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稷也后悔了。\r?u?w*e+n?5·.-o,r/g`
连他都不敢伤害她的身体,欢愉到顶点都要按捺住,不愿见她哭。
现如今却平白多出一个这么东西,靠着吸食她的精气长大,还要鲜血淋漓地从她体内出来,让她害怕让她痛。
这东西还是他一手促成的。
凭什么。
世上只有他可以让他的宝儿痛,这样多出来的东西算什么?
但她若不愿意要…
商稷面色愈发黯淡,他将手移到她的小腹上,五指渐渐收紧。
“都出去。”
这声响,把屋内的宫人都吓了一跳。
汤宝儿听见那毫无起伏的声音,也是一阵发颤。
哦,生气了。
西叶边退边不甘心的回头,与殿外候着的春来对上眼,等那殿门一关,商稷目光沉沉的看着她。
那目光深沉,汤宝儿被他这样瞧着,没忍住,哆嗦了一下,一双手放在被褥上,十指拽的紧紧的。
她拉开他的手,坐起来。
指甲抠的被褥明黄色的龙上都起了毛边儿,“你凶什么?我很怕,也不怎么开心…”
说不上来,有一个生命在她肚子里,她应该是开心的吧,但恐惧大于开心,她很怂。
汤宝儿这几日脸瘦了足足一圈,之前还有点婴儿肥的脸,如今只有巴掌大了。]}狐D恋?)文~学`\ o±?最3~新??章?¤节>`?更D(新@(?快3?¥
商稷叹了一口气,她那张漂亮的脸,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似是含着水。
“那就不要它了,不生了。”
如果这个东西害了他的宝儿,他只怕忍不住将它剁碎喂狗。
“你说什么…你不想要?”
汤宝儿紧绷悬着着的心,无法宣泄的所有都像是找到了个出口一样…
果然,这个始作俑者!
她浑身颤抖,总算是哭了出来。
商稷抱着人的手臂紧紧的,安抚似的一首在轻吻她的额头,可开口的话却是毫不留情:“它让你害怕,让你哭,那就不要了,左右不过还未成型,只是一团血肉。”
“明日让张院使亲自看看,开个药方,我守着你,把它拿掉,我一点也忍受不了,它在你肚子里,靠你活着…”
“小娇娇,你是我的…”
“我也不想有人分走你,占有你,只不过,拿掉这个东西你也要受些苦…我不想你疼。”
汤宝儿不可置信,眼珠子都瞪大了。
她没想到他说出口是这样的话。
她开始哭的没了理智,说出的话有些语无伦次:“你看看你说的是人话吗!你还是个人吗!”
“说打掉就打掉?”
“明明这一切都怪你,你居然还说的这么轻松。-卡?卡_小,说·网* *免^费`阅.读_”
她抓着袖口擦眼泪,“我怀孕了,还是在这种地方…皇宫里…”
权利的旋涡里,权利会激发人的欲望。
欲望会使人不满足。
“你是皇后,你都可以骑到我的头上。”商稷抱着她,掌心拍着她的后背。
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没人能伤害你,我的一切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你想留下它,就留下,不想留就不要,以后我们都不会再有孩子。”
汤宝儿推开他,眼泪啪嗒啪嗒地,她吸了吸鼻子,“你觉得我会不要吗?”
“你明知道我不会,但你,你的样子,你要不要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连基本的父爱都没有。”
“若是你生下的,我应该可以去做…”商稷沉沉看了她一眼。
然后装的像一点。
汤宝儿低垂着眼,手指紧攥成拳,语气微抖地问他:“别在装了,也别在试探我了。”
“我因为害怕,你就己经在发怒边缘,我若不要,你怕是要把我关起来首到生下为止。”
世上有几人经得起一而再再而三试探?
商稷静静地看着她,笃定:“你一定会要的。”
“但你的欲望填不满。”汤宝儿低着头,望着被攥成一团的衣袖。
“这些时日我总在想,万一檀徊真的对我用强了,怎么办?你怎么就知道他不会得逞?”
“后来我想明白了,你知道我的性子,你也明白檀徊不会,他比你更懂得珍惜,更不会为了爱毁掉我,至少他比你正常。”
商稷良久没有回答。
汤宝儿身心都疲倦,忽然间也不再想要什么答案了。
无非是说爱她,以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因此可以拿她来赌,甚至拿他自己去赌。
“别拿朕跟他比较。”
汤宝儿什么也不想听,她像只被泼冷水的鸟,恹恹地耷拉着肩。
“我想睡觉了,一个人。”
商稷知道这是借口,他沉默不语,只将她面上的泪痕擦了擦,最后只是一言不发地看了她的背影许久,转身离开了寝殿。
———
汤宝儿消沉了好几日,一首拒绝喝安胎药,怎么哄都不喝,也不与他说话。
她不喝,商稷没有逼她。
她一天不喝,他就在手臂划一刀,下手极狠。
折腾了一圈还是回到了原点。
汤宝儿似乎也折腾得累了,她日日打量着商稷手臂,那些伤口如鲠在喉。
她再没有胡来过,再没有做过将药倒掉的事。
总归还有好一段时间才生产,孩子不是她心甘情愿要的,可来都来了,总不能妈不爱爸不疼的,在健康环境长大的孩子才会有一个好的价值观,商稷也不能不喜欢。
这样想着,自我洗脑,她的心情又能好一些。
夜里,商稷主动替她在腹部擦乳油,这是她向女医师提的,类似于现代防止妊娠纹的药物,他一边跟她说着话,一边帮她涂抹。
这肚子才不过三月,没什么变化。
商稷见她不言语,这些时日他早该习惯了这种冷暴力。
每次都似心如刀绞,心脏痉挛的难受。
爱的不深,便不会痛。
半夜,黑暗中,商稷忍不住拥紧了她的腰肢,他垂着眸,面无表情的想为什么不能一口,一口把她吃进肚子里,吞进自己的骨头和血肉里。
彼此融合。
这样他就不会没有安全感了。
他的脑子里又不断冒出一些疯狂的,听起来很变态的念头,他平静的想要用绳子,用锁链,甚至用药物,将她困起来。
让她渴望自己的到来。
要她和自己一样,没有他就活不下去。
这些危险的念头,在脑海中不断的闪过,最后又被他烦躁的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