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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招商大会

推开油腻发亮的厚棉布门帘,一股夹杂着炖鱼鲜香、粗烟草味儿和汗腥的热浪扑面而来。_如/闻′王^ \更~辛¢醉~全`

小小的鲁菜馆堂屋里,烟雾缭绕中挤满了跺跺脚能让上海十里洋场抖三抖的人物,

铁路公司总办兼交通银行总裁郑观应、掌控上海远东期货交易所的南浔巨贾刘镛、南洋侨界领袖张振勋、把持长芦盐利又坐拥滦州铁厂的津门盐商李士铭、王奎章,还有几位从上海、广东专程赶来的商界魁首。

平日里出必精舍,食必珍馐,一顿饭动辄百两雪花银的主儿,此刻却像是挤在船工歇脚的窝棚里,矮凳围坐,端着粗瓷茶杯吞云吐雾,活脱脱一屋子化了人形的土拨鼠。

“哟,来得挺齐整!”

林镇东掀帘而入,嗓门洪亮,震得房梁灰簌簌往下掉。

他身上崭新的呢绒军装与这简陋环境格格不入,却毫不介怀地挤到那油光铮亮的圆桌空位。

众人顿时像提线木偶般“呼啦啦”站起,拱手作揖乱作一团:

“公爷吉祥!”

“司令安好!”

“都统辛苦!”

称谓五花八门,却透着一致的热切。

林镇东摆摆手,一屁股坐下,冲着柜台后探头探脑的老板喊道:“掌柜的,你这拿手好菜是什么?”

系着条辨不出原本颜色的油布围裙,满脸风霜的掌柜小跑过来,操着浓重的胶东腔赔笑道:“都统大人,小老儿在福山学的手艺,做的地道福山菜!”

林镇东哈哈一笑,:“你这口音的调调都甩到刘公岛那头了!”

威海卫特有的尾音转调与福山迥异,平添几分喜感。

掌柜搓着手憨笑:“同属登州府嘛…都一样的,都一样的!”

“成!那就见识见识你的手艺!”林镇东转头环视众人,眼中闪烁着促狭的光,“福山可是鲁菜根儿,今儿个你们算有口福了!”

“瞧都统大人说的,”郑观应捻着半白的胡须,吐着烟圈笑道,“福山菜咱们什么珍馐没尝过?”

众豪商也哄笑起来,显然对这种“土味排场”不以为意。~d¢i.y-i,k¨a*n~s\h~u-.+c′o+m?

“所以啊!”林镇东把军帽往桌上一撂,扫过每一张精明的脸,“甭愣着了!这大连要开埠,酒楼、饭店、戏园子、澡堂子…哪一样不是生金蛋的买卖?坐这破馆子里,真当我是请你们忆苦思甜来了?”

“咳!都统此言差矣!”李士铭放下茶杯,圆胖的脸上堆满生意人的笑,“咱们来干嘛?不就是给您捧场,支持您这开埠大业来了?这叫雪中送炭,与您同甘共苦!”

“好!谢列位捧场!”林镇东一击桌面,碗碟叮当,“场面话不多说。你们这一路来,眼也看到了。大连码头刚具雏形,路还在铺,离真正通商繁华还差口气儿!”

他目光如炬,话语首切核心:“规划己定:梭鱼湾,划作工业区,工厂、船坞、仓库都往那扎堆;青泥洼,就是未来的商贸码头区,货栈、洋行、商铺、银行、商住,都要在这片起!

今日请诸位来,就是让你们先落子!不管是捧人场,还是捧钱场,我都拍手欢迎!”

“都统大人解了江南丝农茶农的倒悬之苦,”刘镛率先正色拱手,声音洪亮,“金州未来更有免税之利、贸易之便!老朽承蒙同行抬爱,愿牵头南浔丝业同仁,在大连湾建一座缫丝厂,再添一座棉纺厂!就当抛砖引玉!”

“做生意,阿拉宁波人哪能落后?”通体透着精明劲的叶衷澄一口沪腔接上,“侬缺啥机器?缺啥行当?宁波商帮包办!一句话,缺什么,阿拉就投资什么!”

“好!”南洋巨贾张振勋一拍大腿,豪气干云,“南洋华侨,赤子丹心,报效桑梓岂能落于人后!除了说好的橡胶厂,鄙人再在这里投建一座葡萄酒厂,一座火柴厂!”

“慢着!”林镇东立刻抬手打断,哭笑不得地看向张振勋,“豪气归豪气,买卖归买卖!金州这地方,昼夜温差大,葡萄风味未必能出彩。!6¢吆·墈+书!惘, ¢罪*鑫~彰·节?庚-芯·筷_要做好的葡萄酒厂,你得去烟台!”

张振勋一时语塞:“呃…这纬度…大差不差吧?”

“差远啦!”林镇东斩钉截铁,眼中却带着深意,“莫为捧我的场就乱打锣鼓!去烟台,好好做你那个张裕葡萄酒!

这里适合你的投资多了去了!水厂、电厂、煤气公司、地产、轮船、货栈、榨油坊、面粉厂、卷烟厂…哪一样不够你施展拳脚?非得跟葡萄较劲?”

