国内的心理治疗师,而最近我没有时间回A国。”
“回A国?你是长期在A国生活的吗?”袁辞敏锐地抓到了我说话的重点。
长期生活在A国吗?其实不是。
“没有,我的工作性质就是满世界飞,其实也不能说固定生活在哪里.
只是我在A国有房子,我的妻子葬在B国。”我抬眸看着袁辞,阳光撒了下来,让我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袁辞听到我的话,神情愣了一瞬,原本含着笑意的眼睛,笑意浅淡了几分。
“不用感觉到抱歉,她已经去世了几年了。”我垂下头,不自觉地抿了抿唇。
是啊,我的妻子,她已经去世了好久了。
“讲讲她的事情吗?”袁辞问我。
要讲吗?从哪里讲起呢?我不知道。
袁辞盯着我看,在眼光下,我只看到她脸上的笑容是那样的朦胧。与她的面容朦胧不同,我能够清晰的看到她的眼睛。她的眼睛里不带有半分悲悯,只是平静。
是啊,她不知道我和阿竽的过往,她不会先入为主地怜悯我这个未亡人。她能够听我倒垃圾,我只需要有人能够听我说话就好了。
我看着她,问她:“故事很长,就在这里坐着听吗?”
袁辞淡淡一笑,瞥了眼外面,回答我:“隔壁有一家酒店,坐累了,我们可以躺着说。”
躺着说?
我挑了挑眉,瞧着她。
她没有躲避我的目光,转而直直地看着我。
很好,很有趣一个人。
·
“你有过中学时期的恋爱吗?”袁辞问我。
我靠在沙发上,瞧着已经倚在床上,身形完全没有一点点风度的袁辞,笑了下,回答:“你是说和谁?”
“你的妻子。”
和康壹竽吗?
没有。
“你有?”人不会无缘无故问出来一个问题,既然袁辞这样发问了,难保不是她有什么心理阴影在。
校园恋爱啊,多没意思。基本上都成不了,像齐简臻和周易那种,从高中就开始谈恋爱,到后来不也是分开了几年。
破镜重圆这种梗真的很烂俗,重圆个毛啊,裂缝就在那,说是能重圆的基本上都是忽略掉了裂缝的存在。
我这种人,算了吧。
“算是有吧。不过我是那个替代品的角色。”袁辞垂眸苦笑了一下,回答道,“她喜欢她的一个从小家里就认识的朋友,不过后来那个人出国了,我和她正好在一个大学,可能是我和她心里的那个人长得像,或者是气质上有点相似吧。反正我们在一起了好久,后来我发现她心里还有那个人,我们就分手了。然后她那个人回国了,她们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