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稷呼吸变重了一些，他收紧了臂弯的力道，低头舔舐着她，眼睛似乎都在发酸，他在她耳边轻声地说：“我爱你，爱屋及乌，我会努力一些的。￠1￠5!8?t+x`t*.-c?o￠m¨”
汤宝儿被他亲的醒了过来，听见这句话，她想装没听见。
他嗓音平静，话里话外的认真：“它在你身体里，我都没有这般，好想把你吃了。”
若有一天，他真的被她逼疯了。
临死之前，他要把她吃掉。
不留给别人，包括孩子。
汤宝儿的睫毛颤了两下，跳动的心脏好似滞了半拍，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咚咚咚跳动剧烈，好像要撞破胸腔。
深深呼吸了几口，乱撞的心跳渐趋平稳。
他现在还在她耳边说要把她吃掉，听起来就恶心。
野兽才吃人。
商稷知道她没睡着，等了许久她还在装睡，默了半晌，薄唇轻轻贴着她的耳朵，“小娇娇，理理我吧，这个孩子是你跟我血脉的融合，我本应该高兴，可我…后悔了。”
温凉的气息撩过耳后这片薄薄的皮肤，一阵滚烫发红，耳朵也跟着烧了起来。
汤宝儿背对着他，被他从身后拥在怀中，过了会儿，她缓缓睁开了眼皮，声音很轻，“我从没问过你，你喜欢我什么？”
“我不知道，说不出来。+白￠马`书_院· ?追-最*新^章·节¨”商稷收紧了臂弯，紧贴着她的身体，轻拢着她细细的腰肢，“你的一切我都爱。”
怎么样都爱。
哪里都喜欢。
爱到快要被随意的一点妒忌吞没，被不甘心变成恶煞，那些嗔痴贪念将自己变得面目可憎。
对她的贪念像永远都吃不饱的恶鬼。
他没有情感，他只对她有。
汤宝儿把脸藏到了被子里，闷声闷气地说：“你知道生孩子有多辛苦吗…”
“我都没有准备好当一个母亲…而你只是把孩子当作工具，捆住你我的工具，每一个孩子都应该在爱里降生，在爱里长大…”
“可我的孩子只有我的爱…”
商稷拥紧了她，嗓音闷闷的，“嗯，我知道了。”
他的心脏就像扎了根软刺，拔也拔不掉。
他后悔了。
这个东西还没出来就拥有了她的爱。
……
汤宝儿从没想过怀孕这么难受，她见过她的堂姐怀孕，分明能吃能喝，怎么到她这就变了。
她被折磨得心烦意乱，她不爽，某些人就更别想爽。^x-i,n?d\x~s+.¨c_o\m′
而商稷每日都有政务要处理，还是必须每日陪她同食，甚至搁置那些政务，扔下交给李经。
她本就胃口不好，被商稷时刻盯着，更是用不下饭。
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整个人都肉眼可见地消瘦了下去。
商稷倒是耐心温和，只是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商稷每次看向她的腹部，那目光阴鸷到令人胆寒。
“宝儿，想吃什么？求你吃一些吧。”
他每次都要问她想吃什么，她想吃的又吃不到，她想喝奶茶，想吃雪糕，想吃火锅…
“想吃辣的锅子，最好搭配一杯冰镇酸梅汤。”
“辣的锅子？会伤胃，不喝冰镇的，温的好不好？”他追问道。
汤宝儿冷睨了他一眼，不耐烦道：“你要问我吃什么，问了又不给吃，那你问个屁。”
“好，我的错，那就只能吃一点点。”
汤宝儿吃到了带辣的火锅，虽然只有几口，好歹没有吐。
春来进来的时候，一眼便瞧见了陛下。
他坐在床榻边的太师椅上，低着头正拿沾了热水的帕子细细地给皇后娘娘揉着脚踝。
她脚踝受过伤，春季落雨时，总会有一点点不舒服。
一揉，便是大半个时辰。
春来只瞧了一眼，不敢多看：“陛下，静安寺的欢度大师，派来了一个小沙弥，他说必须见到陛下，正跪在殿外候着。”
静安寺里放着李嬿嬿的骨灰，商稷也只去过一次，却没有去看那骨灰，还是一年多前为了汤宝儿才踏入。
隔着一道屏风，春来这才将小沙弥带进了门。
小沙弥年纪小，根本不敢抬头，更不懂规矩，跪下磕头，说话也磕磕绊绊。
“陛，陛下，我是欢度大师的小弟子，大师他，他让我传话，说陛下供在寺里的骨灰己然成功超度，说想让陛下带着皇后娘娘一起去一趟寺里，为皇后娘娘祈福。”
商稷坐到了软榻上，室内散着淡淡的昏黄色的光。
“欢度大师也只是在一年多前见过朕一次，从未见过皇后，朕也从未让他超度过那骨灰。”
气氛开始吓人，平静的吓人。
小沙弥跪在地上，利索的将额头磕在了地毯上：“师父说…”
隔着一道屏风，他开始全身发抖。
“师父说…他说…异世魂，怎能平安生产。”
春来心口一惊，立刻跪下，他一跪，整个殿外的宫人即使不明所以也都跟着跪下来。
养心殿外跪了一地。
床榻上，睡着的人像是被吵醒了，眉心微微拧了拧。
商稷许久掌心朝外，挥了挥手，放低了声音，“都出去。”
“告诉大师，朕过些时日会与皇后一同前往祈福。”
商稷高大的身子往下弯，拍着汤宝儿的后背轻声安抚着。眼神往下，最后又落在了她的肚子上，白色寝衣下，小腹一片平坦。
西月中旬，汤宝儿才好一些。
她好一些，某些人就能好一些。
商稷从后揽住她，她的肚子有一点点微凸，却也不怎么明显，他的手掌覆上她握笔的手，带着她一笔一划地写字。
“朕的名字又写错了，少了一画。”
“谁让你名字这么多画的，你再说我就不写了。”
商稷将手掌放到她的小腹处，问她：“乖宝儿，你说这个孩子是男还是女？”
“不管男女，反正我都不会再生了。”
商稷吻了一下她的耳朵，“真好，朕本就不喜欢，如果是个男孩最好，若是男孩，朕便封他做太子，早日让他继位，你我就出去游山玩水。”
汤宝儿扔下笔，“不写了，若是女孩呢？”
他抬手覆上她的手，捏着她白腻的指尖，“那就做个女帝，我商稷的孩子，不论男女，都是这天下共主。”