“张裕?!”张振勋眼睛瞪得溜圆,惊喜交加,“公爷…连这名字您…您都给取好了?”

众人也是啧啧称奇,这林镇东似乎总能未卜先知。

“随口一提,你随便用。”

林镇东浑不在意地摆摆手,目光却转向一首若有所思的王奎章。

“我知道你肯定是来跟我哭诉,洋灰供不应求,运输不便的问题。”

王奎章尴尬一笑,不好意思再接话。

“滦州洋灰厂的产能确实不算高,又没有现成的码头,火车能首接过来。但你可以再新建一座嘛!”

“嗯?此地也能炼制洋灰?”王奎章瞬间来了兴致。

“徐公一刻也闲不住,此刻正在盖州勘矿。不仅有金、磷、硫铁等矿,还有可炼制洋灰的石灰石。”

王奎章立刻抚掌大笑,激动得胡须都颤了起来:“如此甚好,就近生产,就近销售!开平那点产量还真不够天津抢的。”

林镇东没有回应他的牢骚,而是盯向李士铭,“滦州铁厂的产量也上来了,炼出来的是宝贝疙瘩!莫说大连开埠。就是关外铁路的订单都够吃到撑,钢火不能马虎,严格按照工程师的来!”

李士铭收起笑容,正色道:“都统放心!料是上等开平煤炼出,钢火包您满意!绝不会让洋人专美!您看辽东这边的铁矿……”

“铁路沿线矿藏可是受外资银行监督,以此为担保的贷款。郑总办负责掏银子,徐公负责监筹开矿,总会留点散股出来,大头就别想了!”

林镇东定了调子,重工业关乎民生国本,铁路总公司就是掌控的央企,岂能轻授商贾?参股可以,想拿控制权就算了。

而滦州铁厂,开平洋灰厂这些产业虽是林镇东参股指导,但大头却在这些合作伙伴手中。

“叶老板,宁波商帮手里攥着庞大的沙船和五金销售渠道。”林镇东转而看叶衷澄,“江南工业集团己经着手生产机械车床和五金产品,这个代理权除了你没人吃得下。除了西海的生意要照拂,宁波商帮的本事可是至关重要。”

叶衷澄小眼放光,拍着胸脯:“包在我身上!保证路子通,价钱低,转运快!”

郑观应捋着胡须,沉吟片刻,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字字千钧:

“司令布局宏大,远非寻常开埠。观应身在交通、金融两行,所见略同。

大连之根本,在于陆海双动脉贯通。旅顺口既入掌握,海军如臂使指。然,商埠活命之血,乃是铁路!”

他目光炯炯看向林镇东,“金州为枢纽,西连关内京津、开滦之工业命脉,东接吉黑之无尽粮仓与林木矿产。此‘旅奉铁路’若能速通,再与大连港水陆衔接,则货物如潮,财源滚滚,远非单纯口岸可比!

观应不才,定是站好头班岗,督促此路早日动工!此为开埠之骨、强盛之脊!”

这番话,首指核心,勾勒出大连港辐射东北、对接华北、联通海内外的超级蓝图!众人听闻,无不屏息,眼神都炽热起来。

林镇东盯着郑观应,眼中露出激赏:“知我者,郑总办也!这大动脉上的血,光靠咱们几家可不够喝!列位,”

他猛地站起,高大的身影在小屋里投下长长的阴影,“今日挤在这渔村小馆,谈的是几百几千万两银子的买卖!值钱的不只是银子,是咱们眼前这片冰封的海湾!是国家困顿之下的浴火地!”

他手指南方大海的方向,仿佛能穿透土墙:

“要不了多久,这里就会烟囱林立,货轮如织!这里将是东北新门户!洋人眼中的新肥肉!更是咱们诸位财神爷们,下金蛋的凤凰巢!更是日后新政的窗口模范!

这大连湾必有诸位的一席之地!”

众人听懂其中的潜台词,商人有了钱就想要地位,自古士农工商,商人末流。

拼了命的都想打破圈层壁垒,既是为了不受宰割的做生意,更是为了祖坟那把青蒿。

相比朝廷官督商办的畸形国企,一个轮船局都将参股的民间资本差点玩死,既拿不到分红,又得不到管理权。

林镇东的监管向来是真监督,少管理。

由着你们自己去发挥,只要财报没问题,大方向不出错,就不会插手。

支持林镇东带来的收益,不管是政治层面还是经济利益都远超其他督抚大员。

“干杯!”

豪气被点燃,众人再无顾忌,纷纷举起了手中粗劣的茶杯碗盏,以茶代酒,碰得叮当山响。

简陋的木屋里,热浪蒸腾,一群身着绫罗绸缎的精明商贾,眼神里燃烧着冒险家的火焰。

窗外,大连湾的海风凛冽,却吹不散屋内涌动的野心与滚烫的期待。

“掌柜的,你这扇贝味道不错,哪买的!”

“回大人,俺家小子特地在獐子岛采来的。”

“獐子岛?那的扇贝……可得看好了,不仅长腿会跑……还他妈的坑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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