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吻低头吃菜,什么都没听见。·欣?完/本·鉮-占? ,免+沸,悦_渎.
这一晚上杨有欢都在找茬儿,要是换做以前她早就被关岍修理,现在关岍却一点都没和她计较,哪怕太阳穴突突跳了好几回,手背上的青筋也暴起,但她还是忍着没发作。
“你不觉得憋屈就好。”这算是妥协了。
杨有欢乐滋滋往钩吻碗里夹菜,“多吃点多吃点,你看你瘦的。”
碗里都快堆不下了,钩吻赶忙说:“行了行了,我自己来,你吃你的。”
她看着面前的大螃蟹,有些嘴馋,悄咪咪伸手想偷摸一个吃。
“螃蟹性寒,吃虾吧,补钙,也能补充蛋白质。”关岍边说边把剥好的虾肉放到她碗里。
这王八蛋的手真长啊,这是满堂彩和杨有欢共同的心声。
钩吻抿嘴,用筷子把虾肉扒拉到一边,“谢谢,我不爱吃虾。”
纯属撒谎,她只是不想吃关岍剥的。`第^一*看~书+枉~ ′哽+新!蕞·快¨
杨有欢立马接上,“对对对,你喜欢吃肉,记得有一回大队长休假,你还求他给你带牛肉干,把自己存的那点钱全拿给他买牛肉干了。”
当时钩吻是响尾蛇出了名的吃货。
满堂彩对此也是记忆犹新,于是她故意当着关岍的面给钩吻夹了很多牛肉,还剥虾,剔鱼刺什么的。
气得关岍差点要掀桌,她眼含警告的瞪满堂彩。
满堂彩不惧她的任何警告,两人在餐桌底下力比了一番,最终是关岍以微弱的优势取胜。
杨有欢对钩吻再好那也只是出于战友情,不会让关岍产生危机感,满堂彩不一样,这人对钩吻的心思瞒不过她。
还有更可恨的一点,满堂彩明知道钩吻在执行秘密任务,这么多年却连一点口风都不露,就算要保密,也不至于连钩吻还活着的消息都瞒她。·x_x*n′y!d+..c^o\m¢
杨有欢来通州看钩吻,关岍没意见,甚至很赞成,但她一点都不想在通州看到满堂彩。
她们两个的暗自较劲一点都没影响到钩吻和杨有欢聊天,大部分都是杨有欢在说,钩吻边吃边听,听到好笑的地方还会情不自禁弯一弯嘴角,眼睛微微瞪圆,露出对杨有欢说的这件事很感兴趣或者很惊奇的样子。
杨有欢说上/瘾了,酒也一杯接着一杯的喝。
她酒量不怎么样,没多久就上头了,脸颊红成苹果,双眼迷离,盯着钩吻一个劲傻乐。
钩吻是不喝酒的,她现在这副身体要是再喝酒,医生能直接杀过来绑她回医院插管子。
“有欢,别喝了,你今天喝太多了,都醉了。”她想把酒杯从杨有欢手里拿过来。
杨有欢轻轻避开她的手,迷离着眼睛含糊道:“说的什么话,我离醉还远着呢。”
“……”已经成醉鬼了,还远呢。
杨有欢打了个酒嗝,不知道是真醉了还是借着就意说心里话。
“你现在这样还真叫我不习惯。”这话是她看着钩吻说的。
钩吻夹菜的动作变成了电影里的慢镜头,原本脸上轻松的笑意也慢慢消失,还要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嗯?我现在怎么了。”
杨有欢摆摆手,靠在椅子上看天花板,眼神呆呆的回忆道:“你现在啊……话少了,人也安静了,以前在基地你可是话最多的,每次休息,基地里又没别的娱乐活动,大队长就组织大家伙一块唱唱歌,弄篝火晚会,你呢就拿饮料当酒到处跟人勾肩搭背吹牛逼,那时候我嫌你闹腾,都不乐意跟你一个桌,你非要挤过来,还在我旁边唱歌,不过说真的,你唱歌是真好听,连大队长都夸你有一副好嗓子,天生唱歌的料。”
钩吻已经放下了筷子,坐在椅子上垂着头,静默的如同雕塑。
关岍和满堂彩也不较劲了。
满堂彩撇开脸,不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突然通红的眼睛。
关岍的嘴唇微微颤抖,放在腿上的手握成了拳头。
餐桌的气氛变得沉重,杨有欢停顿了一会才抬手抹一把脸,冲钩吻举起酒杯。
“但不管怎么样,你能活着回来我就高兴了,来,让我们干一杯。”
她让关岍和满堂彩也举杯,之前有再多的恩怨也否定不了她们曾经是彼此最可靠的战友,冲着这份情,她和满堂彩也不会介意跟关岍干一杯。
钩吻缓缓端起杯,她这里面的是橙汁。
杨有欢眼角带泪,却豪气万丈的笑道:“来!敬活着!”
她们当初就在国旗下庄重的发过誓,当国家和人民需要她们的时候,她们可以抛头颅洒热血,义不容辞奋勇杀向敌人,这个誓言直至今日都没有违背过,以后也更不可能违背。
但是,她们也想要自己的伙伴能活着从战场上回来。
“敬活着!”
四个杯子碰撞到一起,发出叮的一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